第196章 观测者的真容

全息影像中，唯一站立的观测员缓缓摘下头盔，露出的面容让焚烬队长浑身冰凉——那是她自己。三百年前的自己，眼神冷漠如冰，额头上嵌着半枚银色核心。影像中的“她”抬起手，十二枚银杏叶从掌心飘散，每一片都化作锁链，缠绕在初代首领们的脖颈上。

“这就是...真相？”

焚烬队长踉跄后退，晶体化的右臂突然崩裂出蛛网般的裂纹。林夏的量子化身体己经吸收了大半数据碎片，此刻却突然停滞，她盯着影像中另一个熟悉的身影——黄金议会的初代首领，那张脸分明是现在的程小雨。

“我们都被困在轮回里...”

林夏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所有人都是棋子。”

血月竖瞳突然收缩，整个空间开始向青铜齿轮坍缩。焚烬队长腰间的齿轮自动浮起，表面浮现出古老的铭文。当铭文完全亮起时，十二道锁链从齿轮中心激射而出，分别刺向不同组织的现役成员。

地心空间外，黄金议会的残党正在集结。为首的机械改造人“铁腕”突然跪倒在地，他的脊椎被凭空出现的锁链贯穿。“议长...为什么...”他挣扎着回头，看见程小雨的虚影站在身后，手中握着锁链的另一端。

“因为契约需要祭品。”

虚影轻声说着，锁链骤然收紧，铁腕的身体顿时被分割成十二块规则的正方体。

多面体中心的血月突然裂开，露出内部精密的机械结构。07号观测员残留的电子音在空间里回荡：“执行最终协议：观测者归位。”随着指令下达，焚烬队长手中的完整核心突然分解，化作十二道光束射向不同方向。

林夏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她锁骨处的红色芯片自动脱离，在空气中重组为微型观测站模型。“原来我才是钥匙...”她苦笑着看向焚烬队长，“启动我的核心，结束这一切。”

焚烬队长还没反应过来，程小雨的虚影己经闪现到林夏身后，机械化的左手贯穿了她的胸膛。“不需要钥匙，”虚影冰冷地说，“只需要重启。”

当林夏的核心被取出时，整个空间突然陷入诡异的静止。焚烬队长发现自己的思维仍在运转，她看见血月的裂痕中渗出金色的液体，那些液体在空中组成一行文字：“找到第三个观测者”。

突然，静止被打破。程小雨的虚影猛地转过头，看向某个不存在于当前时空的点：“你终于来了。”

在所有人无法感知的维度里，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正缓缓走来。他手中捧着第十二枚从未出现过的齿轮，齿轮表面刻着与焚烬队长完全相同的编号。

青铜齿轮突然剧烈震颤，十二道锁链在空中交织成牢笼。焚烬队长发现自己的记忆正在被强制读取，三百年前的画面如洪水般涌来——她看见自己站在观测站中央，亲手将核心分成两半。“这一半给你，”影像中的她把发光的半枚核心递给程小雨，“记住我们的约定。”

“原来是你背叛了我们！”

程小雨的虚影突然实体化，机械左臂弹出三根等离子刃。焚烬队长侧身闪避，刃尖擦过她的战术腰带，十二枚微型炸弹散落一地。最靠近的一枚突然开始倒计时，数字显示的是...三百年前的日期？

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终于完全现身。他的作战服上印着从未公开的第十三组织徽章——齿轮与银杏叶的交叠图案。“观测者零号，”他说话时面具自动分解，露出与07号完全相同的机械面容，“系统最后的保险。”

林夏被贯穿的胸口突然伸出数据缆线，自动连接上零号的齿轮。血月的竖瞳第一次流露出恐惧，它释放出全部十二条生物电缆攻向零号。令人震惊的是，电缆在距离他三米处突然软化，变成十二条开满银杏花的枝条。

“你们都被骗了，”

零号将林夏的核心嵌入自己胸膛，“血月才是第一个观测者。”随着核心归位，整个空间突然展开成无数平行时空的投影。每个时空里，十二个组织都在重复同样的悲剧，唯一的区别是——总有一个焚烬队长选择拒绝契约。

程小雨的机械臂突然转向攻击血月：“三百年的轮回，该结束了！”等离子刃刺入竖瞳的瞬间，焚烬队长看清了血月内部的构造——那根本不是什么武器，而是一座囚禁着无数观测员的巨型牢笼。

当血月外壳完全剥落，露出内部真正的控制核心——一枚刻着所有组织首脑签名的青铜齿轮。零号突然跪倒在地，他的机械外壳开始崩解：“快...齿轮必须...”

焚烬队长冲向控制核心时，整个空间开始极速缩小。她看见其他时空的自己也在做同样的事，无数双手同时触碰到齿轮。在接触的刹那，所有焚烬队长的记忆突然贯通，她终于明白那个始终缺失的关键选择是什么...

林夏的数据化身体突然重组完成，她抓住焚烬队长的手按在齿轮上：“这次轮到我来救你。”她的身体开始逆向量子化，每一粒光点都带着三百年的记忆融入齿轮。

程小雨的虚影露出解脱的微笑，她的机械左臂自动解体成十二枚密钥，依次插入齿轮的凹槽。当最后一枚密钥归位时，血月内部传来清晰的齿轮咬合声，一个全新的全息投影缓缓展开——那是最初的观测站，十二位年轻的研究员正在为某项伟大计划举杯庆祝...

血月核心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焚烬队长在强光中看见无数个平行时空正在重叠。每个时空里的自己都做出不同选择——有的选择摧毁核心，有的选择重启系统，还有的...选择与血月同归于尽。最令她震惊的是第十二个时空，那里的自己竟主动将核心植入血月，成为新一代观测者。

“这就是轮回的真相...”

林夏的数据化身体己经消散到颈部，她用最后的实体手指向零号，“他才是第一个打破轮回的人。”这句话仿佛触发了某种机制，零号的青铜面具突然浮现出血色纹路，那些纹路组成一个精确的倒计时：00:00:03...

当倒计时归零时，整个血月核心突然像花朵般绽放，露出内部悬浮的第十二枚齿轮。这枚齿轮与其他十一枚完全不同，它的齿痕呈现不规则的波浪形，就像...人类的心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