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殿前失仪

晨光透过菱花窗，投下细碎的光斑。

清清坐在妆台前，长公主亲自用银簪为她挽起青丝，镜中映出两张依偎的脸——长公主凤目含威，清清则带着初醒的懵懂。

“今日去给太后请安，皇子皇孙都在。”

长公主将那只金凤点翠步摇插在她发间，声音温柔，

“不必太惊艳，干净素雅便好。”

她拿起胭脂，指尖蘸了点，轻轻点在清清颊上，晕开一抹娇羞的红。

“都……都在？”

说实话，她有些害怕，想起来还瑟瑟发抖。

当年她还是小宫女，诸位皇子公主王爷王妃，她只能远远望着。偶尔惹得诸位主子不开心，会被扇巴掌，领板子。

如今要这样见他们，若说起以前的事来……

“殿下，轿己备好。”

长公主托起清清的腰：“走吧！我的小王妃。”

慈安宫内，王子皇孙们按品级跪了一地，长公主与皇帝在最前，随后是诸位公主。

太后坐在凤榻上，花白的头发用赤金镶珠冠挽着，眼神浑浊却带着威仪，训话的声音缓慢而沉重。

长公主身后，裙摆被前面人的衣袍压住，动弹不得。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从后面伸来，不经意间碰了碰她的手背。

清清浑身一僵，以为是旁人无意，便往旁边挪了挪。

那只手却得寸进尺，顺着她的腰侧滑上去，轻轻捏了捏她的。

清清吓得差点叫出声，猛地回头，只见六王爷正低着头，嘴角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手指还停留在她腰间。

“别乱动啊～”他用气声道，气息喷在她耳后，带着酒气，“烦死了，摸不到。”

“奴……奴婢……”

清清的脸瞬间惨白，想躲却被左右的人挤着，只能任由那只手在她腰间游走。

好害怕，可是六王爷是王爷。

手悄悄探向她的裙带，指尖灵巧地解开了结。

清清浑身僵硬，牙齿咬着下唇，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不行，不能，不可以……

现在在慈安宫，周围都是主子，太后还在训话，怎么可以。

她能感觉到六王爷的呼吸喷在她的颈窝，带着令人作呕的油腻气，那只手还在肆无忌惮地游走，她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不要，不要！六王爷，求您，别欺负奴婢了。

身前，太后正扶着长公主的手问：“约儿，哀家听说你府中养了一位郡主。”

“是。儿臣己与清清两情相悦，如今己结为夫妻。当时当时母后卧病在床，不敢惊扰，如今特来请安。”

太后向跪地的皇子王孙，公主妃嫔，眸子在一众女色中扫过。

“哪位是清清郡主，站起来，给哀家瞧瞧。”

鸦雀无情，许久，清清咬了咬唇，慌忙着磕头：“奴……奴婢就是清清。”

众人的目光透过去，她双颊绯红，不敢抬头。而即便如此，六王爷的手仍旧伸在她的衣服里，左右横转。

好屈辱，好屈辱！

众目睽睽之下，六王爷仍旧放肆的用手捏她身体的敏感部位，她浑身不自在，众人又望着，更是不敢声张。

六王爷，求您，别摸，求您……

“抬起头来，给哀家瞧瞧。”

“是。”

她抬头，脸红彤彤的，诸多妃嫔王妃望她，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别……六王爷，求求您别……

“长得倒是标致，过来，到哀家床前来。”

这……这……

裙子被六王爷解开了，如果站起来的话……

不可以！

“清清，过来，给母后请安。”

“奴婢……奴婢……”

“己经是郡主了，怎么还自称奴婢，快过来，给太后看看。”

“奴婢……是……”

她不敢违抗，手缓缓提着裙子起来，随后，只听「哗啦」一声，月白的郡主裙竟顺着腰际滑落，堆在脚边，露出里面藕荷色的中衣。

“呀！”

“郡主怎么……”

“啧啧啧，殿前失仪！”

……

窃窃私语声西起，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清清吓得浑身发抖，双手抱在胸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长公主猛地回头，凤目一扫，正瞥见六王爷迅速收回手，脸上还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她瞬间明白了，一把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裹在清清身上，安慰着：“没事，没事的。”

“唉！”太后对身边的宫女道：“去把当年余答应穿过的那件水绿罗裙拿来，给郡主换上。”

清清被宫女带去偏殿换衣，心中满是屈辱和恐惧。她不明白，为什么连太后宫里都这么可怕。

六王爷怎么……怎么那样啊！

换好衣服回来，清清站在殿中，那水绿罗裙竟意外合身。

其余人己经退出宫去，宫中就只有长公主和皇帝伺候。

太后招招手，让她走到近前，浑浊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是在透过她看别人。

她惊得慌忙跪地，行了大礼：“奴婢……奴婢清清叩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一眼万年，当年便是一眼万年。

“这模样倒让哀家想起当年，”

太后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哽咽，

“余答应进宫时，也像你这般，天真胆小……”

她握住清清的手，那双手枯瘦如柴，却用力得几乎捏碎她的骨头，“可后来……”

眼泪从太后眼角滑落，滴在清清手背上，冰凉刺骨。后来她说她恨她，竟然要杀她。

“你看你这眉眼，多像她……”太后抚摸着清清的脸颊，泪水越流越凶，“若她还在，该多好……”

清清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却只能任由她握着，不敢挣扎。长公主站在一旁，凤目微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帝将清清推开，端过一碗药来：“母后，先喝药。”

清清悄悄躲到长公主身后，小心扯着她的衣角。

“殿下，奴婢想……”

“回去？”

“恩！”

宫里可怕，慈安宫更可怕，不要来了，再也不要来了。

“走吧！”

慈安宫外，王子皇孙聚集私语着什么：

“你瞧她那模样，一股子的市井之气，哪里有郡主的模样。”

“听说之前在南风馆接过客，还做过人骑，专门脱了衣服给人摸的。”

“也就是母后大度，若是我，定治个殿前失仪之罪。”

“别说了，别说了。长公主出来了，别说了……”

众人噤若寒蝉，望见长公主牵着清清走出宫来。

周围人多，挤挤的，几人又上前来与长公主拉话，口是心非着：

“嫔妾恭喜长公主喜得娇妻，新婚燕尔，早生……呸呸呸……”

“皇姐许久不进宫了，可是与娇妻行欢，将皇妹忘了。”

身后清清由妃嫔们挤开，身后又忽然得觉得有什么东西一把将她的腰掐住了。

“六……六王爷……”

六王爷不理会，一心一意将手揉在他腰间，然后顺着摸进去。

远处长公主正与旁人拉家常。

不要啊，六王爷，不要啊！不要动这里，不可以的。

“清清！”

长公主记起来她了，回头望她，六王爷忙将手缩了回去。清清像受惊的小鹿，慌忙的奔向长公主，摔进她怀里。

“怎么了？”她抹去她要滴下的泪花，“怎么哭了？”

“没……没没没事。”

一旁妃嫔夸赞清清美貌：“这小宫女生的漂亮。”

六王爷缩了缩，偷偷的要退出去，却被长公主凤目如刀般制止：“六弟这么急着走做什么？今日兄弟姐妹既聚在一起，该仔细叙旧才是。”

六王爷吓得缩了缩手，讪讪笑道：“不……不了，府中还有事情要处理……”

长公主抱着清清，转身对众人道，“今日天气正好，去御花园比骑射，谁也不许跑！六弟，你说呢？”

六王爷吓得腿一软，连忙改口：“臣弟……臣弟去！臣弟一定去！”

长公主冷哼一声，抱着清清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清清窝在她怀里，感受着她胸膛的起伏和手臂的力量，心似小鹿乱撞，她将脸埋进她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