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零号的机械声

血月核心绽放的瞬间，十二枚齿轮同时悬浮而起，在空中组成一个完美的心形结构。焚烬队长右臂的晶体裂纹突然蔓延至全身，她看见每个碎片里都映照着不同的时空——有的时空里林夏还活着，有的时空里程小雨从未背叛，最令她心痛的是某个时空里，零号正抱着垂死的自己无声落泪。

“这就是观测站的终极秘密。”

零号的机械声带着人性化的颤抖，他指向心形齿轮中心，“三百年前我们分离的，从来不是什么武器核心...”随着他的话语，心形齿轮开始旋转，投射出十二组织创始人年轻时的全息影像。影像中，年轻的焚烬队长正把一枚跳动的人类心脏放入机械容器。

程小雨的虚影突然实体化，她的机械左臂“咔嗒”一声脱落，露出内部精密的齿轮结构。令人震惊的是，那些齿轮的咬合方式与空中的心形结构完全一致。“我们都被改造过，”她苦笑着指向自己的胸腔，“真正的核心在这里。”

焚烬队长突然按住胸口，那里传来前所未有的剧烈疼痛。她低头看见作战服正在融化，露出皮肤下若隐若现的金属光泽。林夏残留的数据粒子环绕着她飞舞：“快想起来，那天晚上你亲手把自己的心脏...”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三百年前的雨夜，十二位研究员围坐在观测站里。年轻时的她举起手术刀，刀尖反射着窗外的血色月光：“要想终结轮回，就必须有人成为载体。”画面突然切换到她将还在跳动的心脏放入机械容器的特写，容器表面刻着“观测者零号”的字样。

零号突然撕开自己的机械外壳，胸腔里赫然是那颗保存完好的鲜活心脏。心脏表面布满精密电路，却仍然保持着规律的跳动。“我才是第一个实验体，”他的电子音混着心跳声，“你们后来改造的，都是仿制品。”

血月竖瞳此时彻底碎裂，露出内部巨大的时钟结构。分针突然逆向旋转，整个空间开始时间倒流。焚烬队长看见自己的晶体化正在消退，而林夏的数据化身体却在重组——但不是以人类的形态，而是变成无数齿轮组成的量子生命体。

“来不及了！”

程小雨猛地扑向心形齿轮，她的身体在接触瞬间开始极速老化，“血月要重置这个轮回！”她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转眼间就从二十多岁的样貌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妇。

焚烬队长突然笑了。她拔出战术匕首划开自己的左胸，没有血流出来——皮肤下是一枚休眠状态的微型齿轮。“原来我早就做了选择，”她将齿轮取出抛向零号，“启动最终协议吧。”

零号接住齿轮的瞬间，整个时空突然静止。唯有十二枚心形齿轮仍在旋转，逐渐融合成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钥匙自动飞向血月内部的时钟，精准插入十二点的位置。

“观测者协议终止条件己满足。”

机械化的系统提示音响起，“开始执行人类复苏程序。”

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所有在轮回中死去的人开始陆续现身。黄金议会的铁腕、暗影小队的幽灵特工、甚至连三百年前就牺牲的第一代研究员们都从时光裂隙中走出。他们每个人胸口都镶嵌着微型齿轮，此刻正发出同步的蓝色光芒。

林夏的齿轮身体突然分解重组，变回人类形态。她流着泪抱住焚烬队长：“这次我们终于...”话未说完，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动。血月时钟的指针疯狂旋转，那些复活的人们开始再次数据化。

零号的心脏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他的机械身体开始崩解：“有人...篡改了协议...”在完全消散前，他用最后的力量将焚烬队长推出正在坍塌的空间，“去找...第十三个...”

焚烬队长坠入时空裂隙的最后一刻，看见血月中心浮现出陌生而庞大的黑影。那黑影由无数齿轮组成，每个齿轮上都刻着同一行小字：“观测从未停止”。

焚烬队长在时空裂隙中下坠时，突然被某种力量托住。她睁开眼看见无数记忆碎片如流星般划过——某个碎片里显示程小雨正在暗影基地的医疗舱苏醒，她的机械左臂不知何时变成了生物组织；另一个碎片里黄金议会的残党正在挖掘血月遗迹，他们挖出的青铜箱子上刻着“第十三观测站”的字样。

最令人在意的是某块巨大碎片，里面显示林夏的量子态身体正在重组。但重组后的她额头上多出齿轮状纹路，正对着一面冰墙自言自语：“第七次轮回的数据收集完毕，准备启动最终测试。”冰墙反射出的倒影赫然是年轻时的焚烬队长，可那个”她”穿着从没见过的纯白制服。

“醒醒！”

现实中的声音让焚烬队长猛然回神。她发现自己跪在某个类似观测站的圆形大厅里，面前站着个穿白大褂的老人。老人胸前的名牌己经模糊不清，唯有“首席”二字依稀可辨。他手里拿着的那台仪器，正是三百年前用来分离心脏的量子稳定器。

“你们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老人按下仪器开关，大厅西周突然亮起十二块屏幕，每块屏幕都显示着一个组织正在发生异变。暗影小队的成员集体跪地呕吐，吐出的竟是细小的青铜齿轮；黄金议会的改造人则一个接一个自燃，火焰中浮现出心电图般的波动线。

焚烬队长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正在晶体化，但这次晶体里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类似液态金属的物质。老人露出诡异的微笑：“欢迎来到真正的观测站，第197号实验体。”他身后的金属墙缓缓升起，露出排列整齐的196个培养舱，每个舱里都漂浮着与焚烬队长长相相同的克隆体。

最末端的空培养舱突然自动激活，舱门印着的编号让焚烬队长瞳孔骤缩——那正是她在暗影小队时的代号。与此同时，她耳边响起零号最后的电子音残响：“记住...你才是最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