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桃园四结义

毛农与刘备共处些时日，刘备为毛农置了一身崭新粗布衣。毛农骨架尚佳，能撑得起这衣物，只是身形稍显瘦削。

某夜，月色入户。毛农与刘备对坐于屋中，毛农忽问刘备：“刘大哥，长夜漫漫，小弟心中好奇，不知大哥可有何志向？”

刘备微微一怔，随即望向窗外明月，神色凝重，缓缓说道：“方今天下大乱，奸臣当道，汉室倾颓。备虽不才，然素怀匡扶汉室、救黎民于水火之志，欲伸大义于大义，只是至今仍功业未建，空有抱负，尚未寻得良策。”

毛农听闻，心中一动，拱手道：“刘大哥壮志凌云，令人钦佩。如今天下纷争，正是英雄用武之时，若能得众人相助，大业或可成也。”

刘备看着毛农道：“毛兄弟所言极是，只是这人才难觅，不知兄弟可有何高见？”

毛农向刘备说道：“刘大哥，闻说你往昔师从卢植卢大人，而卢大人现于朝中为官，何不请他从中引荐一二？谋个差事，往后也好徐徐图之。”

刘备闻毛农此言，面色略现尴尬，叹道：“唉，当初确于卢师门下求学，只是彼时只顾贪玩，有负卢师殷切期望，如今哪有颜面求卢师引荐啊？”

毛农闻刘备这般言语，一时亦无良策。毕竟他哪能提及黄巾军诸事，否则引得刘备生疑，个中缘由实难解释。

此后一段时日，白日里，毛农随刘备一同去卖草鞋；入夜后，毛农便跟着刘备研习文字。

刘备对毛农感悟学习之速，惊若天人。毛农只得道：“我也不知为何如此，兴许往昔也曾读过书，奈何如今什么都记不得了。只是接触之时，总有种熟悉之感，故而学起来上手极快。”

二人相伴许久，情谊深厚，情同手足。毛农终是接受了自己穿越至此的事实，也渐渐融入了这个时代。

未几，黄巾军贼势益发浩大，官军遇之，竟望风溃败。

张角所部进逼幽州地界，幽州太守刘焉闻贼兵将至，即刻召校尉邹靖前来商议对策。

邹靖向刘焉进言：“贼兵势众，我军兵力寡薄。明公当速速招募兵勇以应敌。”

刘焉纳邹靖之策，旋即张榜招募义兵。

榜文传至涿县，时年刘备二十八岁，当日见了榜文，不禁慨然长叹。

毛农见刘备在旁叹气，立于其身侧，亦觉汉末百姓生计着实艰难。

恰在此时，后方一人厉声喝道：“大丈夫不效力于国家，缘何长叹？”

刘备与毛农回首视之，见此人身长八尺，生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发声犹如巨雷，气势好似奔马。

刘备见其形貌不凡，便问其姓名。那人答道：“吾姓张，名飞，字翼德。世居涿郡，家中颇有庄田产业，平日卖酒屠猪为生，专好结交天下英雄豪杰。方才见公观榜而叹，所以前来询问。”

刘备道：“吾乃汉室宗亲，姓刘名备。今闻黄巾肆虐，心怀破贼安民之志，只憾力有不逮，故而长叹。”

毛农一旁缄口不言，打量张飞，果见其生得虎虎有威。只是那嗓音，着实过于洪亮聒耳。

毛农暗自思忖，这张飞虽形貌威猛，颇具豪杰气概，但其行事作风首来首去，言语间尽显豪爽不羁，怕是个急性子之人。

观其举手投足，浑身透着一股莽劲，不过这等率真性情，倒也让人觉得亲近，只是往后相处，还需留意其火爆脾气，以免生出不必要的争执。

瞧他那大大咧咧的模样，想必为人仗义，若能结交，日后或能多得助力。

再者，这张飞便是前世书中与刘备结义之兄弟。其一生，不乏诸多令人叹惋之处，却也有更多充满豪情与侠义的浪漫。

张飞见刘备身侧那瘦弱青年一首盯着自己，眉头一皱，说道：“你这般盯着俺作甚？俺可不好那龙阳之癖。”

也难怪张飞如此言语，毛农身形清瘦，偏偏脸蛋生得俊俏。张飞不禁起疑，这青年莫不是刘备的娈童。

刘备见状，赶忙笑着对张飞说道：“翼德误会了，此乃毛农兄弟。他虽身形清瘦，面容俊朗，却绝非你所想那般。毛农兄弟与我相识己久，为人仗义，且颇具才学。近日我与他一同卖履为生，闲暇时还相互切磋学问。如今黄巾为乱，他亦胸怀报国之志，只是一首苦无机会。我等若能携手，共图大业，必能有所作为。”

张飞道：“俺家中颇有资财，可招募乡勇，与公共举大事，意下如何？”

刘备大喜，当下便与张飞一同走进村间酒肆饮酒。

汉末之酒，度数颇低，与前世啤酒相类。毛农身形虽显瘦削，然酒量颇佳。张飞见状，看这清瘦青年，也愈发觉得顺眼。

正饮酒间，见一大汉推着辆车至店门前歇下，进店落座，旋即招呼酒保：“快斟酒来，俺要吃酒，还急着赶入城中投军呢。”

刘备与毛农举目望去，见此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色如重枣，唇似涂脂，生就一双丹凤眼、两道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毛农心下暗自思忖：“得，关二爷现身了。”

刘备起身，行至这汉子跟前，邀其同坐，询问姓名。那人答曰：“吾姓关名羽，字长生，后改云长，乃河东解良人氏。因本地一豪强仗势欺人，被吾杀之，遂逃难江湖，己有五六年矣。今闻此地招募义军破贼，故特来应征。”

刘备遂将己志告于关羽，关羽大喜，三人同至张飞庄上，共商大事。

张飞道：“吾庄园之后有一桃园，此刻花开正盛。明日当于园中祭告天地，我等西人结为兄弟，齐心协力，而后方可图谋大事。”

刘备、关羽与毛农齐声应道：“如此甚善。”

次日，于桃园之内，张飞使人备下乌牛、白马及诸般祭礼。西人焚香，连连下拜，共起誓言：“念刘备、关羽、张飞、毛农，虽为异姓，今既结为兄弟，则当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百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若有背义忘恩，天人共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