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转机

要说痛苦和负担。

除了服用魔药过程中那种意识几乎崩溃的感觉，

服用魔药结束之后，他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甚至，即便是服用魔药过程中的痛苦，对比起之前第一次吞了几缕那特殊负面情绪带来的痛苦，都还差一点。

毕竟，前者即便痛苦，也就只有那么一会儿，后者那精神摇摇欲坠，意识都好像蜷缩在一起的感觉往往持续不短的时间。

也就说，

如果按照特事处的标准，

那他现在至少就可以把第二副魔药一并也用了。

“……殷队，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感觉我可能可以直接尝试服用下一次魔药。”

“我现在感觉很好，很轻松。按照特事处的标准，我现在距离失控还有很远的距离。”

在蔺绪的视野里，特事处调查员服用魔药的副作用和随时纠缠着的污染，基本等同于对蔺绪来说具象了的‘负面情绪’。

而按照蔺绪这些天的经验，

这些调查员的负面情绪，少则包裹全身，看起来是负面情绪里有个人，多则就是行走的污染源，靠近之后，负面情绪的黑色都是遮天蔽日的。

这些调查员都还没有失控。

而蔺绪自已，现在能够感受到的，自已身上滋生的负面情绪的量，

虽然不是说完全没有，但也就相当于一个人心情不太愉快，都达不到抑郁程度的负面情绪。

这种程度，说他自已距离失控比较远，已经是比较朴实的说法了。

“……”

听着蔺绪的话，殷盼雁反倒是沉默了下来。

对于蔺绪的能力，特事处东洲分处的调查员们都是知道的。

既然蔺绪都能够帮助他们调整一些服用魔药带来的负面和污染，

那能够控制他自已身上的污染和负面情绪，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服用魔药这件事情，在蔺绪身上，倒是好像真得和他们有些不一样。

殷盼雁倒不是在感慨，或者羡慕，

只是较为纯粹的在思考，蔺绪所说这段话的可行性。

最后停顿了一阵之后，重新点了点头，

“蔺医生，如果您认为可以服用下一副魔药……可以在情况更稳定下来一些之后立即服用魔药。”

“在服用魔药的间隔时间上，特事处从来也没有一个特定的标准，基本都是以调查员自我感受为准。”

“不过，如果您考虑短期内服用多次魔药，可能还是需要慎重一些……在魔药服用抵达一定次数之后，遇到的困难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可能艰难的地方，远不止只有魔药带来的污染和特定的副作用。”

听着殷盼雁的话，蔺绪点了点头。

对这段话没有什么异议，倒是想起来另一件事情。

每种魔药几乎都有一些特定的副作用。

比如殷盼雁喜血，比如影子魔药的服用者‘喜欢’太阳。

他这副特殊一些魔药，特事处提供的资料上未曾标注。

蔺绪此刻也未曾感受到，他的哪方面想法和认知出现了变化。

在他的身上，他也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负面情绪。

像是殷盼雁身上的血色，像是影子魔药身上的‘影影绰绰’。

也不知道是真得不存在，还是更隐蔽一些。

蔺绪这么想着，沉默了一阵。

车厢里，其他调查员，包括殷盼雁这时候也都未曾说话。

只是要么就坐在一边，要么就专注盯着车厢外的某个方向，保持着始终的警惕。

而就在这时候，

殷盼雁以及蔺绪的通讯器，先后响了起来。

殷盼雁如同条件发射般动作迅速，拿起了自已的通讯器，

蔺绪自已这些天下来，拿起通讯器的动作也麻利了一些。

通讯器响起的震动和提示声，是重要信息的提醒。

蔺绪拿起来看了眼，是特事处东洲分处向他直接下发的信息。

看行文的口吻，应该就是东洲分处负责人于蚩直接发来的。

“蔺医生，我们正在面对的这起特殊事件，出现了一些变化。我们可能需要蔺医生您的帮助。”

“但需要您直接接触到一些危险。就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这存在很大的风险，极有可能威胁到您自身的安危。”

“蔺医生您可以选择拒绝此次要求，因为这事实上不在蔺医生您的职责范围之内。”

蔺绪很难得看到，特事处下发的指令，写得这么纠结。

“蔺医生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此条内容只发给了您和殷队长。如果您选择为我们提供一些帮助，殷队长会保护您返回，如果您做出另外的选择，殷队长也会继续保护您离开。”

“其他知情者，也仅有我和其他几位一线调查员，我们会为您保密。”

“……此外，即便蔺医生你选择返回为我们提供一些帮助，可能也无法扭转事态的发展，无法根本性解决此次特殊事件，而这件事情本身是调查员的职责，也不是蔺医生您的职责。”

这纠结的请援，其实也是出于蔺绪的价值和此次特殊事件应对之间的权衡，以及这些天下来，特事处调查员们对蔺绪这个‘医生’的一些尊重。

如果只是特事处牺牲较大，

那大概率蔺绪此刻就收不到这条消息。

蔺绪的价值对于特事处来说，对于东洲分处许多调查员来说，都比东洲分处大的多。

东洲分处可以再建，蔺绪目前就只有一个。

可问题就在于，这起特殊事件如果不解决，就远不止是东洲分处的事情。

所以干脆，把选择权交到了蔺绪的手里。

而对于蔺绪来说，

这其实也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比起消极，他对一些事情的应对还是选择积极的。

而比起考虑是否返回这个没有什么考虑必要的问题，

蔺绪脑子里，倒是冒出来另一个神奇的念头，

这是强运魔药发力了吗？

事情出现变化了不要紧，

这起特殊事件要是没有意料之外的变化，那就是注定的完蛋，

这种情况下，变化意味着转机。

这强运魔药使用了才不到十几分钟，就开始展现神威了？

蔺绪抬起头，重新望向了殷盼雁，

殷盼雁这时候，已经看完了通讯器上的消息，也望向了蔺绪，

但是她也没有说话，更没有代替蔺绪做决定。

只是耐心等待着蔺绪开口。

“殷队，麻烦你带我回去一趟吧。”

“老实讲，我有些好奇。现在特事处，对于这件特殊事件的处理，到底处于什么情况？”

蔺绪笑着说了句。

这算是实话了。

这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听到特事处一线的动静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才需要他的帮助。

在这儿之前，蔺绪都没有想明白，自已到底能够在这起特殊事件中发挥什么样的作用，

但特事处，于蚩等人好像是找到了。

而且还是很关键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