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可能不仅仅是负面情绪

“我先前有些犹豫是否让蔺医生你看到当时的内容，主要是怕蔺医生你的心态受到影响。”

“自我怀疑是个深渊，持续下去，可能会走向另一个极端。”

于蚩对蔺绪再说道。

听着于蚩这段话，蔺绪也同时看着于蚩周身的负面情绪，

就感知到的负面情绪上，这位于蚩处长的确对他没有什么恶意。

而照着于处长的话，

特事处的处境，可能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的多。

意思几乎相当于就是，慢性死亡和立即暴毙的选择。

哪怕明知道一些力量的使用存在隐患，在未来可能爆发更大的危机和问题，

但不用，未来都没有。

这也是于蚩安抚蔺绪的话语里的基础。

那蔺绪倒是不用担心，特事处对他采取什么措施了。

不过坏处就是，

如果他真得中了招，的确是和影响了云医生的诡异力量有联系，

特事处也救不了他。

“嗯。”

蔺绪点了点头，脑海中思绪有些杂乱。

他选择加入特事处，就是为了多了解一些信息，多增强一些自已的能力，

免得哪天突然就单枪匹马遭遇特殊事件直接暴毙了。

现在倒是在满足他的期待，他知道的是越来越多了。

“蔺医生，不知道您今天是否有精力，为我做一个心理治疗？”

于蚩转而提起了另外的事情。

这可能也是在先前的特殊事件处理结束过后，未曾直接离开的原因。

“可以试试。”

蔺绪收起了一些思绪，重新看向于蚩于处长。

其周身的负面情绪，相比于前一天，增长的倒不是特别明显。

或者说，基数实在是太大。

仅仅是站在这儿，这位于处长的负面情绪都充斥着整个屋子。

要不是蔺绪说是‘看到’负面情绪，更像是感知到。

并不影响他正常的视力，

不然他站在这儿都相当于是睁眼瞎了。

不过可能受到刚才那起特殊事件的影响，

其周身弥漫着的，就像是黑雾似的负面情绪，有些波动的厉害。

就像是有风卷着这些浓郁的黑雾，就像是变幻着的云雾似的，在这儿屋里来回。

“需要我怎么配合吗？”

于蚩神情收敛，正色起来。

虽然他还未曾体验过蔺绪的那被特事处已经暂时命名为“心理治疗”的能力，

但就先前殷盼雁的描述，就足够令他有些期待了。

从一个普通调查员，坚持到此刻，他真得感觉有些累了……只是服用魔药也好，处理特殊事件也好，

带来的负面积累，就像是压在他身上的山，让他日夜喘不过气来，

偏偏还无法减轻，只会越来越重。

“不用，尽量放松一些精神就行。”

对于特事处调查员的治疗，蔺绪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了。

反正都知道他就是靠特殊能力，而不是靠什么半吊子的心理治疗，

直接用就完了。

也没有让这位于处长找个地方坐下。

看着这像是污染源似的于处长，

蔺绪直接发动了能力。

对于这于处长身上的负面情绪，

蔺绪还真没有太大把握。

规模实在是太夸张了。

单论程度来说，比云医生身上的看起来都吓人。

那负面情绪的象征，那浓郁的黑色，不说将他自已包裹进去，将周围一圈人裹进去都够了。

即便是此刻蔺绪的能力已经升级过一次，也一样不知道是否能够成功。

而经历了云医生那一遭过后，

蔺绪还需要考虑下，这铺满整个屋子的负面情绪会不会也突然活过来，朝着他嘶哑咧嘴的扑过来，

蔺绪感觉他好像都有些心理阴影了。

没有试图朝着最靠近这位于处长的负面情绪发起动作，

蔺绪先尝试使用负面情绪，抽取了一些边缘位置的负面情绪。

边缘位置的负面情绪，看起来似乎‘稀薄’一些。

而果然，

蔺绪虽然感觉有些吃力，

但的确是用着能力，和那边缘的负面情绪僵持了一阵过后，还是撕扯下来一块。

“呼……”

蔺绪额头上明显沁出了汗。

旁边，殷盼雁适时抬起手，递过来两张纸，

“谢谢。”

蔺绪接过来，擦着额头。

同时，也在这个时候，感受到了撕扯下这块负面情绪，带来的记忆画面。

画面里，

是一个有些熟悉的屋子。

屋子里，

看起来年轻几岁的于蚩，正盘腿坐在地上。

地上摆着一个空的试剂管，以及一张于蚩和他妻子，女儿的合照？

记忆画面中的于蚩，似乎异常痛苦，

身上皮肤在从上往下的皲裂，裂纹就像是干涸而板结的土地，

就像是不断往下延伸的，树根一般的纹路。

每条皲裂的裂痕，都深得能够看到肌肉，乃至白骨。

看起来整个人身上的肉，都像是快要脱离骨架。

这是在服用魔药？

蔺绪看着这段记忆画面，以于蚩浑身颤抖拿起了那张和家人的合照为结束。

大概有了些猜测。

看起来，

特事处的调查员，关于负面情绪的记忆中，

对于服用魔药的时刻，记忆好像都很深刻啊。

他总共就抽取了两个调查员的负面情绪，

而在殷盼雁和于蚩身上，都同时看到了服用魔药的画面。

而于蚩这次服用魔药，似乎还更加痛苦。

因为，

即便是弱化了许多倍，

蔺绪依旧感觉，抽取负面情绪这一瞬间，周身有些撕裂般的疼痛。

耳边好像还有些乱七八糟，又听不清说什么的声音在响。

蔺绪转过头，继续维持着对于蚩身上负面情绪的抽取，

一直到抽取了大概五十个单位的负面情绪，

蔺绪感觉自已好像有些‘撑’了，才重新停了下来。

“于处长，感觉怎么样？”

蔺绪停下了能力的施加，对着这位于处长问了一句，

在蔺绪的视野里，于处长的负面情绪有减少，

但对于整体来说，聊胜于无。

“……有些累。就好像爬了许久的山，终于到了一个能够休息地方的感觉。”

于蚩搓了把脸，然后长吐了口气，回答道，

“不过，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脑子也像是被泼了盆凉水，好像清醒了不少。”

“就跟之前殷队长说得一样，好像有些被从疯狂边缘拖了回来的感觉。”

“谢谢，蔺医生。”

于蚩由衷的对蔺绪感谢道。

“先前答应您的，每次到您这儿心理治疗，依旧支付您费用。您看多少，我转给你。”

“给一千吧。”

蔺绪随口回答了一句，然后看了眼于蚩，再看向旁边的殷盼雁。

就两人被他的能力抽取了一些负面情绪之后的反应，感受比他看到的还要明显的多。

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长时间这些负面情绪的积蓄，导致这些负面情绪稍有些变化，他们就有明显的感觉。

“……蔺医生。刚才接受了您的治疗，对于您的能力，我们有一些猜测。”

“可能您的能力，影响到的，并不仅仅只是您认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