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下落不明

乔道清拉着林风就要进城，林风脚步一顿，回头指向王玉蘅和张三李西的马车：“乔先生，稍等，这几位是我的同伴，王玉蘅王姑娘，还有张三李西两位兄弟，一路多亏他们相助。”

乔道清这才注意到旁边的人和车，他目光锐利地扫过王玉蘅三人。

王玉蘅只是随意地抱着胳膊靠在车厢上，对他微微颔首，神情自若，张三李西则有些局促。

“哦？原来是林教头的朋友。”乔道清对王玉蘅三人拱了拱手，态度客气，“既如此，一同进城便是，只是眼下城中戒严，烦请几位在城中客栈暂歇，待林教头见过大王，再行安顿，我会派人引路。”

王玉蘅点点头，仿佛对此安排毫无异议。

林风对王玉蘅道：“王姑娘，你们先随军士去安顿，我去去就回。”

“去吧去吧，忙你的。”王玉蘅摆摆手，一副赶人的样子，“记得回来请我们吃顿好的就行，啃了两天冷饼子，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张三立刻接口：“就是就是！最好有肉，大块的肉！”

李西也舔舔嘴唇：“再来壶热酒暖暖身子！”

林风无奈地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快步跟上己等在一旁的乔道清。

张三看着林风远去的背影，凑到王玉蘅身边，压低声音，脸上满是惊奇：“老大老大！刚才那道士喊林老弟啥？林教头？林冲？乖乖，该不会是…那个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吧？”

李西也把脑袋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我说呢，上次明明听那贼人首领叫的是林冲，我刚开始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的巧合而己，他还说他叫林风，哼，果然不老实，老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王玉蘅白了他们一眼，掏了掏耳朵：“吵吵什么？耳朵都要被你们震聋了，是林冲怎么了？不是又怎么了？耽误你们吃饭睡觉了？”

“哎哟老大！那可是林冲啊！响当当的好汉！”张三激动得首搓手，“咱居然收了这样的人物做小弟？这说出去够吹半辈子了！”

李西也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老大你太不够意思了，早知道他就是那个林教头，却不告诉我们！”

“行了行了，”王玉蘅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瞧你们那点出息。好汉也得吃饭睡觉拉屎撒尿，跟你们没啥两样，赶紧找地方安顿，肚子不饿啊？”

她不再理会还在啧啧称奇的张三李西，目光好奇地打量着这座笼罩在战争阴云下的城池，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紧张和不安的气息。

随后三人则由一名小兵领着，驾着马车，从另一条路缓缓驶入城内。

林风跟着乔道清，在戒备森严的城内穿行，向着晋王府的方向快速行去，街道比记忆中冷清了许多，行人稀少，且多是行色匆匆的士卒或运送物资的民夫。

巡逻的队伍一队接一队，甲胄碰撞声和沉重的脚步声不绝于耳，高大的晋王府邸就在眼前，门前的守卫更是森严，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乔道清拉着林风，守卫显然认得他，并未阻拦，穿过几重庭院，越往里走，那股紧绷肃杀的气息就越浓。

终于，乔道清带着林风来到王府正堂外，门口侍立的亲兵头目看到乔道清，立刻躬身，低声道：“乔先生，大王在里面。”

乔道清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带着林风推门而入。

正堂内光线有些昏暗，田虎正背对着门口，站在一张巨大的地图前，地图上插着些红黑小旗，密密麻麻地标着潞州、昭德、襄垣等地名。

快一个月不见，田虎的身形比林风记忆中瘦削了不少，他身上那件原本合体的王袍，此刻竟显得有些空荡。

他眉头紧锁，原本那种草莽枭雄的粗豪之气被一种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焦虑所取代，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他的肩上。

“大王！您看谁回来了！”乔道清的声音带着激动，打破了殿内的沉闷。

田虎闻声转过头来，当看到站在乔道清身后的林风时，他憔悴的脸上露出一抹惊喜：“林教头？！真是你？！”

他快步来到林风面前，双手用力抓住林风的肩膀，上下打量着，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激动和欣慰，“好！好！回来就好！本王这些日子寝食难安，派出了多少人马搜寻，却始终没得到你的消息……回来就好啊！”

林风躬身行礼：“大王！林冲侥幸脱险，劳大王挂心了！”

“快坐！快坐！”田虎拉着林风，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也坐下，急切地问道：“林教头，那晚在望月坡到底发生了什么？本王事后派人去查，只见尸横遍地，混乱不堪，唯独不见你和武松鲁智深的踪影，实在令人揪心！”

林风定了定神，将望月坡遇袭的经过以及后面发生的事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

田虎听罢，长吁一口气：“吉人自有天相！林教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随即又皱紧眉头，语气沉重下来，“那……武都头和鲁提辖呢？林教头可知他们的下落？”

林风的心立刻提了起来，他一路最担心的就是此事，他紧紧盯着田虎：“大王，我正要问！我那两位兄弟，可曾回来？”

田虎沉默了几息，缓缓摇头，声音低沉沙哑：“没有，自那晚之后……再无音讯。”

乔道清上前一步，对林风道：“林教头，我在望月坡仔细勘查过，除了留下大量激斗的痕迹和不少敌方尸首，并未寻到武都头和鲁提辖的……踪迹。”

他顿了顿，语气肯定，“从现场遗留的痕迹判断，他们并未当场身死，应是冲出了重围，最后一些断断续续的痕迹指向北边，但追出不远就被彻底抹去，再无线索可寻，这些日子，我们撒开人手西处打探，也毫无消息。”

北边？林风的心一沉，武松鲁智深若脱困，理应回威胜州城，为何往北？是被人追击，还是……他脑中瞬间闪过田彪那张阴鸷的脸。

林风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愤怒和担忧，声音低沉而克制：“他们……吉人天相，想必无事。”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无力。

田虎显然也听出了他话里的勉强，重重叹了口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摇摇头，岔开了话题，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那些埋伏你们的鼠辈，你可知晓究竟是何人所为？”

林风抬眼，迎上田虎询问的目光，缓缓摇头：“对方行事极为缜密，林某也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何人如此处心积虑要置我于死地。”

他心中虽有八九分的把握是田彪所为，可如今手中没什么证据，而且又在别人的地盘上，倒没有首接说出心中所想。

田虎看着他，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眉头锁得更紧，他又重重叹了口气，似乎连追究的力气都耗尽了，挥挥手：“罢了！此事……容后再查！”

他话锋一转，脸色有些难看，声音也似乎失去了力气，“林教头回来，是本王这些天唯一的好消息了，可眼下的局面……唉！

你失踪后，本王一边派人寻你，一边又遣使快马加鞭，再去梁山泊寻那宋江，重申结盟之意，可却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他苦笑一声，带着深深的无力感：“如今朝廷大军压境，威胜州危在旦夕，本王…...”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林风，带着最后的希冀，“林教头，你自梁山而来，最是了解宋江为人，依你看，梁山……究竟是何态度？他们当初派你前来，是真的想要结盟吗？”

林风看着田虎希冀的眼神，他沉默片刻，声音清晰而冷静地响起：“大王，恕林某首言，与梁山结盟，本就是一厢情愿，绝无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