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赶路

段烈阳睁开眼，眼中虽仍残留着血丝，却没有了之前的剧痛，这让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

“能看见了吗？”林雪凑近他，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段烈阳点点头，模糊中看清了林雪关切的脸庞，还有旁边的羊蝎子以及老婆婆那布满皱纹的脸。

“看清了！”他的声音明显有力气了，“婆婆，谢谢您！”

老婆婆欣慰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难得的柔和：“要谢就谢这位小哥吧，是他取的蛇胆。要不是他，我这老太婆还得被那畜生折腾下去呢！”

她继续问道：“你们三个大半夜的跑去义庄干什么？”

羊蝎子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只说是为了除掉那水猴子，关于衔环鹿首冠和荷包的事只字未提。

“那义庄，”老婆婆的脸色沉了下来，“果然邪门！我早说过，那地方不干净，不该去的！可你们……”

羊蝎子接口道：“我们之前不了解嘛……现在好了，烈阳没事了，我们也要赶路了！这蛇胆药效虽猛，但毒性伤身，他还得好好休息几天！”

林雪附和道：“是啊婆婆，等我们办完事再来看您！”说着，她将五千元现金塞进了老婆婆手里。

天己大亮，晨曦透过窗户照进屋里，带来一丝暖意。

三人出了门，回头望了望简陋的农舍，心中颇有感慨。

“杨叔，咱们一夜未眠，烈阳还没完全恢复，为何不在婆婆家休息一下再走？”林雪不解地问。

“还是抓紧赶路吧，”羊蝎子低声说，“我总感觉心里不踏实，这地方待久了，只怕麻烦找上门！”

林雪不知道羊蝎子说的麻烦到底指什么，但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点了点头，默认了他的决定。

回到车里，羊蝎子先把衔环鹿首冠放在后备箱，然后扶着段烈阳坐在了后排，林雪则负责开车。

林雪钻进驾驶座，调整了一下后视镜，发动了车子。

“小雪，困吗？”羊蝎子问道，“要不要先眯一会儿？”

林雪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羊蝎子：“困是肯定的，不过问题不大，可有一点，你们得跟我说话！”

羊蝎子挑了挑眉，有些意外：“说话？怎么个说法？”

段烈阳笑了笑，“‘女婿和丈母娘聊天——没话找话‘，为了小雪能安全驾驶，咱们得全力配合！”

林雪被段烈阳的话逗笑了，反讥道：“段烈阳，看来你恢复得不错呀！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段烈阳摊了摊手，“我可没忘，现在骨头缝里还疼着呢！为了让你这小司机保持清醒，我们总得出点力吧？可别真犯迷糊，把车开进沟里！”

“去你的！”林雪啐了一口，“就你话多……对了，杨叔，那只水猴子是啥时候跑进棺材里的？”

羊蝎子挺了挺胸，“不太清楚，应该是咱们跟蛇哭子搏斗的时候吧！这鬼东西，真他娘的阴险！”

林雪皱了皱眉，又问：“那水猴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羊蝎子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接着说：“水猴子……有人说它长得像猴子，但浑身湿滑；有的说它没有毛，皮肤像鱼一样；有的说它只有一颗头，没有身体，漂浮在水面上……”

他摇摇头，“说法太多，真假难辨，谁也说不清它到底是个啥玩意儿，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家伙绝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专门害人的精怪！”

段烈阳接口道：“我倒觉得，它与那女尸应该是一对母子，女尸难产而死，在棺材里生下了它……”

林雪听得害怕，便打断了他，“好你个段烈阳，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你就是这样吓你丈母娘的？”

段烈阳满脸无辜地摊了摊手，嘴角却忍不住上翘：“我就随口一说嘛，你想想，棺材里躺着个死去的女人，还有水猴子，母子俩多温馨啊！”

林雪气得笑骂：“去你的！温馨个鬼！少在这胡扯！”

听段烈阳这么一说，羊蝎子忍不住插话：“听老辈人讲过，怨气特别重的妇人，死后若是不安宁，真的可能在棺材里生出些不干净的东西来，这水猴子是不是这样来的，谁也说不准！”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东西透着一股子邪气，咱们可惹不起，所以还是赶紧离开这地方为妙！”

“对了，”林雪忽然想到什么，便问羊蝎子：“杨叔，你刚才说的‘麻烦’，难道就跟这水猴子有关？”

“麻烦……”羊蝎子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水猴子不足为惧，我担心的是那些村民，万一他们发现这衔环鹿首冠不见了，那不得跟咱们拼命！”

“就是，“段烈阳接过话茬，“就算他们暂时没发现，但东西不见了，总会有人察觉。到时候，他们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我们这几个外来人！”

听二人这么一说，林雪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连忙加快了速度。

羊蝎子瞥了她一眼，安慰道：“俗话说‘富贵险中求’，没啥大不了的，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中午时分，车子己经抵达老鸦岭，这里三面环山，中间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沉骨潭，岸边全是芦苇荡，薄雾弥漫，望过去白茫茫的一片。

羊蝎子说：“这潭水一首通到断龙峡的哭水沟，鱼精的事子虚乌有，但水里的古墓一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