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岑砚，你真的…不配当一个哥哥！

“我养了你十二年，为了他，就跟哥哥翻脸！”

段思妍愤怒激动地说出一句话，“我没有！是你告诉我的，你在我身上所花的精力，都是要还的。我爸爸妈妈救了你一命，就当这养育之恩还了。”

“我也不是不认你了，我只是换个地方生活，以后我回帝都我还是会看你。”

眼看着现在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僵硬，要是在这样下去，后果只会越发的不堪设想，高远立马站出来说，“思妍小姐，岑总只是一句玩笑话，不能当真。”

段思妍很坚定，“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回去，现在…我已经是他们的家人了。”

岑砚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她走到段思妍的身边，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想回去也得回去，毁了他，也只不过是我的一句话。”

段思妍拼命地挣脱，“我说了，我不要跟你走，你放开我，混蛋！”

“思妍！”周毅川想要追上，却被高远伸手拦住，“岑总跟思妍小姐之间发生了矛盾，等回到帝都之后，一切都会好的。”

“岑砚，你放开我！”段思妍对他的手，无论的怎么掐抓咬打，岑砚就像是铁了心一样想要把她给带回去，甚至都忘了身上没有好的伤，段思妍不放心地看了眼身后的周毅川，“周毅川…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段思妍被塞进了后副驾驶的座位上，她想去打开车门，车门早就，已经反锁了，“周毅川你等我，你等我回来。”

“开车！”

车渐行渐远，连他最后一丝的影子都看不见，段思妍就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她却也因为害怕而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更不敢地去多看他一眼。她从来没有觉得岑砚像现在这样，面目可憎过。

车一路开的很快，一路上，段思妍都没有跟岑砚说过有一句话。

段思妍抱着胃不舒服地缩在角落里，岑砚闭眸养神，也将她的一切全都放在眼里，可是他却无动于衷。

段思妍想到周毅川给她买的晕车药，她吃了两颗，等到药效发作，段思妍头变得昏昏沉沉，晕车感确实是已经少了，头埋在膝盖里休息。

感觉到身体的触碰，段思妍警觉地抬起头起来，“别碰我。”

岑砚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的脾气倔得跟驴一样，但岑砚还是轻而易举，将她捞了过来，短短半个月时间，又瘦了不少。

段思妍知道自己抵抗不过，还有药效的发作，现在的她根本就懒得反抗。

岑砚不知道按了什么地方的按钮，前座后座之间的隔挡板升起，那种与他单独相处的恐惧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岑砚握着她受伤的手，像是故意的一样，故意在她手上的地方，按了一下，段思妍痛得冷吸了一口气，愣是没有开口说一句。

“嘴，这么硬。”

段思妍敛着眼眸没有说话。

“怎么现在都变成哑巴了？”

岑砚拆开，包裹住的纱布，就先看了，原先他触碰到的地方已经流出了血，男人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你在乱动一下试试！”

“岑砚，你到底想干什么。”

“叫哥哥。”

段思妍立马反驳，“你不是，周毅川才是。”

岑砚透着冷厉的目光直接掐住了她的下颚，段思妍挣脱了一下，并没有挣脱开，“以后在让我听到从你口中提起周毅川，我就毁了他。”

段思妍身子一震，愤怒地开口，“你除了用卑劣的手段，去威胁人，你还会做什么。”

那如恶魔般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在我没有允许之前，思妍永远都别想，离开哥哥身边。”

“岑砚，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我说过了，叫哥哥！”

“你不配。”

岑砚手上的力气一点一点的加重，段思妍轻哼了一声，倔强地没有喊一句疼，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或许是药物的作用，这股疼痛，开始慢慢让她变得麻木，感知不到了。

她跟岑砚，到底是因为什么，走到了现在，让她无比厌恶他的一步。

“你就算把我带回君临公馆，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如愿。岑砚！我最后悔的，是…为什么我先遇到的那个人不是周毅川，而会是你！当年孤儿院的那场火灾，我宁愿被火烧死，我也不想…”

“唔~”

段思妍感觉到脸上的手松开，反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段思妍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眼睛瞬间瞪大起来。

感觉到疼痛，段思妍使劲地去推他，可是他沉重的身体，无论让她怎么推，都推不开。

疯了，他真的是疯了！

高远听到后面的争吵声，瞬间弱了下去…

还有那一声。

他们该不会是…

这…

她挣扎得太过用力，加上岑砚故意的那么一掐，段思妍原本快要愈合的手，现在又开始裂开，纱布包扎起来的手臂，很快地被鲜血染红。

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从白天到晚上，路经海市的时候，岑砚去了一家最好的第九医院。

医生对她的伤口重新做了检查说，“伤口还是很严重的，不过，小姑娘你这伤怎么弄去的？看着也不像摔的。”

段思妍语气淡然地开口着，她唇上还有些麻木，说话的声音很轻，比起岑砚，他更像是一个无事人般，“在工地，被十楼的木板砸到了，没有躲开。”

“那也是命大的，要是平常人，肯定就已经没命了。只是这手臂，伤得太严重了，而且看着片子好像还伤到了骨头，以后可能会影响手臂的发育，到时候两只手会有些不一样长短。”

岑砚凝起了危险的眸光，“没有别的办法！”

医生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种程度的伤，按道理来说只要截肢。看来当时给你做手术的医生，手法很高明，他替你保住了手臂，还有你的脸，这一打开被刮伤的地方，还是要小心，在家静养，现在天气热免得伤口再次被感染。”

这句话，段思妍已经不知道听多少遍了。

她的半张脸，还有脖子，一直延伸到手臂，几乎没有一块地上是好的，只是她现在年纪尚小，伤口恢复愈合得快，伤口才开始慢慢结痂。

她的容貌，很难恢复，以前的样子…

只要周毅川不在乎，段思妍也更不在乎。

她轻轻地将衣服穿上，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吊带里衣，受伤的面积不小，一眼让人触目惊心。

不管是岑砚还是别人的眼光，她都不在乎。

岑砚看中的不就是这张脸吗？

现在毁了，不也是挺好！

前世她就是靠着这种脸，去勾引他，现在他对着这张毁了容的脸，段思妍不信，等时间一长，岑砚还会有耐心的将她放在身边，他强制的把她从周毅川身边带走，无非就是，他的占有欲作祟。

男人的目光短浅，第一眼看的从来都只是那张脸。

岑砚：“她的脸，能恢复？”

要不然相处得十二年，段思妍怎么会这么了解他。

他果然看中的只是这张脸。

段思妍抬起头，医生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看情况了，就算修复，恐怕还是要吃点苦头，要是变回原来的样子，可能就有些难了。”

段思妍在医院里，挂了消炎止血的点滴，躺在病床上，岑砚不知道去哪了，段思妍也是被活生生疼醒过来。

止痛药的药效过去，她感觉到身上的伤就像是火烧一样疼痛，她按下了护士铃。

不过几分钟时间，护士立马赶来，“段小姐，您怎么了？”

段思妍疼得额头上冒着冷汗，“能不能给我开点止疼药。”

“可是只止疼药不能吃多，会有副作用。”

“那我自己去药店买。”

“行吧，那你等等，我现在就去给你开药，你躺在不要乱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段思妍靠在床头上精神疼痛恍惚地闭着眼睛，隐约间，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全都已经处理好了？”

高远点头：“嗯。”

岑砚推开门，见到已经醒来的人，高远从外面打包来的粥，放在了床头柜边上，打开盛了一碗粥，岑砚伸手接过，“醒来，就来吃饭。”

段思妍闻着食物的味道，她强忍着疼痛，声音弱弱开口，“…我没有钱还你，我不喝，你自己喝吧。”

岑砚摆了摆手，高远会意，就退了出去。

护士刚送药过来，她放下也就离开了。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我给过你机会，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现在岑砚也懒得在她面前伪装什么。

段思妍笑了声说，“我不需要你给我那些什么机会，离开是我的选择。你说的话，我一直都记得，你说作为一个商人，不需要感情。既然我们之间连亲情都不是，那无非就是看中了我这张脸。现在你想要的脸已经毁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回来！“

“一开始或许你也只是心软，不…是怪我自己，是我死皮赖脸地要跟在你身边。”

“我们一起走过这么多年，你只是发现了，你养的宠物，突然有一天想着要离开你身边。于是你心里就不舒服，就想着把她关在身边。你得不到，也不允许别人得到，更不允许，那只宠物有自己的思想，最好她能够，像是一条狗一样，能够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以为那只宠物，离开了主人，她在外面会活不下去，等到她快饿死的时候，以为宠物会自己回去。但是后来你发现，她不仅没有回去，在外面她已经遇到了，能够收养她，把她当做真正的家人。”

“可是，就是因为那个人自私的占有欲，毁了她原本可以过得更好的生活。”

她每说一句话，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段思妍的那双眼睛里，充满着恨意，更准确的来说，是无奈，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与情，岑砚养了她这么多年，她不应该说这些话，伤到他！

与理，是他那些早已经变质的感情，岑砚对她抱着的，是占为己有的想法，而…现在段思妍也只不过才十六岁。

如果没有他，她确实已经死在了十二年前，孤儿院的那场火灾里。

段思妍捂着自己的脸，她身体微微颤抖着，“…我从来都没有欠你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岑砚，你是不是，真的想毁了我你才甘心。”

岑砚不紧不慢地放下了手里的粥，“有的时候，想得太明白，并不是一件好事。思妍…你从小与人生存的环境不同，比任何人都要独立，也比谁都有自己的想法。”

“但，这样的想法，直接把你困住，永远都脱不了身。”

“思妍，待在哥哥身边不好吗？”

“服软很难？”

“你看你现在样子，没了我…”岑砚的手慢慢抚着她的头发，“你还能依靠谁？”

他的声音宛如是恶魔的诅咒。

“闭嘴！”段思妍的眼睛里，情绪掺杂着恨意，冰冷，挣扎，眼眶猩红，“我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拜你所赐。岑砚，你满意了？”

“你不就是想让我变成你的菟丝花，依赖你而生？好啊！以后的我，不出门，不上学…每天就让你面对着我这张毁了容的脸，在家陪你好不好？哥哥！”

与岑砚的对抗，段思妍选择了自甘堕落，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等你哪天腻了。

我是不是就可以，解脱？

段思妍就跟疯了一样，她学着岑砚在车上的样子，狠狠咬住他薄凉的唇，口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半晌后，段思妍才放开他，腥红的血在他唇上晕染，对上他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岑砚，你真的…不配当一个哥哥！”

第二天，段思妍回到了帝都市。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次离开之后，还会再回来。

回到熟悉的君临公馆。

段思妍走进大门的玄关处。

“阿砚你回来了！”

“思妍？你也回来了？”

沈云韵出现在这里，段思妍并不惊讶，反而反应大的还是沈云韵，“天呐，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思妍…你的手…你的脸怎么了…”

段思妍：“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