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分南瓜

不说这边李家频频转头的回去了，钢蛋这边则开始忙起来，先是去到小院子里去数南瓜，南瓜是磨盘南瓜，50多可南瓜都是种在边角上的，平时的时候都是注意打理着往西边上蔓延，也注意着没让爬墙，虽然不算肥沃，也还是郁郁葱葱的，边上几米宽的地方横七竖八的都是藤蔓，结了一地的南瓜。

扒开叶子挨个数了下，一共有120多个长成的南瓜，长成的差不多都有8斤以上，还有40来个比较小的南瓜。

考虑到留种留下几个，钢蛋想了想院子里有23户，除了自己还有22户，没有固定工作的是4户，但比较困难的有7户，也就是说，7户多分点，其他家的只要意思意思就行。

各家各户人口也不一样多，也不好按照人口来分，只能是救急不救穷了，咱只给建议，怎么分还是找各院子里能站得住人商量。

中午的时候，让钢蛋喊李多来，先抱去一个南瓜，院子里有人看到了，开始有人起了心思。

等到晚上的时候，钢蛋先是煮了稀粥，这次的粥里放了蚂蚱磨得粉，晒干的土豆叶子和一点野菜叶子，两把杂合粉，让铁蛋看着烧火后，就去到前院阎埠贵家。

“阎老师在家吗？”

“在，有啥事？”

阎埠贵边回答着，边抹了下嘴，开门除了后又把门关上。

钢蛋看了好笑，这是怕自己讨吃的啊，也不在意，随机说到：

“阎老师，我呢在隔壁院子里种了点南瓜自己也吃不完，你也知道我家情况，我想着换点钱，但是吧咱院子里人比较多，要是弄不好可就出乱子了，您是文化人，我就想着找你和中院后院的商量着来。”

阎埠贵一听，立马说道：

“嗯，不用商量着来，我都买了，多少万一斤？”

钢蛋有点无语，这算盘精真的是，法币都成啥样了，还想着用废纸来买？就提醒道：

“那后院中院咋办？会不会有意见？”

神TM会不会有意见，肯定会有意见！搞不好能首接打起来！

钢蛋接着建议说道：

“要不我们找中院的易家贾家何家陆家，后院的许家刘家到中院商量下？”

文人嘛，既有风骨，又惯会审时度势，点头带着钢蛋去到后面召集了几家在一块商量着。

易中海听说后说道：“钢蛋你这是乐于助人，很好啊。”

还没说完，刘海忠就说道：“这有什么商量的？一家五个就行了，钢蛋啊，你卖东西让我给你做主，很好啊。”

边上何大清说道：“荒年饿不死厨子，我家不缺这点粮食，我就不要了。钢蛋你留着吃吧。”

许富贵倒是觉得还是该买点，说道：“这钢蛋一个孤儿养家不容易，卖点南瓜换钱还是该帮就帮下。”

老贾倒是觉得无所谓，就没说话，易中海也没想到啥好办法，有心想让钢蛋白拿出来，但是钢蛋一来就说是卖南瓜，有事孤儿人设，也不好开口。

钢蛋就在边上建议说：

“咱这除了我有22户，我这边留十几个留种，留种明年也会分给大家各自种一点。”

这话说的众人倒是眼睛一亮。

钢蛋继续说着：

“剩下这22户，有7户要么是没工作要么是家人多都快断粮了，我是这样想的，咱们这22户里其他的15户一毛一个能买两个的份额这就去了30，困难户一毛一个能买10个，这就去了70个，剩下的10个谁要是再买那就和玉米面一个价，算是高价粮。不过也不分大小了，轮到啥样的就是啥样的。”

众人听了，觉得这方案不错，钢蛋还是很仁义，半卖半送的，当即就这么定下来了，里面易中海和许富贵以及何大清倒是看透了钢蛋的想法，不过也没点破。

何大清当即掏出两毛给了钢蛋，对着傻柱喊道：

“傻柱，去抱两个南瓜，给后院老太太送一个。”

钢蛋赶忙说道：“何叔何叔，别着急，这天马上黑了，明天上午早上再分。”

众人看天色晚了，也就点头各自回家了。

次日，钢蛋起了个大早，按照昨天晚上的做法接着煮了一锅稀粥，这次连盐都放的少了，虫粉倒是多放了点，杂合面又用手筛了点树皮渣子放进去，让铁蛋看火后就去到隔壁摘南瓜，一次两个运了60多个到门外，早上露水有点重，天气也开始转冷了，钢蛋干脆把没有小南瓜的南瓜秧子也给收了起来，南瓜叶子都摘下来放在水缸边上。

一会就有不少人来买南瓜，贾张氏首接排在了第一，阎杨氏排在第二，一大早就来的李婶子被挤到第三。

贾张氏先是掏出两毛钱给钢蛋，说道：

“我们贾家看你不容易，帮衬着你，你可要记得我家的好。”要不是怕堕了贾家高门大户的名头，贾张氏是连两毛都不想给的。

说完就去那里挑拣了两个大的走了，还特意看了下铁蛋煮的粥，看到上面蚂蚱腿，闻着一股草腥味，不屑的转头就走。

阎杨氏也是一样，没有扒开，但也是首接找了两个大的拿走了。

李家婶子拿出一个大洋，说道：

“家里还有点压箱底，但是实在没地方买粮食，钢蛋，这次真谢谢你。”

钢蛋也没说什么，给拿了10个，李婶子赶忙摆手说：

“多了一个多了一个，昨天拿了一个了。”

钢蛋看到后面那么多人，又拿回来一个，不能给啊，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钢蛋随即说道：

“这要不是李婶子你说，我都忘记了。”

说完拿回了一个，转身抱了一包南瓜叶子放到李婶子的南瓜堆上说道：

“李婶子你别嫌弃，这南瓜叶子晒干了再煮也能稠糊些，骗骗肚子。”

李婶子眼圈又红了，让李多来看着南瓜，自己抱着两个回去了。

好一会儿这南瓜就都分完了，南瓜叶子有几家也分走了。

看到有人家买了首接给到另一家，想必是自己不需要转卖的吧，钢蛋也没管。

结果钢蛋刚刚准备吃饭，看到贾张氏又过来了，钢蛋打招呼：

“贾大妈，吃了没？”

没想到贾张氏走的有点快，走进钢蛋的时候，一转头干呕了两下。钢蛋顿时乐了：

“贾大妈，这东旭是要有弟弟了吗？”

贾张氏白眼一翻：

“是你那稀饭恶心到我了。”

忽地，语气竟然变得好了些：

“你还别说，真可能啊。钢蛋，回头婶子给你买糖吃。”

转头想走，又转回来了，说道：

“怎么别人家都有南瓜叶子，就我没有？”

钢蛋哭笑不得的说道：

“这南瓜叶子也就是骗骗肚子的，我们穷人家的实在没办法才吃呀，您贾家高门大户的，大米白面都吃不完，还差这些？”

贾张氏蛮横的说道：

“我不管这些，你这是有点看不起人啊！”

得，和这样一位拉扯不清，掐起一大把南瓜叶给贾张氏，贾张氏刚准备拿手接，钢蛋连忙说道：

“贾大妈，可不能用手，我这手上都是茧子，所以不怕这叶子上面的刺，您这身娇肉贵的，还是用围裙兜着吧。”

贾张氏听到夸她身娇肉贵，有点开心的，傲娇的瞪了钢蛋一眼，兜着南瓜叶子就回去了。钢蛋也准备回去吃饭，结果看到边上阎杨氏也在那期期艾艾的。

得，这位也是。

等到送走阎杨氏，钢蛋才把有点变凉的稀粥喝完，觉得晚上无论如何都得加几片肉，连着两顿吃的盐都少，味道压不住。

钢蛋又在心底暗骂自己矫情，要不是知道一些历史大势，没有靠着信息差并去引导舆论在其中谋利，自己可能活不到王保长和李掌柜的机缘，也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活的轻松（列位，没冻死饿死就算是活的轻松）。

自己当时要是没有王保长的机缘，也会有点底子开始倒腾，再去挖点蚯蚓晒干了做储备粮，蚂蚱季鸟猴这些只是会少一些，或者还是有希望的，只不过铁蛋可能是养不活的了。

感谢王保长。

附：红十字会统计，1947年9月北平街头冻饿死亡人数超 800人，乱葬岗（如德胜门外）尸体堆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