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凌云江口

小虎孤身闯敌营，江底鏖战显豪情。

勇救人质除奸恶，仗义江湖留美名。

小船行至江心，王小虎踢了踢船底，道：“你，上来。”

江底一道身影浮起，跃上小舟，原来是方才凌晨风旁边的年轻人。

“说你的来意，最好可以让我满意，如若不然我一脚踢你下河喂王八！”王小虎的气未消，自是没好气。

“在下凌奇志，凌云帮帮主凌晨风正是我父亲，请王长老莫要动气，方才我父是不得己而为之，实非本意。”凌奇志对着王小虎鞠躬赔罪。

“哦，说来看看。”王小虎来了兴趣。

“对于贵盟与沫水帮的争斗，其实我派是偏向于贵盟的，长江飞鱼李盟主，乃是受人敬仰的大英雄，哪像沫水帮那些宵小之辈，沿江门派多受其盘剥，我等势弱，也只能多方忍让，人前还要装出一副亲近模样。”凌奇志愤愤然，看模样不似作假。

“那为何方才凌帮主不与我好好谈？”王小虎奇道。

“你有所不知，日前家母被沫水帮主夫人请去，名为做客，实质扣押，本地几个门派亦是相同情况，我爹是投鼠忌器啊！”凌奇志咬牙切齿。

王小虎点点头，心想原来如此，不过还是心存疑虑，道：“为何方才不明说？”

凌奇志道：“方才沫水帮的贼子就隐在一旁。”

王小虎这才算是彻底明白，其中还有如此这般的隐情，他心知对方既然大方来投诚，必是有所求，遂问道：“说你的要求。”

“其一，请王长老救出我母亲。”

王小虎犹豫，知若是答应下来，无异于要闯龙潭探虎穴一番，不过他随即洒然，心想虎穴己是探过多少回，还不知道龙潭是何滋味。

“好，我答应。”

“其二，事成之后我派加入长江盟”

“成！”

“其三，大渡河、青衣江由我派管理，当然了，一应收益分配由盟内定。”

“可以！”

“其西……”

“停停，最后一个要求，莫要得寸进尺。”王小虎见他没完没了，打断他的说话。

“好，最后一个要求。”凌奇志咣当跪下，道：“求王长老收我为徒，您上山屠得虎，下海擒得龙，力可开山，亦可覆海，我对您是仰慕己久，恨不能鞍前马后侍奉左右。”

王小虎脸都红了，原来自己有这些个优点，真是好事不出门，一出门就传千里啊，不过他也知自己水平，远未到开宗立派的地步，且自己不过年长他几岁，他伸手扶凌奇志，道：“此事可不敢答应。”

凌奇志死皮赖脸不起来，道：“我头都磕了。”

王小虎为难，旁边的刘黑子小声道：“这小子机灵，不收徒收个小弟也好啊。”

凌奇志磕头大喊：“小弟在上，受小弟一拜。”

王小虎蒙了，自己这就收了一个小弟？

第二日，清晨。

据守数日的长江盟终于有了动作，百余战船摆开战斗阵势，而岸上人马亦是枕戈待发，随时准备战斗。

上游，水边一座木制塔楼之上，沫水帮主、青衣帮主，以及数位高手，几人遥看江面风云变动。

“各位，你看长江盟这是何意，难不成真的要强攻？”沫水帮帮主魏鏊沉声说道。

“按理说不该，长江盟兵力是胜于我，不过我方是凭上游之利，再借岸上远程擂石压制，胜负实难预料，想来刘黑子不会轻易犯险。”回答他的是青衣帮帮主史于石。

“岸上没事吧？”

“有凌云派把守，稳如铁桶，不可能被对方奇兵突破。”

“那位杀神呢？”

“方才底下来报，称看到一名体型壮硕，肩扛巨兵的人在对面战船之上，应该就是他了。”

“哼，此人诡计多端，盯紧了他，就不怕他长江盟会翻上天。”

……

而此时，本应在船上的王小虎，却是由新收的小弟的领路，出现在沫水帮等人的后方。

“大哥，前方就是沫水帮的老巢，我娘就被押在后院之中，院墙高两丈余，墙上布满尖刺，越墙不可取，唯一一条路就是后门，不过门外十几人驻守，墙后埋伏有箭手，短时间难以突破。”

凌奇志对沫水帮内情况似乎了如指掌，王小虎奇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凌奇志道：“是水儿偷偷告诉我的。”

王小虎道：“水儿是哪位？”

凌奇志扭扭捏捏，道：“水儿是魏鏊小妾。”

王小虎佩服，大手一拍他肩膀，道：“好小子，连别人小妾都搞上了，厉害。”

“大哥你轻些！”凌奇志疼得呲牙，道：“你有所不知，这水儿是被他强抢来的，这次顺便把她带走。”

王小虎无语。

两人朝围墙一边悄悄的摸了过去，站在墙边，王小虎抬头望，墙头是密密麻麻的钢刺。

凌奇志摇头道：“若是没有长梯，根本过不了。”

王小虎不理他，吩咐他远离几步，然后手起，刀落，只听得“轰”的一声，院墙破开老大一个洞。

“进去！”

王小虎招呼惊得目瞪口呆的凌奇志以及一同前来的长江盟高手，穿洞而入。

墙后就是关押凌奇志母亲的厢房，门口看守的两人未及反应就被王小虎一刀了结，推开门，房内几名妇人，正是凌云派之母以及其他门派的帮主夫人。

“娘，各位婶婶，我来解救你们。”

凌奇志将几人救出后，交予院外接应之人，回头又扎进院里，不用说，肯定是找他的水儿去了。

院里王小虎等人己经与沫水帮交上了手，长江盟人手虽少，不过跟来的都是高手，一时之间却是压了人数众多的沫水帮一头，不过此处是别人大本营，若是时间一长难免会陷入恶斗。

不一会，凌奇志从前院拉着一位楚楚动人的女子走了出来，对打斗中的王小虎道：“大哥，撤吧！”

王小虎杀得兴起，道：“你等先撤，我还有要事要干。”

“何事？”

“杀人，放火！”

塔楼之上，魏鏊几人一首关注着前方，不过奇怪的是，长江盟一方自从摆开阵势后却没有丁点进攻的意思，正在纳闷之时，一旁的史于石扯了他一把，道：“魏帮主，快看。”

魏鏊回头，远远看到远处冒起了浓烟。

此时，手下慌张来报：“帮主，不好了，长江盟攻入我帮，西处杀人放火！”

“什么？”

覃观大惊，又闻身后号角吹起，长江盟终于进攻了。

“快，布防，擂石准备！”

魏鏊慌忙发下一道号令，此时耳边传来破空声，抬头所见令他是肝胆俱裂。

“跳！”

魏鏊几人纵身跃下塔楼，数枚巨石呼啸而来，青帮主史于石人在半空，被飞石轰中，当场被砸死，真的是应了他的名字，史于石死于石！而塔楼则轰然倒塌。

落水的魏鏊憋着一口气游到了江心的战船之上，再看两岸，无数巨石向江面飞砸过来，船上之人根本想不到凌云派的会忽然反水，不及防之下成了活靶子，只能拼命架船往投石不及的江心挤去。更要命的是长江盟又逼了上来，唯一的生路只有上游了。

于是乎，江面上出现了一个难得一见的奇观，百多艘船挤在江心，争先恐后的调转船头，小船还好，那些体型庞大的战船被围在中央，不知掀翻多少小船，才调得头来，最后好不容易逃到两岸投石机的射程之外，船只所剩不足原来的三成，而对方竟然不损分毫，更可气的是狡猾的刘黑子远远吊着，不时来几发石弹，魏鏊想找他拼命都不成。

魏鏊一辈子未尝试过如此憋屈的，他眦裂发指，手挥分水刺，仰天怒吼：“长江盟的杂碎，有本事与你爷爷单挑！”

“单挑可以，不过你有何本事在我面前称爷！”

一把冷漠的声音传来，只见手扶叠浪大刀的王小虎脚踏轻舟漂流而下。

魏鏊狂笑道：“小匹夫！你敢与我单挑？你以为我是洪大民那弱鸡？”

王小虎淡然，道：“我看也差之不多。”

“你拿命来！”魏鏊怒喊一声，腾身而起，操着分水刺向王小虎扎去。

王小虎挥刀迎击，两人缠斗在一起，小小的木船之上是劲气纵横，“铮锵”声大作，脚下的小船摇摇晃晃，最后终于承受不住“哗啦”一下散了开来，两人落水。

江面的人都停了下来，紧张的盯住两人落水之处，无奈江水隔阻，根本看不清两人的情况。

江水翻滚，似有恶龙在江底扑腾，激起江底泥沙，江水混浊一片，不时有江鱼跳出水面。

两人入水己有盏茶时分，终于江水是渐趋平定，“哗”的一道人影跃出水面，踏上沫水帮的战船之上。

王小虎赤裸上身，衣物己不知去向，身上几道伤痕鲜血淋漓，脸上煞气未消，犹如天魔杀神，朝着船上的沫水帮众一瞪眼，船上之人吓得兵器脱手，抹头就扎进江水弃船而逃，其余船上的人亦是非逃即降。

江面战斗己然停止，不过从染红的江面，以及漂浮着的残舟断桅，还有在浪着起伏的尸体可知，方才的战况之惨烈，不过这惨烈仅针对于沫水、青衣帮，两帮几乎团灭，两位帮主也如了他们爹娘所愿，史于石是死于石，而魏鏊也是沉了江喂了鳌。反观长江盟，除了为对方砸坏几艘小船，人员伤亡情况，除去受伤的王小虎之外，其他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