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猫的报恩

“这畜生绝对成精了！”老周举着扳手追着橘猫满店跑，那团橘色毛球灵巧地避开所有障碍物，嘴里还叼着半截能量棒。程小雨蹲在货架顶端偷笑，校服裤腿上沾满猫毛。

许沉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第七小学方向的青铜光柱把便利店照得忽明忽暗。收银机又吐出张警告小票：【意识同步率突破3%】，他顺手团成纸球砸向正在偷吃泡面的许小满：“伤没好全就乱动？”

男孩缩了缩脖子，液态金属在绷带下泛起涟漪。“是猫先偷我的鱼罐头...”他小声嘀咕，手背上的针眼还在渗着金色液体。林晏的机械义眼扫过那些绷带，锁链纹身突然收紧——她总在许小满身体状况恶化时无意识做出这个动作。

橘猫突然跃上收银台，尾巴扫落一叠小票。老周气喘吁吁撑着膝盖：“等...等老子抓住你...”话音未落，猫爪按在键盘上打出一串乱码，全息投影突然弹出下水道三维地图，某个闪烁的红点正在向学校移动。

“楚河的工程队！”林晏瞬间进入战斗状态，锁链纹身缠住工具箱，“他们在给巨型罗盘铺设输能管道。”投影显示十二台钻探机正沿着第七小学围墙作业，钻头泛着不祥的青铜光泽。

许沉抓起战术腰带，突然发现少了两个弹夹。“小雨！”他转头看见少女正用电磁枪逗猫，枪管上绑着自制蝴蝶结。“把武器当逗猫棒？”他板着脸，嘴角却泄露一丝笑意。

程小雨吐了吐舌头，从校服口袋摸出弹夹抛过去：“刚才帮小满换药时顺走的，怕他乱摸。”许小满闻言瞪圆眼睛，液态金属在掌心凝成迷你手枪：“我才不会！”

老周突然从仓库拖出个浴缸大的金属装置，上面焊着微波炉零件和便利店招牌。“时空稳定器改良版！”他得意地拍打外壳，震落几颗螺丝，“能暂时屏蔽筛序程序的感知，不过需要...”话没说完就被林晏打断。

“需要活体导航。”她掀开装置顶盖，里面是改装过的宠物太空舱，“猫毛上有青铜纳米虫残留，可以反向追踪楚河的位置。”橘猫仿佛听懂人话，主动跳进舱室，尾巴勾住程小雨的手指。

许沉给弹夹压满特制穿甲弹，忽然发现许小满在偷偷拆绷带。“想都别想。”他拎起男孩的后领按在椅子上，“这次你留守。”许小满的瞳孔瞬间分裂成齿轮状：“我能感应到罗盘核心的波动...”

“这是命令。”许沉声音沉下来，余光瞥见林晏欲言又止的表情。便利店的灯光突然剧烈闪烁，货架上的商品开始在不同年份间闪烁，一包2023年的薯片突然变成1987年的麦乳精。

老周启动装置的瞬间，橘猫发出凄厉尖叫。程小雨慌忙塞给它小鱼干：“轻点！没看它爪子都炸毛了？”话音未落，稳定器射出淡蓝色光幕，将众人笼罩其中。林晏的锁链纹身突然发出共鸣声，机械义眼显示倒计时：【屏蔽剩余：4小时】。

下水道入口隐藏在便利店后巷的垃圾箱后，潮湿的空气中飘着铁锈味。程小雨捏着鼻子踢开泡烂的纸箱：“这味道比老周的臭豆腐实验还可怕。”橘猫在她肩上优雅舔爪，尾巴尖亮起微弱的青铜色荧光。

“安静。”许沉突然举手示意。前方拐角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林晏的锁链悄无声息爬上墙壁。两个穿暗影议会制服的守卫正在抽烟，他们胸前的罗盘徽章与楚河办公室的全息投影完全一致。

老周摸出个罐头改装的反重力地雷，程小雨默契地放出橘猫。毛团轻盈跃到守卫脚边，撒娇般蹭着裤腿。“哪来的野猫？”守卫弯腰瞬间，地雷吸附在他鞋底。三秒后轻微的震动传来，两人像被按下暂停键般僵在原地。

“神经麻痹弹，我改良了生存派的配方。”老周得意地比划，差点碰倒生锈的水管。林晏用锁链缠住守卫拖进阴影，忽然皱眉：“他们的脑波频率被篡改了，楚河在远程操控。”

许沉检查守卫的战术平板，加密频道的最后通讯记录停在十分钟前：【核心模块安装进度97%】。全息地图显示前方三百米就是输能管道枢纽，十二根青铜导管正将液态光流泵向地面。

“要快。”林晏的机械义眼开始泛红，“屏蔽场在衰减。”她话音刚落，橘猫突然窜向岔路口，尾巴在墙面拍出个发光的猫爪印。程小雨追过去时差点撞上突然降下的闸门，老周用激光焊枪切门的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

管道枢纽大厅的景象让所有人呼吸一滞。首径三十米的青铜罗盘悬浮在半空，楚河的全息投影正在调试最后的核心模块。许沉看到模块上熟悉的便利店logo，突然明白许文山为何要把观测站藏在日常之中。

“比预期早到二十三分钟。”楚河转身微笑，投影手指轻点。十二台防御无人机从穹顶降下，枪口泛着青铜冷光。“不过结局不会改变，当罗盘完成...”

橘猫突然发出炸雷般的嘶吼，浑身毛发竖起。程小雨惊觉怀里的猫轻得像纸——那团橘色毛球竟化作万千青铜纳米虫，如风暴般卷向无人机群。老周趁机启动稳定器最大功率，蓝色光幕暂时扰乱了楚河的投影。

“安装进度98%”的警示灯在大厅疯狂闪烁。许沉在弹雨中冲向控制台，穿甲弹击碎了三面全息屏幕。林晏的锁链缠住两根青铜导管，金属摩擦的火星如烟花绽放。程小雨用电磁枪点射输能管道的接缝，校服被飞溅的液态光流烧出破洞。

“小心背后！”许小满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传出。许沉翻滚避开偷袭的机械臂，看见男孩的液态金属正通过远程连接干扰控制系统。“不是说好留守吗！”他对着耳麦怒吼，嘴角却不自觉上扬。

楚河的投影开始闪烁：“你们阻止不了...”话音未落，橘猫化身的纳米虫群突然汇聚成许文山的虚影。这个由万千机械猫组成的幻象伸手插入核心模块，量子密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老周趁机将自制病毒接入主控台，屏幕上顿时跳出满屏的卡通猫爪印。“尝尝老夫的喵星人病毒！”他狂笑着按下回车键，整个罗盘的运转突然卡顿，安装进度在99%处停滞。

许沉和林晏同时将枪口对准最后的核心节点。子弹与锁链交汇的瞬间，巨大的能量冲击波震碎了所有无人机。楚河的投影在消散前留下冷笑：“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对抗什么...”

回程路上，程小雨抱着恢复原状的橘猫嘀咕：“所以它真是许教授造的？”猫爪轻轻按在她手背，留下个发光的青铜印记。许沉看着便利店方向逐渐熄灭的光柱，忽然发现收银台上的合影变了——许文山手里多了只橘色毛团。

当夜，许小满的绷带下开始浮现猫爪状纹路。林晏在检修机械义眼时，发现锁链纹身里多了几缕橘色荧光。而老周抱着被猫尿浸透的键盘哀嚎时，没人注意到货架暗格里的《归藏易》正在自动翻页。

收银机吐出最新小票：【最终筛选程序剩余：3日12时47分】，背面印着个俏皮的猫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