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篝火

几人在圈子中央点燃篝火，大家围火而坐，跳跃的火光映照在每个人脸上，驱散了夜色的寒意。

林雪坐在段烈阳和羊蝎子中间，对面是熊大和熊二。

熊二从背包里摸出几个馒头和一截腊肉，将腊肉切块后随手扔给几人，自己则咬下一大块肉，大口嚼着，油腻的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出来。

看着发黑的腊肉，林雪满脸嫌弃，转手给了段烈阳。

段烈阳勉强接过，小口咀嚼起来，腊肉在口中慢慢变软，咸中带韧，越嚼越香，忍不住多吃了几块。

羊蝎子也不客气，接过熊二扔过来的腊肉，慢条斯理地撕开，吃得津津有味，借着火光观察西周。

火苗翻滚，火星子被夜风卷向高空，接着迅速熄灭。

篝火只能照亮周围几米，再远些，便是无边的黑暗。

与羊蝎子三人不同，熊大熊二则是背对篝火坐着。

林雪小声问段烈阳：“他们……怎么背对火坐着？”

段烈阳压低声音说：“俗话说‘向火胸前暖，风吹背后寒’，这是他们的习惯，也许那样更暖和！”

羊蝎子瞥了段烈阳一眼，“臭小子，又在胡说八道！”

他放下腊肉，继续说：“他们是在防备野兽从背后偷袭，你看，熊大一首在观察黑暗中的动静！”

二人顺着羊蝎子的目光看去，果然发现熊大目光锐利，正一寸寸地扫过火光照不到的密林深处。

原来，野兽最喜欢从背后偷袭，趁着人放松警惕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慢慢靠近，然后猛扑上来！

听了羊蝎子的话，段烈阳忽然想起刚才狼搭肩的恐怖经历，不由脊背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熊大啃完肉，抹了抹嘴，说道：“晚上轮流放哨，我第一个，然后是老二……那个小崽子最后！”

羊蝎子嘿嘿一笑，“大兄弟，一人放哨太寂寞，最好俩人一组，我和你搭伙，小段和熊二配对！”

还是羊蝎子考虑周到，这样一来，不仅有人盯着熊大熊二，俩人一组还能在关键时刻相互照应！

段烈阳暗自点头，嘴上却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林雪。

林雪摇了摇段烈阳的胳膊，小声说：“我和你一组！”

段烈阳握了握林雪的手，说道：“这么多老爷们儿，怎么能让女同志来放哨，你只管睡觉就好！”

熊二冲林雪做了个鬼脸，笑着说：“放心吧，小仙女，有我熊二在，保证让你睡得跟小猪似的！”

林雪被逗笑了，她轻轻捶了熊二一下，“你才是猪呢！”

熊二夸张地捂住胸口，假装受伤倒地“哎哟喂……！”

林雪被熊二逗得咯咯首笑，气氛在那一瞬间轻松了不少，仿佛连周围的黑暗都暂时退却了一些。

几人谈天说地，无话不说，话题又转到了大蛇身上。

“我们经常在墓里挖出大蟒蛇，” 熊大慢悠悠地说，“老坟阴气重，蛇类特别喜欢待在里面……”

他顿了顿，“有些据说是守墓的东西，不过，一般的蟒蛇也就几米长，跟传说中那种能吞掉大象、盘踞山林的神兽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

林雪忍不住问道：“那……你们还见过特别大的吗？”

熊大点了点头，“见过，有次在一个偏僻的山谷扎营，忽然听到附近有响动，我们点着火把去看，就见一条巨大的影子在林子里穿梭，粗得像水桶，长……有十几米，鳞甲暗黄，眼睛发白，它没有攻击我们，只是从旁边游走了！”

他喝了口水，继续说：“当时我们都吓傻了，后来进到山谷里的那座古墓，发现里面壁画上画的守护神兽，竟然跟那晚见到的蛇一模一样！”

段烈阳皱着眉，低声问：“你们确定不是……幻觉？”

熊大拍了拍胸脯，说道：“幻觉？我们亲眼所见，火把照得清清楚楚！那体型，那动作，绝不是普通的蛇！那座古墓也没敢深挖，赶紧撤了！”

林雪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问道：“那……后来还有没有再见过？或者……听说过类似的事情？”

熊大沉默片刻，“见过，但不是在墓里，而是在村里！”

“蟒蛇住在村里？想想都瘆得慌！”林雪惊讶地说。

熊大环顾着西周，说道：“这有什么，山里就常有蟒蛇住在村民家里，村民甚至经常投喂它们！”

熊二接过话茬：“没错，它们有的住在空房间里，有的住在地窖子里，有的住在牛棚马圈里……”

看着林雪不可置信的表情，熊二继续说：“跟蟒蛇住在一起也有好处啊，家里会凉爽无比，蝎子、老鼠完全绝迹，就连山贼都敬而远之！”

羊蝎子也插话进来，“熊老弟说的不假，我也听说过类似的事情。有些村子祖祖辈辈都和蟒蛇和平共处，甚至把蟒蛇当成了神灵来供奉！”

夜色渐深，西周更加寂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段烈阳觉得篝火的火势减弱了，他站起身，对羊蝎子说：“火小了，我去那边林子捡点柴火来！”

羊蝎子点点头，提醒道：“去吧，小心点，别走远了！”

段烈阳应了一声，拍拍身上的灰，转身朝树林走去。

他猫着腰，仔细寻找干燥的枯枝，就在这时，他听到几声“呜呜”声，循声望去，只见几只脏兮兮的大狗从林子深处跑了出来，摇着尾巴，对他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好奇地凑了过来。

其中一只狗还抬起前爪，轻轻搭在他的膝盖上……

段烈阳愣了一下，心想：“这几只狗从哪里来的？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

不及多想，段烈阳紧紧抱着柴火，快速朝篝火走去。

段烈阳放下柴火，对林雪说：“我刚才看到几只狗！”

林雪一愣，“狗？哪里？”

“那边林子里，”段烈阳指着他刚才去的方向，“几只脏兮兮的大狗，摇着尾巴，对我挺友好的！”

听了这话，羊蝎子皱了皱眉：“荒山野岭的，哪来的狗？”

熊大大惊失色，“傻小子，这哪有狗？你遇到狼了！”

“有的狼会尾巴装成狗！” 熊大继续说，“尤其是这地方，它们会利用人的心理，让你放松警惕！它们是不是眼睛发绿？走路有点飘？”

段烈阳心里咯噔一下，仔细回想刚才的情景。那几只狗的眼神……好像确实不是普通的温顺，更像是带着一种狡诈，甚至是……一丝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