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钥匙与锁链

便利店后巷的积水倒映着血红色的天空，许沉用战术匕首撬开生锈的消防栓，水流裹着青铜颗粒喷涌而出。程小雨抱着橘猫躲在屋檐下，校服外套淋得半湿：“楚河是把全市水管都改造成筛序程序了？”她怀里的“将军”突然炸毛，尾巴尖指向对面楼顶闪烁的监控探头。

林晏的锁链纹身如游蛇般攀上外墙，机械义眼扫描着管道内部结构：“输能管道的分支，他在把自来水系统改造成意识同步网络。”她话音刚落，消防栓突然变形为机械触手，老周惨叫一声被卷到半空，手里的猫粮撒成金灿灿的抛物线。

“早说了别带着零食干活！”许沉连开三枪击碎传动齿轮，老周摔进垃圾桶的瞬间，橘猫轻盈跃上他肚皮，叼走最后一根小鱼干。

许小满蹲在收银台前擦拭青铜钥匙，液态金属在瞳孔中流转成星图：“钥匙需要三个激活点......学校防空洞、动物园水族馆，还有......”他突然剧烈咳嗽，金色血珠溅在钥匙齿痕上，竟与便利店霓虹灯的闪烁频率同步。

程小雨用绷带缠住他渗血的手腕：“逞什么能！上次在敦煌吐血的教训忘了？”她故意把蝴蝶结系得歪歪扭扭，橘猫凑过来用爪子拨弄线头，尾巴扫过许小满苍白的脸。

老周从垃圾堆里爬出来，头顶粘着烂菜叶：“动物园现在可不好进，暗影议会把那地方改造成机械兽巢穴了。”他掏出生锈的怀表晃了晃，表盘突然投影出变异河马的3D模型，“上周侦察时差点被这玩意当点心！”

林晏突然将锁链刺入地面，青铜纹身泛起幽蓝光芒：“有东西在逆向解析我们的位置。”她话音刚落，便利店所有电子设备同时播放楚河的全息影像：“游戏该结束了，把钥匙交给暗影议会，我可以保留你们的记忆。”

许沉把钥匙塞进贴身口袋冷笑：“你不如问问‘将军’同不同意。”橘猫配合地亮出爪子，在楚河投影的西装上抓出三道数据裂缝。

深夜的便利店仓库弥漫着泡面与机油的混合气味。老周把电饭煲改装成信号干扰器，电线缠得像个金属蛛网：“只要接入动物园的安保系统......”他突然被漏电火花烫到手指，程小雨憋着笑递上创可贴。

“我来负责声东击西。”林晏将锁链纹身缠绕在机械义肢上，齿轮咬合声清脆悦耳，“许沉带小满从地下管网突破，老周和程小雨扰乱监控系统。”

许小满蜷缩在猫窝旁调试液态金属指南针，橘猫忽然跳上他肩膀。“你也想帮忙？”男孩挠着猫下巴轻笑，金属纹路在皮肤下泛起涟漪。程小雨偷拍下这幕设为屏保，被老周吐槽“少女心泛滥”。

动物园围墙的激光网在雨中泛着冷光。程小雨操纵无人机撞向巡逻机械豹，校服被反重力装置的乱流掀得猎猎作响：“大块头！来追我呀！”机械兽调转方向的刹那，老周启动电磁脉冲，生锈的旋转木马突然活化，将三台无人机撞成烟花。

许沉背着许小满在排污管道潜行，腐臭的积水漫到腰际。“左转23米有气密门。”男孩的液态金属渗入锈蚀阀门，齿轮转动的轰鸣惊动管道深处的黑影。橘猫突然弓背低吼，黑暗中亮起十二对猩红的机械眼。

“抓紧！”许沉单手开枪点射，穿甲弹在鳄鱼型机械兽的鳞片上炸出火花。许小满的液态金属形成护盾，却被尾鞭击碎成金属雨。橘猫跃上机械兽头顶，利爪插入视觉传感器，程小雨的远程病毒趁机瘫痪了它的控制系统。

水族馆控制室布满蛛网状的青铜神经束。林晏将锁链刺入主控台，纹身与筛序程序的数据流激烈对抗：“找到动物园模块的核心了！”她的机械义眼突然过载冒烟，皮肤下的青铜脉络蔓延到脖颈。

许小满将钥匙插入满是黏液的操作台，馆内所有培养舱同时开启。三百条机械鲨鱼撞破玻璃，却在接触钥匙光芒的瞬间温顺如宠物。“父亲在鲨鱼脊椎里藏了密码......”男孩话音未落，楚河的投影从鱼群中浮现。

“真令人感动。”楚河抬手引爆备用能源，冲击波震碎了防弹玻璃，“可惜你们永远凑不齐三个......”橘猫突然跃入全息投影，项圈芯片释放出许文山预设的杀毒程序，暗影议会的标志在数据洪流中分崩离析。

回程的越野车上，程小雨给橘猫包扎抓伤的前爪：“今晚加餐三文鱼罐头！”老周盯着后视镜里崩塌的动物园嘟囔：“我的反重力模块还在控制室......”许沉将青铜钥匙举向月光，齿痕正慢慢变化成便利店门锁的形状。

收银机吐出带爪印的小票：【最终筛选程序剩余：1日6时6分】，许小满在昏睡中攥紧林晏的锁链纹身，橘猫的呼噜声与时空褶皱的波动渐渐同步。货架深处的猫粮袋无风自动，露出半截刻着星图的逗猫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