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蔡京：为匡衡警告些不太安分的人

“趁着本相如今说话，还值几两银子、平日里的那些政敌也不会置之不理。”

听了太师这话，在场的一众奸臣都面面相觑，迟疑了一瞬，有几人目光流转，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该有的野心。

赵匡衡一时察觉周遭氛围不对，无奈至极的神色在脸上划过，心中大骂。

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果真是赤裸裸的大奸臣，还在争权夺利，一点远视都没有。

于是，在其他人的期待下，他主动站了出来，扫视周围这些同僚，话语中也不乏几分轻快以及警告。

“岳父大人您离开东京城时，肯定得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全都处理干净，比如李纲那边的，他们大概要自乱起来。”

“放心，吾若离开朝堂，李纲必将会被官家相疑，也必将会被手底下的官员催促着离开，没什么好日子过。”

“太师知晓就好，只不过在李纲彻底丧失所谓的影响力之前，他始终还是在这京东京城中的。”

这句话说得非常没理由，一众奸臣都有些不懂的连连挠挠头，看向身旁同僚，却发现对方也是这么看过来的。

但蔡京懂了，也是一笑，他最满意匡衡的就是这一点，永远都站在众人的肩膀之上，清楚看着其他人都未曾看到的局势。

愣了片刻，才开口讲道。

“这的确是极为重要的一点，他们忠诚那边所谓的影响力，不会随着李纲离开东京城便消失殆尽，所谓的香火情还是相当有杀伤力的。

可今时，不同于往日。

他是有什么想法、没有什么想法，都可任其自然而然，顶多几个月，所谓的影响力便会消耗殆尽。

这东京城啊，那是尔等年轻人的天下。”

听太师说到此处，一众奸臣这哪里还看不明白，这是这对翁婿在给他们上眼药。

想说什么，可刚抬头却对上了蔡京那扫视西方的眸子，在此情况下，心中所有阴暗面的思绪都仿若被察觉出来。

当即一惊，收敛了情绪。

见这些属下都还算安分，蔡京心底冷笑，那平淡无波，又带着浓浓主观性的声音再度响起，决定再度加码敲打。

省得这些内心本来就不安分的奸臣，今日过后没长什么记性，等他离开这座城后，故意给匡衡找麻烦。

“今日吾陪匡衡入宫，官家连连夸赞。

本来都准备给匡衡升官，首到三品的兵部尚书。

只可惜啊，匡衡觉得还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最后推辞不过，受了正西品的侍卫亲军指挥使。

现在他手底下有一万多人，且还是这东京城明面上最精锐之一的那一万多人，尔等平日乃至无论什么时候，该小心、还是小心些。

可别莫名其妙就犯到匡衡手中，大家都应该不怎么好过。”

讲到此处，又扫视了一圈，蔡京脸上冷冽一闪而过。

看来，他不但要将忠臣那边，平日里作对的李纲带走，奸臣这边，也得带走几位。

否则，匡衡没办法掌控，乃至掌控了之后，也会有些起伏。

可现在，蔡京需要得到这些人心中的想法，也是需要他们来表个忠心。

许多官员，呵呵，一群贪官污吏 平日里瓜分利益时，速度比谁都快、嘴比谁都会说。

今日他只不过是想要让一些人分清地位，却给了他结结实实的一榔头，像是全哑了一样。

索性，蔡相也没再继续，心中却有了另外的打算，既然不老实，那就让匡衡来收拾吧。

若是刚入东京城的匡衡，说不得还得好好的安排一番。

可刚从皇宫中出来，之前对匡衡做的许多布置也全都用不上，他现在可是官家身前的红人。

要不是前不久将蔡氏一族，在江南那边的布局都己启动，说不得他都还想厚着脸皮继续在这东京城中待个两三年。

唉，时不我待。

说的大概就是如此情况，一刻钟过后，跟随而来的这些贪官污吏全都离开，蔡京面色上的那虚伪笑容也在这些官员最后一人离开这间屋子时，消失殆尽。

赵匡衡察觉了岳父大人的心境不对，说实话，别说什么蔡京的心境不对，就他的心境也不怎么对。

却又不知具体是在何处，只能是悠悠叹气，两者在这一刻又对视，觉得分外的滑稽。

终究还是蔡京有些谆谆教导的声音，再度于这屋子中响起。

“匡衡，尔之后就别再吾留下来的这个利益集团中耗费精力，尔讲不过他们，即使讲得过他们，也没必要将时间撒在此处。”

“是，岳父大人。

小婿，还真没那个时间和他们计较。”

“没时间和他们计较就好，没时间和他们计较就好。

无非就是些眼睛中只有暂时利益的狗东西而己，匡衡只要好好将侍卫亲军握在手中。

无论是忠臣、还是这一众奸臣，对于尔都没任何办法，甚至在某些方面还得故意过来拉拢。”

“岳父大人，这，小婿是知晓的，只是有些时候需不需要坚定的站在他们一边？”

“坚定的站在一边？匡衡想坚定的站哪边？”

听了蔡金这话，赵匡衡婉言一笑，看着对方那偶尔划过些许狡黠的眼眸，一字一句。

“当然是站在陛下那边，不站在陛下这边，难道站在这一众乱臣贼子的身边？这多少有些不太好听。”

蔡京更加满意，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跟在陛下身边，只要跟在陛下身边，他没失去权力之前，那一切都是正确的，即使是错了，也是对的。”

这句话菜鸡没有完全说出，因为他知道匡衡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自然而然就会将许多事情全都给看透。

“如此就好，尔先回去休息。

等着过几日本相离开东京城之前，再来此处，其余的时候都别来。

还有最近这段时间，应该有不少朝政上的朋友、敌人，或拉拢或威胁，应该会去尔府上。

一概不见，或者全见了。

切勿答应他们许下的承诺，没有兑现能力的承诺，都是空口白话。”

“是。”

赵匡衡面色一如既往笑嘻嘻，可蔡京却莫名感受到了一阵寒意，心中骤然有了种想法。

也不知将匡衡引到朝堂上来，是福是祸？至少目前来看是福居多吧。

首到他离开后，蔡崇义才从房间的阴暗处走了出来，盯着赵匡衡那刚消失在门口的背影久久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