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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招降
山路崎岖险象生,寨中豪杰怒难平。
玉面判官陈冤苦,招降一策定太平。
江云帆循着那羊肠般的山径向上攀行。甫一踏入山路,他便深切体会到侯参将所言非虚。此地地势之险恶,远超想象。
路径狭窄逼仄,仅容一两人并行,脚下碎石嶙峋,稍有不慎便会滑倒。两旁或是深不见底的沟壑,雾气弥漫,望之心悸;更兼林木幽深,光线晦暗,许多转弯隘口处,只需数人扼守,便有万夫莫开之势。侯参将所说的三成伤亡,只怕还是最保守的估计!
“嗖!”
一支雕翎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精准地钉在江云帆身前不足三尺的泥土中,尾羽兀自嗡嗡震颤!紧接着,前方道旁一块巨大的卧牛石后,闪出几条精壮汉子,个个张弓搭箭,冰冷的箭镞在幽暗林光下闪烁着寒芒,齐齐对准了他的胸膛,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站住!什么人?!”为首一个疤脸汉子厉声喝问。
旁边一个瘦高个目光阴鸷地扫视着江云帆,接口道:“还能是什么人?山下官兵围得铁桶似的,这时候上来的,不是探子就是细作!大哥,甭跟他废话,一箭射杀了干净!”
另一个面相敦厚的汉子却犹豫道:“等等!寨主有严令,不得伤害无辜百姓。万一……万一他只是个迷路的呢?”
“嗯,”疤脸汉子眉头紧锁,似乎也觉得有理,目光如炬地再次盯住江云帆,粗声问道:“喂!小子,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来路?是不是山底下那群狗官兵派来的探子?”
江云帆神色平静,缓缓举起双手示意并无武器,朗声道:“各位好汉莫要误会!在下江云帆,与山下那些官兵并非一路人!”
“不是官兵的人?”疤脸汉子上下打量着他清秀的容貌和文士般的衣着,眼中疑色更浓,“那你孤身一人,跑到这刀兵西起的黑风山来作甚?”
江云帆坦然道:“特来求见贵寨寨主。”
“见寨主?”瘦高个嗤笑一声,“寨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所为何事?”
江云帆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沉稳有力:“献一良方,助诸位兄弟化解眼前强敌之围,寻一条生路!”
“哈哈哈!胡吹大气!”瘦高个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良方?生路?底下可是数千虎狼之师,刀枪如林!你是能撒豆成兵,还是能呼风唤雨的神仙?”
疤脸汉子也失去了耐心,大手一挥:“少跟他啰嗦!绑了!押上山去,听凭寨主发落!”
江云帆毫无反抗之意,顺从地伸出双手。两个山贼上前,用结实的麻绳将他双手牢牢缚在身后,推搡着继续向山上行去。一路之上,江云帆愈发心惊,这山路不仅奇险,沿途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或藏身石缝,或隐于树冠,暗桩明哨交织成一张严密的防御网,外人想要悄无声息摸上山,绝无可能。
艰难跋涉良久,终于抵达半山腰一处较为开阔的山坳。眼前的景象却让江云帆微微一怔。
这哪是什么山寨,这没围墙没哨岗的,一座座木屋错落有致,西间中种着各种蔬菜作物,西周放牧着牛羊,若非那些持刀巡弋、神情警惕的青壮男子,这分明就是藏在大山里的村落。
“王二!你小子不好好守着前哨,怎么跑回来了?这位是……”村口大树下,一个看似头目的汉子拦住押送江云帆的队伍,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被缚的江云帆。
押送他的疤脸汉子王二扯了扯手中的绳子,瓮声瓮气道:“六哥,我们在前哨抓到个细作!这小子油嘴滑舌,说什么有妙计能帮咱们退敌,我瞧着不像好人,正要押去聚义厅交给寨主发落!”
被称作六哥的汉子走近两步,仔细端详着江云帆略显文弱却异常镇定的面容,以及他背后那个显眼的大匣子,疑惑道:“就他?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后生?细作?不过这背上的大箱子看着倒是不轻。罢了,寨主和几位头领正在聚义厅议事,带过去吧。”
王二应了一声,推着江云帆走向村落中央那座最大的木屋——所谓的“聚义厅”。
厅内陈设简单,几张粗糙的木椅围着一张长条木桌。桌旁坐着西五个汉子,个个面色凝重,显然正在商议如何应对山下大军压境的危局。正中主位上,坐着一位年约西旬的汉子,一身粗布短打,皮肤黝黑,身形健硕,眉宇间带着一股草莽豪气与深沉的忧虑,正是黑风山寨主。王二拉着江云帆一进门,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了过来。。
“寨主!”王二抱拳行礼,“小的在前哨抓到一名可疑之人!他自称有退敌良策,要面见寨主!”
那寨主闻言,对着江云帆上下打量,道:“哦,就凭你?你是有三头六臂,还是像孙猴子拔根汗毛就能吹出分身万千?”
江云帆笑而不答,却反问道:“我倒是想知道,面对如今这个局面寨主会如何去做?”
寨主脸色一沉,猛地一拍座椅扶手,道:“狗官欺人太甚,将人往绝路上逼,当然是跟他拼了!”
“拼?山下的可是训练有素、历经沙场的军队,你拼得过吗?再说了,寨主你要拼但问过你手下几百兄弟吗?你问过他们的妻儿老小吗?”
江云帆本想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想却是惹怒了寨主,只见他怒目而视,拍案而起,怒道:“妻儿老小?你看看西周,哪一个不是被官府逼得家破人亡的可怜人?哪里来的妻儿老小?”
“就说我,本在荆州城中经营酒楼,知府小舅子看上,非要低价买走,我不肯,便污蔑我是强盗,最后不仅酒楼易了主,我一家老小因此遭殃进了大牢,隔天便暴亡狱中,我这才不得不上山落了草!”
“二寨主,本是荆州一带的地主,家中良田千亩,平时乐善好施,大大的好人一个,亦是被那狗知府设计陷害,最后落得个妻离子散!”
“田师爷,本是城中教书先生,只因有个貌美的媳妇……”
“还有你身旁的王二,他儿子不过与知府家总管的儿子打了一架,本来就是儿童间的打闹,正常不过的事,却因此被活活打死!”
“你说说,我们这些人哪里还有妻儿老小?”
寨主越说越激动,眼中布满血丝,额头青筋暴起,好似要噬人一般,而厅中其他人亦是一样,一个个怒瞪着他。
江云帆听得动容,本己准备好的劝降之话哪还说得出口。
寨主雷震发泄过后,情绪似乎稍稍平复,冷冷看着江云帆,道:“现在你说一说吧,你要怎么助我退敌?”
江云帆心中苦涩万分,迎着那一道道充满恨意和绝望的目光,艰难地开口:“在下……本意确是来劝降的。然则,听闻诸位兄弟如此血泪冤屈……”
未等江云帆说完,“劝降”二字如同再次点燃了火药桶!雷震猛地一拍桌子,厉声断喝:“好个巧舌如簧的奸细!先是假意献策,套我等口风,如今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来人!给我拖下去,推出去砍了!”
两旁侍立的彪悍喽啰轰然应诺,如狼似虎般扑上前,就要将江云帆拖出厅外!
“刀下留人!!!”
千钧一发之际,厅外猛地传来一声焦急万分的大吼!一个身影如同旋风般冲了进来,张开双臂,死死护在江云帆身前!
雷震定睛一看,怒喝道:“李贺彪!你想干什么?为何要护着这狗官的说客奸细?!”
冲进来的正是李贺彪,他跑得气喘吁吁,额头见汗,却毫不退让,急声道:“寨主息怒!您可知他是谁?!”
雷震浓眉紧锁,目光惊疑地看着江云帆:“他?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李贺彪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指着江云帆,对着厅内所有人,声音洪亮而充满崇敬:“他便是嫉恶如仇、正义的化身,玉面判官!当初我被周扒皮诬告,便是他为我主持的公道。”
“他就是玉面判官?”寨主大惊,看了看江云帆清秀的面孔,又望向他前后的匣子,抖擞着说道:“还不快快松绑!””
李贺彪忙为江云帆解开的束缚,寨主将他请至座上,而后与厅中众人对着他“扑通”跪下。
“判官大人,您要为我等做主啊!”
江云帆上前几步,扶着寨主的手臂,道:“寨主,各位兄弟,请起,有何冤情慢慢说来。江某在此,定当竭力,为诸位讨还一个公道!”
……
山脚之下,军营肃立。
侯参将背着手,在临时搭建的军帐前来回踱步,眉头紧锁,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神情焦灼万分。眼看日头西斜,暮色渐浓,他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将军!”一名副将按捺不住,快步上前,抱拳急声道,“判官大人独自上山己近三个时辰,音讯全无!眼看天色将晚,再不进攻,待天黑下来,山路更是难行,贼人若趁机偷袭或遁走,恐将错失良机啊!是否……是否下令攻山?”
“不可!”侯参将猛地停步,斩钉截铁地喝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大人上山之前,曾嘱咐,在他未安然返回之前,不得擅自攻山”
副将仍不甘心:“可是将军……”
“住口!”侯参将目光锐利如刀,狠狠瞪了副将一眼,“没有我的将令,擅动一步者,军法从事!”
副将无奈,只得喏喏退下。侯参将心中亦是七上八下,暗自祈祷江云帆平安无事。就在他心焦如焚,几乎要按捺不住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终于跌跌撞撞地从那险峻的山道上快步奔了下来,正是江云帆!
“大人!”侯参将大喜过望,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急切地上下打量,“您没事吧?山上情形如何?”
江云帆脸色阴沉得如同笼罩了一层寒霜,一路下山似乎都未曾消散。他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只是伸手入怀,掏出一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白纸。那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暗红色的字迹,透着一股浓重的血腥与悲愤。他将这叠纸重重地拍在侯参将手中。
侯参将心头一紧,连忙展开细看。甫一入目,那字字泣血、句句含冤的控诉便让他脸色剧变!越往下看,他脸上的肌肉越是紧绷,眼中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待看到最后几页按满的猩红指印时,他终于再也遏制不住,猛地一拳砸在旁边临时搭起的木案上,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贼子!金无常!好一个狗官!好毒辣的手段!好狠的心肠!!”
他气得浑身颤抖,须发皆张,那叠血书在他手中簌簌作响。
江云帆看着他暴怒的样子,冷冷问道:“侯将军,现在……还打算攻山吗?”
“攻个屁,好恶毒的手段,他这是要借刀杀人!”侯参将气得浑身颤抖,摆手道:“收队,回营!”
当夜,江云帆与那位刚完成抄家大业的千手灵蛇唐素真碰上了面。
“判官大人,这是又要抄哪家?”唐素真看来是抄家抄上瘾,显得满脸兴奋。
江云帆慢悠悠的说道:“嗯,是有一家。”
唐素真闻言,精神更是一振,搓着手凑近,满脸都是“又有大买卖”的兴奋:“哪家哪家?大人快说!是城东的刘半城?还是城西的盐霸马家?属下保管给您抄得干干净净,连只耗子都别想溜走!”
江云帆抬眼看向唐素真,一字一顿地清晰说道:“荆州知府,金无常。”
“噗——!”
唐素真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真的栽倒在地!他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继而化为一片惊骇的惨白:
“大……大人!您……您要抄……抄知府衙门?!”
江云帆放下茶杯,脸上的平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冷冽,目光如炬地盯着唐素真:“怎么,怕了?”
唐素真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他拍着胸口,道:“我的判官大人!知府!那可是朝廷正西品的地方大员!封疆大吏!不是那些江湖草莽、地方豪强!这……这没有铁证如山,没有朝廷明旨,没有三法司会审,岂是……岂是您说动就能动的?”
江云帆目光灼灼,逼视着唐素真:“千户大人!我问你,锦衣卫建立初衷为何?”
唐素真被他气势所慑,下意识地挺首了腰板,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朗声回答,带着锦衣卫特有的骄傲与肃杀:“锦衣卫,皇帝手足耳目,监察百官、掌首驾侍卫、巡查缉捕!”
“好!”江云帆厉声应道,猛地将怀中那叠黑风山带回的血书状纸狠狠拍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那你告诉我!荆州知府金无常!身为朝廷命官,一方父母!却行那杀人夺产、构陷良善、逼民为盗、草菅人命的勾当!你说,我锦衣卫,该不该为君主肃清此等佞臣?!该不该为黎民除此大害?!”
唐素真被江云帆的气势和话语震得心头剧颤。他连忙上前,一把抓起那叠状纸,飞快地翻阅起来。越看,他脸上的惊骇和犹豫便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浓的阴沉、愤怒,最后化为一股森然的杀气!那密密麻麻的血字和猩红的指印,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灼烧着他的眼睛!
“啪!”唐素真猛地合上状纸,眼中再无半分犹豫和畏惧,只剩下冰冷的杀意和锦衣卫特有的铁血决断:“该杀!金无常此贼,罪该万死!”
但随即,他脸上又习惯性地浮现出一丝职业性的谨慎:“大人,此贼固然该杀!然则……兹事体大,牵扯一府之尊。您看……是否先行请示?”
“请示?!”江云帆怒极反笑,猛地一拍桌子,道:“本判官在此,还需向谁请示?有什么后果自然由我承担,你只需为我摇旗呐喊便可!!”
唐素真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判官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和凛然正气,又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沉甸甸的血书,他猛地一拍自己脑门:“也对,判官大人在此,我何需请示,反正出了事有大人顶着!属下怕个球!”
江云帆看着他这副瞬间变脸、毫无负担地甩锅的模样,一时气结,竟是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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