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依山傍水特事处

在寻常的视野里，

就见蔺绪面前这盆盆栽绿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先是叶子像是失去了水分，慢慢蜷缩，然后迅速变得枯黄。

紧跟着，枝杈和主干都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朝着蔺绪低垂。

整盆绿植都变得蔫哒哒的，像是没有生存下去的土壤和阳光，又许久都缺少人照顾。

要么变黑，要么枯黄的叶子，开始掉落在在盆里，

最后，

就在这儿极短的时间里，这盆绿植失去了生机。

哪怕在不久之前，它还绿意盎然。

而在蔺绪的视线里，

同时还能够看到，他施加出去的，大概十个单位的负面情绪，

那浓郁而纯粹的黑色，

像是风，又像是水，又像是黑线，

在那盆绿植上无孔不入，反复穿插。

笼罩在其上之后，又变得像是枝叶上黑色的经络，那负面情绪的黑色就顺着那黑色的经络在绿植上蔓延。

整盆绿植就在这种状态，生机不像是被夺走，更像是在消失。

在这盆绿植上最后一片叶子掉落下来时，蔺绪心思一动，

再使用了能力，直接将覆盖在那盆栽上的负面情绪给重新抽了回来。

感受着，重新被使用能力抽回来，累积起来的负面情绪，

蔺绪心情一时有点微妙。

30点基本单位多一点点。

他使用了十个单位的负面情绪作用在绿植上，

等作用一段时间过后，重新收回了过后，用出去的负面情绪非但没减少，反而多了一点。

虽然只是很少的一点点。

可能都不如他刚才随便抽掉他自已的一点负面情绪多。

但还是有些特别。

用在一盆绿植上，是这样一个结果。

用在人身上，会是什么样一个表现。

简单往下想一下，如果被他施加负面情绪的人，陷入绝望的状态，是不是自已也会滋生一些负面情绪。

那样可能，负面情绪用出去再收回来，可能就不是多一点了，说不定多许多。

积累的负面情绪越用越多？

他觉醒的这个能力……好像不太正派啊。

感觉，好像，有一点点邪门啊。

蔺绪感受着自已能力吸收来，积蓄起来的负面情绪，脑子里一时半会思绪有些多。

不过没事儿。

“给我吸。”

蔺绪自已对着自已再用了下能力，把自已冒出来的一些乱七八糟的负面情绪再给抽掉了。

人直接就冷静下来了。

虽然这个能力有点大反派的感觉，

但蔺绪暂时没有什么做大反派的想法。

也没有什么让世界感受到痛苦的想法。

收起些想法，蔺绪上前，端起这个先前遭了殃的绿植，再观察了一下。

整个绿植都应该剩下一根干枯的树枝，

蔺绪轻轻折了一下，这枝干就啪嗒一声，脆生生断裂了。

短短时间里，绿植的枝干里边都已经彻底腐朽了。

从寻常的角度，

这绿植死的实在是有些不应该，

蔺绪的能力既没有改变它的生存环境，也没有直接如同火烧刀劈一样断绝它的生机。

但它就是死了。

也不知道，在人身上使用，是不是也是同样的表现。

蔺绪暂时也没有这样实验的想法。

放下盆栽，

蔺绪再做了另外一些尝试。

对着心理咨询室里，他一直用着的办公桌，

凳子，茶几，沙发，

这种完全的死物，蔺绪也用了一下负面情绪施加的能力。

不过，

不知道是他这能力，本来就只能对活物起作用，

还是说，他目前能力的强度还不够强。

在朝着办公桌，逐渐增加，使用了所有积蓄的负面情绪，三十个单位的负面情绪之后，

依旧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倒是蔺绪这次重新将放出去的负面情绪重新收回来过后，

负面情绪的总量还被消耗掉了两个单位。

不过，

倒是发现了另一件事情。

消耗了的两个单位负面情绪，在凭空的恢复。

虽然速度很慢很慢。

但还是表现出了他这能力的一个特性。

……

这一晚，

殷盼雁自然没有入睡，只是反复看着熟悉的屋子，一直到天明。

蔺绪再尝试了下能力的新变化过后，

倒是没有完全熬到天亮。

虽然开始入睡的时候，想着抽掉一些负面情绪方便入睡，

结果弄巧成拙，反而更加兴奋地有点睡不着。

但情绪平复之后，蔺绪还是休息了一会儿的。

……

次日，清晨。

蔺绪拉开了屋门，就已经看到了殷盼雁安静站在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

“蔺医生，还有什么需要安排的吗？我们现在不是特别着急，可以再等你一会儿。”

“没有，我无父无母的，孑然一身，把这个心理工作室的门关上就可以走了，也没有什么需要跟谁交代的。”

“嗯。”

殷盼雁应了声，就开始领路。

蔺绪也的确是什么都没带，换了身干净衣服，就直接跟着殷盼雁前往那特事处。

“殷队长，特事处的驻地，远吗？”

“嗯……不是很远。”

出了小区门。

殷盼雁和蔺绪就坐上了一辆车。

这辆车可能属于特事处，不过司机未曾同蔺绪说话，殷盼雁也未曾介绍，

蔺绪自然也就没有多问。

而殷盼雁所说的不是很远。

最终，也的确不是很远。

至少，比蔺绪预想中要近很多。

……

“东洲市民俗及宗'教相关事务管理单位。”

“东洲市重大，事故处理中心。”

“东洲市治安管理中心。”

蔺绪预想过，特事处可能就像是军队一样，驻地在山区。

正好，东洲市整体看起来，也像是在群山脚下的一座城市。

但最终，载着蔺绪和殷盼雁两人的车，并没有开到山里。

而是，就开到城市的边缘，靠近山脚下的位置，就停了下来。

而殷盼雁所指的特事处，就直接在城市边缘的一条，双向六车道的公路边上。

而特事处看起来也颇有官方单位的风格。

隔着马路边有个几十米，矮矮的围墙围起来，有个宽阔的前院。

前院尽头，就是一栋十几层楼高的，看起来都有些年头的办公楼。

这前院的门口，就隔着一道自动抬杠。

两边的门庭里，各站着一位持枪的执勤人员。

门柱上，就挂着这么三个牌子。

看起来，就相当的正大光明。

一点特殊机构的感觉都没有。

“特事处需要处理的事务，大多数都发生在城市内，为了在短时间内赶到事发地点，特事处不可能距离城市太远。”

“有时候，这边也会接受一些其他治安部门转接过来的特殊事务。”

“……嗯，大多数调查员主要待着的区域，在这栋楼的后边，也就是靠山那侧。蔺医生你之后的工作地点，也会是那儿。”

殷盼雁向蔺绪简单解释了两句。

载着两人的车，没有停的直接进了前院，

然后进了同样有人站岗值守的地下车库，

从底下车库，似乎就绕过了那栋明面上的楼。

等从地下车库另一侧出来的时候。

也就到了殷盼雁所说的。

大多数调查员待着的区域。

这是一个宽阔，甚至风景都算秀丽的地方。

一个傍山围起来，有些大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