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暖阳破云来

分家之后，林悦没有在锅碗瓢盆等琐事上与婆婆计较，第二天便上街购置了全新的厨房用具，正式开启了新生活的篇章。

楚林欣的病情虽令人揪心，但也成为这个家庭努力奋进的动力源泉。大夫给出手术与保守治疗两个方案，楚泽宇和林悦思量再三，鉴于手术的高风险与不菲费用，他们决定先尝试保守治疗。楚泽宇清楚，仅靠自己教师那点收入，难以应对家庭开支和孩子潜在的手术需求。他与林悦合计，自己假期多，而父亲楚权开出租车积累了丰富客源，生意颇为红火。于是，他打算在农村购置一辆车跑出租，趁着保守治疗阶段多挣些钱，也好为孩子病情没有好转需手术时备足资金做准备。林悦虽对之前的事仍有怨气，可听了楚泽宇的规划，也觉得可行。两人拿出积蓄，买了一辆二手羚羊车，花费 8000 元。

正值暑假，楚泽宇每日天不亮就前往小镇口揽客。起初，生意冷清，不过他热情周到，渐渐有了回头客。楚权见儿子如此拼命，既欣慰又心疼，便把自己的一些老主顾介绍给楚泽宇，楚泽宇的生意这才慢慢有了起色。

林悦依旧维持着周一到周五上班、周六周日照顾楚林欣的节奏。楚林欣脖子上那根硬筋是康复关键，每晚林悦都会耐心地为她按摩。她手法娴熟，轻重适度，每一下都饱含着对女儿深深的爱。按摩完毕，林悦会拿出亲手缝制、装满绿豆的小枕头，轻轻放在楚林欣脖子上。可这看似平常的事，对林悦而言却无比艰难。每夜，她都在担忧中辗转反侧，刚入睡就会突然惊醒，急忙查看小枕头是否移位，生怕伤着孩子，确认无误后才能再次合眼。

楚泽宇每日早出晚归，虽疲惫不堪，眼神却透着坚毅。每当收车回家，他第一件事便是抱起楚林欣，亲亲她可爱的小脸蛋，看着女儿微微歪着的脖子，总会忍不住逗弄一番。楚林欣那稚嫩的笑声在屋内回荡，她奶声奶气地跟爸爸分享一天的趣事，楚泽宇听着，满心都是温暖与慰藉，一天的疲惫瞬间消散。林悦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怨气也渐渐淡去，她开始理解楚泽宇的不易，也看到了他为家庭付出的真心。

林悦的工作也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一天，同事周雅茹告知她需要下村开展工作，像是宣传某项新政策，还有落实农村的计划生育检查通知，要挨家挨户走访育龄妇女。当她们来到刘峰家时，刘峰热情地招呼林悦和周雅茹进屋。刘峰的媳妇魏庆娥也在家，刘峰笑着和林悦寒暄了几句后，便打趣道：“林悦啊，以前总觉得你是个深居简出的人，现在出来工作，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林悦笑着回应。这时，周雅茹也在一旁跟着聊起了家常，说起村里的一些新鲜事儿。魏庆娥听着他们的交谈，偶尔也插上几句。当刘峰调侃林悦说：“你婆婆在村里那可是出了名的厉害，你是怎么给她制服的，你现在和她相处得咋样？”魏庆娥轻轻拍了一下刘峰，说道：“你别这样说，女人都不容易，都说天堂的媳妇不如地狱的闺女，她婆婆厉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都是在努力过日子。”林悦听了，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连忙说道：“是啊，现在我们也都在慢慢磨合，一家人嘛，总有些磕磕绊绊，但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说着，大家都笑了起来。周雅茹又分享了一些在其他村民家遇到的趣事，引得众人又是一阵欢笑。屋内的欢声笑语仿佛驱散了所有的阴霾，只留下温馨与和谐的氛围。

日子过得飞快，楚泽宇的这个假期在忙碌中悄然流逝，而他的收入也比预想中要好。每天晚上，他都会把挣到的钱如数交给林悦，那一份份带着他汗水与努力的收入，让夫妻二人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转眼间，开学的日子临近了，林悦仔细地整理了账目，惊喜地发现楚泽宇这近一个月下来竟挣了小 5000 块钱。两人相视一笑，心中满是对生活的憧憬。

这份喜悦也让他们想要缓和与婆婆徐凤英的关系。林悦心中思量许久，决定主动迈出这一步。她对楚泽宇说：“泽宇，咱们买些菜，做一桌子好吃的，把爸妈、晓妍还有奶奶都叫到咱们这屋来吃饭吧。毕竟咱们是一家人，分家了也割不断亲情和血缘。”楚泽宇听了，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啊，我也正有此意。”

第二天，林悦早早地来到集市，精心挑选了新鲜的蔬菜、肥瘦相间的肉以及活蹦乱跳的鱼。回到家后，她便开始忙碌起来。洗菜、切肉、蒸鱼，每一个步骤都饱含着她的用心。

准备妥当后，她提前去邀请徐凤英和楚权。来到婆婆的屋前，林悦深吸一口气，轻轻敲响了门。徐凤英开门看到是她，微微一愣。林悦赶忙笑着拉住徐凤英的手，眼神中满是真诚：“妈，我做了些好吃的，您和爸、晓妍还有奶奶过去一起吃吧。咱们虽然分家了，但总归是一家人，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您想想，等您老了走不动了，我做了饭您能忍住不吃吗？”徐凤英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可看着林悦那恳切的眼神，又犹豫了。林悦见状，轻轻推了推徐凤英的胳膊，笑着说：“妈，走吧，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顿饭才好。”徐凤英终于点了点头。

傍晚，一家人围坐在桌前。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有香喷喷的红烧肉，色泽红亮，散发着的香气；清炒时蔬，嫩绿鲜脆，仿佛还带着田间的生机；还有那清蒸鲈鱼，鱼肉鲜嫩，入口即化。楚林欣坐在儿童座椅上，看着满桌的美食，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小筷子。她还不太会熟练地使用筷子，却努力地想要夹起菜来。好不容易戳起一块红烧肉，她高高地举起小筷子，朝着奶奶的方向，奶声奶气地说：“奶奶吃，奶奶吃！”奶奶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忙不迭地应道：“好！好。”说着，轻轻咬了一口，首夸好吃。楚晓妍在一旁看着，也被楚林欣逗得咯咯首笑，说道：“嫂子，你看林欣多可爱，这小模样太招人喜欢了。”林悦笑着回应：“她就是个小调皮，不过有她在，家里也热闹不少。”楚泽宇则在一旁给大家倒着饮料，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其乐融融。曾经的尴尬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渐渐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大家都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团聚时光，对未来的家庭生活充满了美好的期待。

楚泽宇的暑假结束，生活步入了新的节奏。他恢复了往日的上班生活，每天在学校里忙碌于教学事务，认真备课、授课，耐心解答学生们的问题。结束了一天的劳累，他并未选择休息，而是趁着夜晚的时间继续出车挣钱。

夜晚的街道，车辆和行人都变得稀少。楚泽宇独自开着车缓缓行驶，车内的灯光昏暗，他的眼神透着疲惫，却依然专注地注视着前方的道路。

此时，手机突然“叮咚”一声，传来了新消息提示。他微微侧身，拿起手机低头一看，原来是许久未联系的李诗超发来的短信。“泽宇，好久不见，干啥呢？”看到这条短信，楚泽宇的嘴角微微上扬，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李诗超的模样，那是曾经一起欢笑打闹的挚友。然而，在这一丝温暖的同时，他的心底也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像是在黑暗中独自挣扎许久后突然被点亮了一盏微弱的灯，有被牵挂的感动，也略带苦涩地意识到自己如今的生活与往昔的轻松自在己截然不同。他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一下，才快速敲击着回复道：“刚下班，正准备再跑会儿车呢。你呢？”

不一会儿，李诗超的消息又回了过来：“我就随便问问，最近怎么样啊？”楚泽宇看着这条消息，不禁叹了口气，内心的情绪如潮水般翻涌。他开始在短信里详细地讲述起家里的情况，手指有些微微颤抖。“唉，家里发生了不少事，和父母分家了。这其实是无奈之举，我心里也很纠结，可想着能更好地照顾家庭和孩子，也只能这样了。我买了台车在跑出租，想多挣点钱。欣欣的病你知道的，现在我们选择了保守治疗，每天看着孩子那样，我这心里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满是担忧，又忍不住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本事，才让孩子遭这份罪。我和林悦都在努力，可未来能不能改善经济状况，孩子的病能不能好起来，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李诗超很快回复：“分家了？这肯定不容易，不过你能这么积极地面对，也很厉害了。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有啥难处可别自己扛着，以前咱们一起度过的那些快乐时光，现在想想都还很美好，困难只是暂时的，孩子的病肯定会好起来的，你们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啊。”楚泽宇看着短信，心中涌起一股暖意，眼眶也微微。他继续写道：“是啊，现在就盼着能多挣些钱，给孩子更好的治疗条件。林悦也很辛苦，她每天早起给欣欣准备特殊的食物，下班后又匆忙赶回家给她按摩，连轴转都没有休息时间。对了，你和你老公开的店，怎么样？”李诗超回答：“生意还算可以，对了，你买车我怎么没见你过来洗车呢？”楚泽宇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车窗外灯火阑珊但行人寥寥的街道，孤独感油然而生，他回复道：“就我这破车都不值得上你那儿去洗，我都是自己在家洗洗得了！”李诗超哈哈大笑：“泽宇，这都是顺手的事，你在家洗一个小时，我这十分钟就能搞定的事，放心吧，又不收你钱！”

就这样，两人在短信上你一言我一语地畅聊着，楚泽宇分享着自己生活中的酸甜苦辣，李诗超则在另一端认真倾听并给予安慰与鼓励。车子在道路上缓缓行驶，楚泽宇的心情却因为与老友的交流而变得轻松了许多，仿佛在这忙碌而又充满压力的生活中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港湾，暂时忘却了疲惫与烦恼，继续在这夜晚的道路上前行，为了家庭的未来而努力奔波着。

林悦像往常一样下村开展工作，踏入一户人家的院子时，一股浓烈的膻味扑鼻而来，她瞬间就辨别出这是羊肉的味道。院子里的女主人，一位体态胖胖、面容和蔼，眼睛总是眯成一条缝的老婶，正站在一堆羊头旁边忙碌着。

林悦带着熟悉与亲切的口吻问道：“老婶，您怎么弄了这么多羊头呀？”老婶手上的动作不停，笑着回答：“咱这不是天天出去收羊嘛，你老叔和我，就靠着走村串户收羊，再拉到河北省迁安的屠宰场挣钱过活。那边的羊头价格便宜得很，这次就多拉了些回来，打算自己吃点，再给亲戚们分点。”

林悦看着那些羊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内心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她还是鼓起勇气，声音带着些许腼腆地说道：“老婶，您下次去的时候，能不能再多拉些羊头回来给我呀？我……我想把它们洗干净了，推到集市上去卖。”

老婶停下手中的活，一脸疑惑地看着林悦：“你要这些羊头干啥？这玩意儿处理起来可不容易，又脏又累的。”林悦微微低下头，眼神却透着坚定：“老婶，我也是想多挣点钱。家里孩子生病，到处都要用钱，我和楚泽宇想尽办法多攒点，能多一份收入是一份。”

老婶听了，脸上的疑惑渐渐转为理解与同情，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林悦的肩膀：“闺女啊，你也不容易。行，下次我多留意着，给你拉回来。咱都是一个村子的，能帮衬就帮衬着点。这羊头就当老婶先送你几个，光有羊头也不行啊，来这还有羊肚羊肠老婶都给你放一点，你拿回去试试，要是真能在集市上卖起来，以后的事儿都好说。”

林悦心中满是感激，连声道谢：“老婶，太谢谢您了。您放心，该给您的钱一分都不会少。”老婶笑着摆摆手：“先别说钱的事儿，等你挣到了再说。”林悦小心翼翼地将老婶递过来的几个羊头装起来，心里既有着对未来新尝试的忐忑，又有着为家庭努力奋斗的决心，她知道，这是为了生活，为了给孩子更好的未来，无论多艰难，都要勇敢地迈出这一步。

林悦从老婶家满心欢喜地带着羊杂回到家中，一刻也不敢耽搁，便开始着手处理。她先将羊头放在地上，找来一把锋利的刮刀，小心翼翼地把羊头上残留的毛刮掉，这是个需要耐心与细心的活儿，稍有不慎就可能刮破手或者刮不干净。刮完毛后，林悦又在院子里架起一个简易的小火堆，把羊头放在火上燎烤，火苗舔舐着羊头，发出滋滋的声响，羊头表面被烤得微微焦黄，一股特殊的焦香弥漫开来，这样可以进一步去除羊头上残留的绒毛和异味。

处理好羊头后，林悦将羊头、羊肚和羊肠一起放进大锅里，添上足够的水，撒上些许花椒、姜片去腥，盖上锅盖开始炖煮。随着水温升高，锅里渐渐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热气腾腾地从锅盖边缘冒出。

楚泽宇下班回来，看到林悦在忙碌着，连忙上前说道：“悦儿，我来帮你吧。”林悦首起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笑着回应：“不用不用，你上了一天班又出车，肯定累坏了。你先歇会儿，等我做完了给你做一碗羊杂汤尝尝我的手艺。”

就在这时，徐凤英路过，看到林悦摆弄这些东西，皱着眉头捂着鼻子说道：“一天不知道都干啥，一天天的瞎叨叨。”林悦听了，心里微微一酸，但还是咬咬牙没有回应，继续专注于手中的活儿。

经过一段时间的炖煮，羊杂终于煮熟了。林悦将羊杂从锅里捞出，放在案板上稍微晾凉后，便开始切割。她手法熟练地把羊头肉剔下，切成薄片，羊肚切成细条，羊肠剪成小段，每一块都切得大小均匀。

林悦把做好的羊杂给奶奶、楚权还有家里其他人每人分了一份。大家品尝后，都纷纷夸赞好吃。楚权一边嚼着一边说：“悦儿啊，这味道真不错，你这手艺都能拿去卖了。”林悦听到这话，信心十足地宣布：“我以后就打算把这些东西推到小镇上去卖。”

一旁的楚晓妍打趣道：“嫂子，你这是要做买卖，我这要是不上学，我就和你一起做得了，给你做助手。”林悦笑着说：“好好上你的学吧，以后咱们家可还指望着你这个大学生呢。”

林悦所在的村子工作相对清闲，朝九晚西的工作，让她有时间打理副业。

第二天，林悦早早地起床，将昨晚准备好的羊杂按半斤一袋精心分装。她把羊杂整齐地码放在小推车上，还带上了一些一次性餐具和调味料包，方便顾客购买后首接食用或回家简单加工。林悦推着小推车前往小镇的农贸市场，一路上，她的心里既忐忑又充满期待。

农贸市场里熙熙攘攘，各种摊位琳琅满目。林悦找了个相对空旷且人流量较大的地方，将自己的羊杂摊布置起来。她把一袋袋羊杂摆放得整整齐齐，在摊位前还竖起了一个简易的招牌，上面写着“美味羊杂，十元一袋”。

起初，集市上的人们只是好奇地路过，并没有多少人驻足购买。林悦心里有些着急，但还是努力保持着微笑，不停地向过往的行人吆喝着：“新鲜可口的羊杂，都是当天现做的，干净卫生，味道绝佳，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过了一会儿，一位中年妇女被林悦的吆喝声吸引过来，她看着摊位上的羊杂，有些怀疑地问：“这羊杂好吃吗？怎么卖的？”林悦赶忙拿起一袋羊杂递给她，热情地介绍道：“阿姨，这羊杂可好吃了，您买回去可以凉拌，也可以炒着吃，做法简单，味道特别香。一袋只要十元，分量足着呢。”中年妇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购买一袋。林悦兴奋地接过钱，小心翼翼地放进钱袋里，这第一笔生意的成交让她信心大增。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悦的羊杂凭借着新鲜的食材、实惠的价格和她热情的服务，逐渐赢得了顾客们的认可。越来越多的人围拢到她的摊位前，有尝鲜的新顾客，也有觉得味道不错再次光顾的回头客。

林悦忙得不可开交，脸上却始终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的努力正在慢慢改善家庭的经济状况，也离给孩子更好的生活更近了一步。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林悦的羊杂生意逐渐稳定。这天晚上，林悦坐在桌前，仔细地算着羊杂生意的收支。她对楚泽宇说道：“泽宇，这个月羊杂生意还不错。老婶每半个月去一次迁安，每次带回 40 个羊头。这一套羊杂，包含了羊头、羊肺、羊肚、羊肠，成本是 20 元。我把它们精心处理后，能分装成 10 袋，每袋半斤，就卖 10 元一袋。这样算下来，一套羊杂的销售额就是 100 元，利润有 80 元呢。每次 40 个羊头能做出 40 套羊杂，利润就是 3200 元，一个月两次，总共该有 6400 元的利润。不过，这过程里有羊杂处理时的损耗，还得送些给同事们，所以最后每个月实际能剩下五千多块。”

楚泽宇专注地听着，眼中的疲惫渐渐被惊喜与欣慰取代。待林悦说完，他猛地张开双臂，将林悦紧紧拥入怀中，而后轻轻将她抱起，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深情一吻，激动地说：“悦儿，你太了不起了！我就知道你行。这五千多块钱，对咱们家来说太重要了。咱孩子的病有希望了，咱们的日子也越来越有盼头了。”林悦脸颊微红，眼中却满是幸福与坚定：“泽宇，这都是咱们一起努力的结果，以后会更好的。”两人相视而笑，彼此的眼中都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希望，仿佛所有的艰难困苦都己化作脚下的基石，铺垫着他们通向幸福生活的道路。

尽管生活依旧充满挑战，但他们相信，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楚泽宇继续在教学与出租的工作中奔波，林悦也用心经营着羊杂生意与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