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别时难

云帆正义显昭彰，巧断案民心所向。

离别之际赠玉莲，定情之物藏心房。

小倩柔情意难却，天山玉莲续命长。

江湖路远情难断，别时难舍泪两行。

接下来，江云帆连判十数案，数十犯人释放了近半，除了一些一时半会理不清的案件，其余的是当场判决，如此断案方式令围观群众是连声称好，却是令知县大人惶恐不安。

人群己散去，大堂内只余江云帆、独孤书、小倩，及知县西人，独孤书怀里掏出知县的“罪状”，对知县说道：“姜大人，该如何去做无需我教了吧？”

知县额上冒汗，道：“下官明白，我所贪墨的银钱定会悉数归还。”

“往日之事就此为止，望你日后好自为之。”说完，将手中纸张尽数撕碎。

“下官定会洗心革面，做一个忠君爱民的好官！”知县嘘了一口气，知道乌纱帽算是暂时保住了，只是眉头却没法舒展开来，江云帆那么一通胡判乱判，你倒是爽了，烂摊子谁来收拾？弄不好可是砍脑袋的事情啊！

“对了，姜大人，我的匣子呢？”江云帆不知自己为知县挖了个坑，老深的坑，他只想着拿回自己的东西。

“都是嵩山派的左一鸣！”知县恨得牙痒痒，若不是嵩山派那个瘟神，自己又怎么会遇上这么一档烂事，当下为他指明了方向。

两人落脚点就在德云茶馆对面，曲清茶楼。

三人找上门去，进得曲清茶楼，店内是冷冷清清，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几只苍蝇无聊的飞来飞去，掌柜的支在柜台上瞌睡。生意如此差，怪不得会举报德云茶馆。

江云帆揪住掌柜的，问左一鸣的所在，掌柜的还在做春秋大梦，迷迷糊糊指着后院。

后院一间厢房外，三人摸了过去。

“唉……哟……疼死我了，要人命啊。”房内传出悲惨的呻吟声，听声音是左一鸣没错，江云帆踢门而入。

房内一人躺在床上右手右脚缠满白布，趴在床上屁股翘得老高，屁股上也是用白布裹得厚厚的，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臊眉耷眼的，看起来很不好。

左一鸣吓了一跳，蹦起一条腿起来操兵器，被江云帆一脚撩倒在床上，正好压着屁股上的伤口，顿时哭天喊地起来。

“江兄，有话好说，莫要冲动。”左一鸣知道事发了，自己理亏在先，挨了一脚也不敢多言，心虚的求饶道。

“呦，左兄这是因何弄得这副模样啊？”江云帆看到他的模样，觉得笑。

“还不是你那倒霉匣子……”

左一鸣心酸的道起血泪史，本来以为捡到宝，拿回把玩研究，先是触动机关，弹出一把长剑差点没把手掌切断，惊吓之下匣子掉地上，蓬的射出一把钢钉，手脚中招，也幸好没射中要害，差点没吓死，一把将匣子扔出窗外，不料机关再次触发，飞出一把钢爪，抓破墙壁首奔他的屁股而去，带走老大一块肉。

三人听后都乐了起来。

左一鸣哭丧着脸，道：“江兄，你看我都这样了，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江云帆承了嵩山派续命之恩，当然不会与之计较，只是语重心长的劝他做人要善良。

跳出窗外拿回七巧玲珑，招呼两人离开，离开之前独孤书还亲切的和左一鸣握了握手，以及替他检查了一下屁股上的伤口，惹得这位重伤员又是一阵哀嚎。

三人心情极好，寻了家酒楼，点了桌好酒好菜，说起今日判案的趣事，皆是兴奋异常，连温婉淡雅的小倩都连连掩面娇笑，脸生红霞。

“小帆，想不到你还真有做判官的潜质，大马金刀那么一坐，啧啧啧，那个威风，吓得宵小之辈是屁滚尿流。”

“你也不赖，下黑脚那个是稳准狠，我都能闻听某物的破碎声音了。”

“哈哈……”

两人大笑，小倩则羞极掩面。

“小帆，既然你有这样一块令牌，不如依此调查孩童绑架一案，借助官府之力，比之一味走江湖门道，相信会容易许多。”

独孤书说得没错，因为无论是一夜春风楼还是天涯凤鸣阁，亦或是当初弟子遍布天下的丐帮，管你消息如何灵通，终究只是江湖一方势力罢了，怎会比得上朝廷的耳目？江湖，不过是江山一隅罢了！

“顺带再去欺压欺压那些狗官，看到他们一个一个像个孙子似的，想想就解气，哇哈哈哈……”独孤书想起兴奋之处，乐得是两眼放光，笑得很放肆，开心的与江云帆碰杯。

“怕这才是你的目的吧？”小倩莞尔，跟着神色一正，对二人道：“不过你俩要小心行事，莫要贪玩而惹出事端来。”

江云帆感受到她话语中的关切之情，心里暖暖的，柔声说道：“放心。”

小倩望了他一眼，心知他并非莽撞之人，不过旁边那位嘛，实在是不靠谱，于是她说道：“独孤兄，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独孤书见她语气严肃，也收起笑容，说道：“姑娘客气了，你我虽是相识不久，但就凭共御强敌一事，你我就无需见外。”

“切记，慎言谨行，多嘴误事。”

小倩话一出口，独孤书脸“噌”的全红了，而江云帆则是笑到眼泪首流。

独孤书闹个大红脸，怒道：“停，别再笑了，再笑友尽于此。”

江云帆强忍笑意，擦了一把眼泪水，正经说道：“好了，不胡闹，讲正事，独孤，我若是行走于阳间的判官，那么你该是谁？”

独孤书不知他所问是何意，道：“我该是谁？”

江云帆上下打量着他，点头道：“嗯，我看你像无常。”

“不行，想我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怎么会像那等鬼物一般？”独孤书不爽，出言反对。

“不，你像，你舌头够长！”

“啊？尼玛，友尽，一刀两断！”

“哈哈哈……”

三人打打闹闹，一顿酒菜吃得甚是尽兴。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

江云帆、小倩两人牵马踱步，独孤书远远跟在后面。

离别多惆怅，相对竟无言，

“唉，”江云帆叹了一口气，探手进怀掏出那块绣着梅花的丝巾，对身旁低头不语的小倩道：“小倩姑娘，日前实在是在下孟浪了……”

小倩脸上多了一丝红晕，接过丝巾，没有说话，默默前行。

前方道路一岔为二，小倩止住脚步，面向江云帆，柔声道了句“保重”，然后翻身上马。

江云帆刚欲开口道别，忽觉一物投来，伸手接住，正是那一方丝巾，而丝巾中似乎包裹着硬物。

“什么东西？我看看。”独孤书探头上来说道。

江云帆摊开丝巾，其中包裹之物显露出来，一枚似是玉质的莲子，入手冰凉，就着阳光似是有淡淡的光芒发出，内里似乎蕴含无尽的生命力。

“嘶，”独孤书倒吸一口凉气，讶道：“竟然是天山玉莲子！”

世人多知天山雪莲，世上少有的解毒灵药，而天山玉莲子，更是稀少，乃是传说中的续命神药，无论是受了多重的伤，只要仍有一口气，吞服一颗，必可起死回生，其效虽只是疗伤而非解毒，若是贴身放置，也有着清心宁神、抑制毒性扩散的的功效。

最难消，是美人恩呐！江云帆内心烦躁起来，好在手中的玉莲子一阵凉爽，心火渐消退。望了望渐远的佳人，伸手将玉莲子包好，郑而重之的将之放入怀里，招呼独孤书：“走吧！”

独孤书大喊：“判官大人上路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