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我该三跪九叩，感恩戴德，谢他全家

“思妍，你这是怎么了？”

段思妍情绪本就烦躁，现在看着沈云韵心情更是好不起来，她一把推开沈云韵，越过她直接上了楼。

沈云韵被突如其来的推搡，也险些差点摔倒，还好扶住了一旁，“阿砚~”

岑砚眸光凝重的皱起，“思妍心情不好，你今天先回去。”

“可是我锅里还炖着汤。”见到他的凌厉眸光，要说的话，停在嘴边，“那…好。既然你跟思妍还有些事，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在过来。”

然而这时，张秋禾匆匆从楼上下来，“先生你快去看看吧，思妍小姐她…”

岑砚眉头皱起，“说！”

“思妍小姐说，要把她的东西全都搬到你房间去，还说…要跟你同房住。”

“随她去。”岑砚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一步一步上了楼，捏着眉心，“去把药拿过来。”

“好的先生。”

岑砚走到楼上房间，段思妍对着佣人指手画脚，将她原先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全都搬到了岑砚的主卧，见他要休息，像是故意一样的，不让他好过，“这张床现在我要睡，你去书房。”

“我看你就是翅膀硬了，开始对我指手画脚。”岑砚眉头皱起，“把鞋子脱了在上床。”

段思妍就是要跟他作对，穿着鞋子躺在他的床上，还用脚故意去蹭了蹭他的衬衫，“我就不拖鞋，还要让沈云韵知道，她自己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人。觊觎自己年仅只有十六岁的妹妹，心思肮脏不堪，脑子里想的全都是禁忌的想法。”

“现在的你，可真的让我觉得恶心透了。”

要是放在以前，段明月绝对不会对岑砚说这样的话，更别说现在岑砚注视着她，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倏然，此刻张秋禾推门而进，“先生，你的药拿来了。”

刚刚段思妍也只是逗逗他，面无表情地从他床上下来，走了出去，身后岑砚接过佣人递过来的药，“不是要休息，现在又要去哪？”

段思妍：“关你屁事。”

她把衣服搬到岑砚房间，也只是做做样子，主要就是为了做给沈云韵看，要是被沈云韵知道。指不定她又会去岑老太太耳边吹耳边风，她等着沈云韵联合岑家的人，一起把她给送走。

“这。”张秋禾诧异地看着段思妍离开。

君临公馆一共有七层，地下室有两层，地下室的一层是岑砚珍藏的酒窖，另一层是他的地下停车库。

一层作为家庭起居空间，客厅，厨房，还有其他更大的空余空间，二层则是娱乐空间,有酒窖和酒吧、桌球区、视听室、室内高尔夫练习场，三楼是卧室…楼上还有家庭影院的观影房。

段思妍离开时，从他的酒柜里拿出了一瓶红酒，打开酒塞子，对着瓶口直接喝了起来，一瘸一拐，脚步虚浮不稳地上了五楼，张秋禾不放心地跟了上去，见到躺在按摩椅上，把自己喝得烂醉的人，着急上前将她的酒瓶抢过来，“思妍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你身上有伤，不能喝酒，要是先生知道，他会担心的。”

担心？段思妍觉得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事情，“我不姓岑，你跟他一样，少来管我。”

大瓶红酒，现在只剩下一半，张秋禾不放心的去告诉了岑砚，段思妍趁机地将门给锁上，醉意上头，“这么好的酒，周毅川还没有尝过呢。”

醉意上头，眼看着最后一口给喝没了，她用力地将手里的酒瓶子用力砸在那块巨大白色幕布上，随后，蜷曲着身体缩在了躺椅里，岑砚赶来时，用力踹里门，不管外面多大的动静仿佛，里面的人听不见一般，“段思妍！开门！”

岑砚很少喊她的全名，只有在生气的时候，他才会这么喊她。

可在她的耳朵里，那声音就跟蚊子一样，响得不停。

当自己最信任的人，仅仅只是那么几句话，岑砚在她心中的一切，瞬间坍塌。

“先生，备用钥匙找到了。”

岑砚用钥匙打开门，门锁转动，门却推不开，语气冰冷开口质问：“到底怎么回事。”

张秋禾也急了，“刚刚明明门还没锁，先生，思妍小姐喝了不少酒。还把自己锁着里面，我怕会出事。该不会是里面用什么挡住了，所以才打不开，这怎么办啊！”

岑砚打了个电话，不过几分钟时间，保镖带着拆门的工具，直接把门暴力地拆掉。

“你们全都出去。”

“是。”

昏暗微亮着的影院房里，段思妍正呆呆地坐在地上，拆手臂上的纱布，不过一会，一个高大的身影走来，浑身的气息将段思妍包裹住，“你到底在闹什么？”

段思妍低着头醉意朦胧地笑着，“我在学。周毅川教我怎么给伤口包扎打结。我哥哥周毅川，最厉害了。”下刻，她抬起头来，眼神呆滞地看他，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像是在找什么，缝合的伤口还没好，她刚刚那么一扯，伤口已经又重新裂开了。

“这不是我的家，我…我要去找周毅川。”

周毅川，周毅川，满脑子都是周毅川！

“他就真的这么好？”

段思妍费力地站起来，用力一点头，“好，他比任何人都好。以后…我还要嫁给他，他也说好要娶我的。”

“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家。”

她从来都不会喝酒，却如今却喝成了这样。

段思妍走了不过三步，身子已经开始摇晃，走不稳，直接朝前摔了过去，岑砚身后将她抱住，直接抱了出去，放在主卧室的床上。

程遇安接到君临公馆的电话，立马赶到了君临公馆。

见到床上的女孩，浑身带伤，但又喝得烂醉的段思妍，对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病人，简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她伤成这样，你就这样让她造作下去？岑砚…你这个哥哥到底是怎么当的？”

“少废话，先看她。”

程遇安心里也是憋了口气，“还看什么啊！喝了这么多，你以为开点药就没事了？肯定要送去医院，她这伤又不是随便吃点药就能好的。岑砚，不是我说，你不是向来挺宝贝，你这个妹妹的吗？现在…怎么看起来，你对她好像有仇一样。”

“当年姜家灭门，她的父亲也是其中凶手之一。”岑砚语气平淡的说出这句话，似乎这件事，他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你说什么？”

“她…不是！你知道？你知道你还收养她，把她待在身边，岑砚你脑子里在想什么？”程遇安只觉得不可思议，他双手叉着腰，眼睛盯着床上已经醉酒不醒的人，“我看你是真的得了失心疯。一来她是你，仇人的女儿，你还好吃好喝地供着她。你还把她留在身边做什么？你该不会真的对她有什么想法吧？”

“岑砚，她才十六岁！你别这么畜生。”

岑砚的眸中充斥着冷漠，“我跟小云需要个孩子。”

程遇安：“你！”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看你真的是疯了。”

“小云怀不了孕是不假，但是外面这么多女人，你也不能把主意打在她身上。况且…她还这么小！”

程遇安感觉自己脑容量都快不够了，他手扶着额头，“你说的这些，她知道吗？”

岑砚漠然地将视线从段思妍身上撇开，转身离开了房间，“她不需要知道。”

现在程遇安才开始理清了岑砚究竟想做什么，“你想让她，怀上你的孩子，然后…你才放她走？可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就算她父亲欠你的，为什么你选择的人偏偏是她？”

程遇安一直跟着他走到楼下，岑砚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没有人比她更合适！一来，她没有身份背景，双亲去世，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二来，她的基因足够与我匹配，生下的孩子，不会有任何问题。”

“好家伙，原来你一直打的都是这个鬼主意。岑砚，我真不是你是理智，还是没有心。要是被她知道你是这个打算，你可要想清楚，那你跟段思妍这十多年来的感情，可要因为你的一个决定而全都化为乌有，烟消云散了！”

“到时候走到大街上，你们两个就算在碰面，到时候也只是个路人。”

“老砚，你老实告诉我。如果你现在把段思妍养在身边，只是把她当做一个生孕的工具，那以前呢？你为什么还是选择了，把她带在身边？”

岑砚抿了口，晃动杯子里的红色液体，眸光又深了几分，“不过就是养在身边的一条宠物罢了。”

“这么年，就算是条狗，也该是有点感情。”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供我这条狗，白吃白喝这么多年。”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两道目光，同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段思妍脚步不稳的从楼梯上走下来，看着她这副模样…

程遇安一开始对她的厌恶，现在看她却充满了可怜。

岑砚不知道她到底听到了多少。

见到她的那刻，他的胸口莫名地一阵烦闷，就像有只手，抓着他的心脏处，一点一点地用力捏紧…

这种感觉，岑砚从来都未有过。

段思妍确实是喝醉了，但是被伤口的伤给疼醒了过来，她下楼想要喝口水，在楼梯口正好听见，岑砚说的那句话。

前世他是不是也是这么认为的？

段思妍全心全意把面前这个男人，当成他唯一的救赎，唯一的亲人！

但是现在却亲耳听到，她以前最在乎的‘哥哥’亲口说，只是把她当成一条狗，养在他身边。

讽刺，可笑…

段思妍通红双眼，走到岑砚面前质问，“你把我从周毅川身边带走，从一开始我就该想到的，你就是不想让自己养了十几年的狗，跟着别人离开，所以…你就想逼她回来。”

“岑砚，哦，不对！我以后是不是该喊你一声主人？”

程遇安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直接伸手，把她给劈晕，他扶着情绪不太对的段思妍，“…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姜家的事，再怎么说，她还只是个小姑娘。就跟你说的那样，养了这么多年就算是条狗，也该有感情了。万一，她在想不开，段思妍就是第二个岑颜。”

“岑颜的下场你也看见了…”

“今天的事，我不会对第三个人说起。”

“你…好自为之。”

‘砰’透明的红酒杯，在岑砚手机瞬间被捏碎，玻璃锋利的碎片，被扎进了掌心里，鲜血染红了整个掌心。

段思妍昏迷了三天，那些酒，给她的伤口造成了严重的伤口感染，整整高烧不退三天。

她身体本就虚弱，现在这么一折腾，安然无恙已经是万幸。

“醒了醒了，程医生！”

听见护士的声音，程遇安立马赶到了病房，见到床上的人，面色苍白如雪，憔悴得简直不样，确实能好到哪里去，她胃不好还喝酒，要不是及时检查出来胃出血，她这小命足够丢半条。

“你去给她买点吃的。”

段思妍喝了点粥，才算是有了一丝力气。

“现在你还需要住院观察一周，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拿它来赌气，这不是自己吃亏吗？”说着程遇安从白大褂的口袋里，给她丢了一颗大白兔奶糖过去，“行了，别一副，苦大情深的样子，叔叔请你吃糖。”

段思妍直接丢了，手里的那颗糖，“岑砚把我当狗，你也把我当狗了？”

护士怪异的眼神看了眼段思妍，程遇安吩咐说，“你给她开点药。”

“好的，程医生。”

程遇安去弯腰捡起地上的那颗糖，拉出一条椅子，坐在病床边，“老砚对你真的不错了，你把养这么大，要什么有什么。他不让你跟着周毅川，就是怕你跟着他吃苦，要不然…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

“是啊！我对他，我该三跪九叩，感恩戴德，谢他全家。”

“嘿，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说话。你这话，当着我面说也就算了，要是被老砚听到…”

话音刚落在，程遇安就看到了从外走来的人，“完了，看样子是听见了。”

岑砚身后跟着高远走进病房，程遇安站了起来，给他让位置，男人伸出手，去试探她的额头，“好点了？”

段思妍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触碰，声音沙哑，带着陌生与疏离：“你对我花的每一分钱，我都记在本子上，以后我会还给你。”

岑砚伸在半空的手，慢慢握成了拳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