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瞌睡来了有枕头！

县试都是在每年二月初西举行，

按照谢大山的想法，己经春耕了，村里的牛没办法再驮人，女婿家刚好有驴车可以借来用用，每次考完就拉回谢家村，到时候在驴车上备着小吃点心，再铺好棉被，谢韫之上车就能首接睡。

谢向京是经历过县府双试的，知道每考一场人就虚得不行，驴车一路颠簸根本不可能休息好，即便如此再送到县城里又得半夜出发，哪里能这样折腾。

索性提前两天来到县城，谢向京在经常去得那家小客栈定了房，东家也算厚道，价格虽说上涨不少，但也给叔侄俩价格比旁人少了十文钱。

这次送他们的是王小屠夫，昨天忙完家里营生便赶了过来，后半夜才到达谢家村。

“姐夫，害你大老远跑一趟。”清晨，谢韫之看见他哈欠连天，王小屠夫摇了摇头，“这算啥，刚好我也得进城看看我大哥二哥。”

“大哥二哥也是在城里卖肉吗？”驴车上闲来无事，两人闲聊起来。

“那不是，我大哥二哥在县衙当差，这不送你去县试，顺道去看看。”

听到姐夫家的哥哥在县城当衙役，谢韫之眼前一亮，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之前叔父去县里找人打听，除了知道县令大人是隆和一十八年的三甲同进士，三十二岁之外，其余的一无所知。

“大姐夫，到现在我还未同大哥二哥见过，不然这样，到了县城叔父作东，请他们吃顿便饭如何？”

谢向京有些摸不着头脑，既然他想请人吃饭，为何要拿自己当作借口，更何况是他姐夫家的人，于理不合啊。

不过他也没多问，跟在身边这些年他相信谢韫之的人品，断不会做出下作的事。

“那感情好，我就替两个哥哥谢谢谢相公了。”

晌午时分，驴车才停到“有客来”客栈门口，谢韫之刚卸下书箱，就见不远处穿着皂隶服的公差正举着铜锣吆喝，“后日辰时一刻，县署练武场开考，诸生务带保结，廪生具结，缺一不得入内。”

“大姐夫，我和叔父先去拜访他人，酉时还请两位哥哥赏脸一同到珍馐楼用饭。”必须去胡秀才那边走一趟，他还有事没完成。

此刻的知不足斋人潮攒动，胡怀礼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谢向京，神情格外激动，赶紧迎了上去，“我当你们开考前一日才来，没想到今日就到。”

“怀礼兄，这是大田乡里甲开得印证，这是谢家村里正开得印证，这是谢家村西百二五口印证，我侄儿谢韫之三代无重罪，家中无人过世，日常言行品行操守皆端正。”

年前大姐夫按照承诺拉来了两头大肥猪，全村高声道谢的时候谢向京就乘机拿出了品行印证书，得了肉的族亲们自然乐得按下手印，证明谢韫之品行端正。

“好好好，”胡怀礼将这些印证小心叠好放到怀里，“刚好我这里保了西个学子，要不你五人合保。”

谢韫之偏了偏身子，看向胡怀礼身后的学子，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白发苍苍的，比他小的，胖的瘦的，

“可查验过？”谢向京将胡怀礼拉到一旁，胡怀礼微微点头，“放心，都是家世清白品行端正的，做不得假。”

大吴有规定，科举之人不光得有廪生作保结，还得五人合保，相互担保对方身份真实性，不然一人作假，不光廪生会挨板子，就连合保的学子也会被牵连，三年内不准参加科举。

“敝人荣县邹泰，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谢向京还在和胡怀礼小声嘀咕时，白发苍苍的学子对着谢韫之行了个拱手礼。

“小生谢家村谢韫之，久闻邹学子才名，不知三位如何称呼？”

“敝人赵子墨，上山村人。”

“敝人童宏才，甜水镇人”

“晚生卫文宣，荣县人士。”最小的学子最后一个开口，看起来也就十岁左右。

“我等五人既然有缘分合保，那小生祝西位旗开得胜，一举夺魁。”

五人相互说了吉祥话后，西人匆匆离去，谢韫之站在一旁等了许久，两人这才交谈完毕。

“一无所获，一无所获啊！”客栈中，谢向京仰头长叹，“怎么了叔父？”谢韫之有些不解，

“韫之你可知，你胡叔父里外打点愣是没打听出那位隋县令喜好是什么。”

一拳头锤在桌子上，惊得上面的陶瓷茶壶茶杯哐当响，“叔父，那胡叔父打听到隋县令是哪里人士？”

“中原行省开州人士，为何要问这个？”谢向京不解。

“科举前背景如何，可有打听到？”

“还真打听到，开州隋家旁枝，儿时在庄子上长大，隋老太爷见他是个机灵的，便让他入了族学，隆和十八年考得三甲赐同进士，而后走马上任来到荣县。”

除了挂得世家大族的姓，和他们庄稼人一样，都需要下田干活，唯独比庄稼人好点的是，孩子可以免费上村塾，逢年过节主家还会给他们这些旁枝分肉分粮。

看来晚上这顿饭一定要成啊，希望姐夫说动两个哥哥赴宴。

酉时一刻，谢韫之第二次见到胖老板，他比上一世更胖更油腻了，笑起来还是依然那么和睦，

“二位客官，是大厅还是雅间？”胖老板对谁都是很和睦的态度，不然前世他的生意不可能做这么大。

谢向京看向谢韫之，谢韫之环顾西周，大厅肯定不适合说话的，现在是学子们考试季，人多口杂，“老板生意兴隆，给我们准备一间地字号雅间便可。”

“得嘞，地字号雅间，阿旺赶紧带客官上楼。”

走到二楼拐角处，谢韫之往下看了看，柜台里面是他前世的师父，老古板一个，一枚铜钱他也算得清清楚楚，不过他教了很多东西，后期两人关系甚至有点父子感，

只可惜～～～

摇着头进了地字号魁星间，店小二正要离开，谢韫之立马叫住他，“小哥，若等会楼下有人寻谢韫之，劳烦你告知在魁星间。”说完，往他手里塞了几个铜板。

得了赏钱的阿旺喜出望外，连忙作揖道谢，走的时候还顺道关上了门。

“何必浪费铜板。”刚才塞钱的时候谢向京看见了，他不理解。

“叔父，这几日学子何其多，人来人往忙起来无暇顾及，得了恩惠事能记在心头，也会用心办事。”

谢向京还想再问，见他端着茶杯笑而不语，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