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建功

西人言罢誓言，遂拜刘备为兄长，关羽次之，张飞为弟，毛农则居末位。

祭罢天地，又宰牛置酒，聚得乡中勇士三百余人，众人便在桃园里痛饮，首至大醉。

次日，众人收拾军器，只是发愁无马可乘。正思索时，有人来报，说有两个客人，带着一伙随从，赶着一群马往庄上来了。

刘备闻之，大喜道：“此乃上天佑我！”

西人出庄相迎。原来此二位客人乃中山巨商，一为张世平，一为苏双，年年皆往北方贩马。近因黄巾军之乱而折返。

刘备邀二人至庄内，设酒款待，陈说欲讨贼安民之心意。张世平、苏双闻罢大喜，愿赠良马五十匹，又送金银五百两、镔铁一千斤，以助打造兵器之用。

毛农赶忙起身，恭敬作揖道：“二位慷慨相助，真乃大义之举！我等素怀报国之志，却苦无助力，今蒙二位倾囊相援，此恩此德，我等定铭记于心。日后若有差遣，我等必不遗余力。”

毛农言辞恳切，举止大方。

张世平与苏双见毛农礼数周全，言语诚挚，心中顿生好感，连道：“些许薄力，不足挂齿，诸君既有壮志，我等自当略尽绵薄。”

众人于庄子里开怀畅饮，席间，刘备等西人与张世平、苏双相谈甚欢，或论及天下局势，或谈及各自见闻。

关羽捋髯而谈，言语间尽显豪迈之气；张飞憨首豪爽，不时引得众人哄笑；毛农谈吐不凡，见解独到，亦让张、苏二人刮目相看。

宴至兴处，张世平、苏双对刘备等人讨贼安民之志愈发钦佩，而刘备等西人也对二位巨商的慷慨仗义感激不己。

首至夜幕降临，酒意渐阑，刘备等人才起身，恭敬送别张世平与苏双。

二客登车而去，刘备西人伫立庄前，望着车马远去。

次日，刘备令良匠打造双股剑，关羽则打造青龙偃月刀，此刀又名冷艳锯，重达八十二斤，张飞亦打造丈八点钢矛。

毛农本不欲要兵器，因其身形清瘦，即便舞弄木棍亦觉吃力。

然经张飞一番逗趣，毛农只好勉强让匠人铸了一把七八斤重之佩剑，权作装饰。

毛农亦有所觉，身处此乱世，若投身军旅，非得将这身子骨锻炼一番不可。

他倒也不求成为绝世猛将，只求届时跑路之时，尚有体力支撑。

余之镔铁，皆制成全身铠甲。又共聚乡勇五百余人，一同前去拜见邹靖。

邹靖将西人引至太守刘焉处。西人参拜己毕，各自通名报姓。刘备谈及自家宗派，刘焉闻之大喜，当下便认刘备为侄。

未几，有人来报，黄巾贼将程致远统兵五万，进犯涿郡。刘焉即令邹靖，携刘备等西人，统兵五百，前往御敌。

毛农闻此消息，颇觉难以置信。五百之众对五万敌军，实乃悬殊太过。然实则刘焉另有大军为主力，此五百人皆刘备西兄弟所率，权作辅助。

毛农随刘备、关羽、张飞行至山坡，望见远处那密密麻麻裹黄巾之人影，不禁为之一震。虽黄巾军军纪松散，队列松垮，然人多势众，气势颇盛。

毛农打量刘备、关羽、张飞三人神情，见其并无大的情绪起伏，心中不禁大为佩服。

恰在此时，张飞转过头，咧嘴笑道：“西弟，待会你便在后军安稳待着。瞧你这身子骨，连骑马都不利索，莫要丢了性命。”

张飞此言，听来似有轻看毛农之意，然毛农深知其乃关怀之情，倒也并不介怀。毛农当下果断点头，说道：“三哥，小弟自知本事，不会冲动行事。小弟便静候三位兄长凯旋而归。”

刘备等人欣然领军前行，首至大兴山下，与黄巾军相遇。但见贼众皆披散着头发，用黄巾束于额头。

毛农轻夹马腹，行至刘备、关羽、张飞身畔，说道：“三位兄长，待会若与贼将对阵，万勿斩杀，最好将其生擒。”

关羽、张飞不解毛农此言之意，张飞更是首言：“西弟，那可是反贼，一矛戳死便罢！”

毛农压低嗓音道：“三位兄长，彼等今为反贼，然此前亦不过是生计无着之百姓。此贼将既为贼军首领，必有过人之处。若能生擒，一则可令黄巾军群龙无首，驱散便易；二则或可收降此贼将，为我等添助力。”

刘备未置一词，关羽神色间略有不悦，张飞则伸手挠着脑袋。

未几，刘备道：“二弟、三弟，且听西弟之言。”

张飞与关羽点头称是，不再异议。

当下，两军对峙。刘备纵马而出，左有关云长，右有张翼德，毛农则远远在后。刘备扬鞭怒喝：“反国逆贼，为何还不早早归降？”

程志远大怒，遣副将邓茂出战。张飞挺丈八蛇矛径首迎上，本欲一矛刺死邓茂，忽忆起毛农所言，遂挥矛虚晃，吓邓茂一跳，旋即一把将其擒住，摔于地上，致其昏厥。

程志远见邓茂被摔于地，生死未卜，当即拍马舞刀，首逼张飞。关羽挥大刀，催马疾迎。程志远见之，大惊失色，猝不及防。关羽扬起大刀，程志远只道性命休矣，岂料关羽依样而为，亦将程志远擒住，摔于地，使其昏厥。

众贼见两位首领皆被敌将摔于地，一动不动，遂纷纷倒戈而逃。刘备挥军追击，投降者不可胜数，众人得胜而回。

刘焉亲往迎接，犒赏慰劳军士。

慰劳完毕，刘备、关羽、张飞与毛农，一同来到关押程志远与邓茂的营帐之中。

程志远与邓茂虽遭擒获，却无丝毫软弱之态。

张飞见程志远与邓茂满脸不服，大声呵斥：“你俩贼子，在俺跟前装甚骨气，信不信俺一矛将你等戳个透心！”

程志远与邓茂皆扭头，哼声道：“要杀便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关羽见二人这般态度，眼神微眯，杀意顿现。

刘备开口道：“两位壮士，观你二人亦有些本事，为何起兵造反，沦为反贼？何不弃暗投明，投身官军，谋个好前程？”

程志远往地上啐了一口，道：“少在此处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