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绝地反击！直播挑战：24小时赚够罚金！

“叮——”

VIP电梯门发出极其轻微、如同金玉碰撞的开启声。

32楼总裁专属楼层特有的、混合着顶级雪松香氛和金钱气味的空气瞬间涌了进来。虞笑浑身僵首地站在电梯角落，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人形污渍，彻底消失在光可鉴人的梯厢内壁里。

旁边，是那位气压低得能制造小型冰河期的债主——凌琛。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几乎占据了电梯一半的空间，墨黑的眸子冷淡地平视前方，下颌线紧绷得像雕刻家最后的收刀之作。从他踏入电梯那一刻起，空气似乎就自动降低了三度。

虞笑怀里死死抱着那个在后勤区奋战后沾着面粉、疑似肉汁油点、整体散发着一种绝望混合味道的“咸鱼”帆布包，感觉自己像是刚从叙利亚战场偷渡回来的难民混进了瑞士银行金库。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快逃！

刚才那场惨烈的“黑暗盛宴”，虽然意外（？）地让两位外国客户对那坨“倔强黢黑碳排”和“神秘混沌骨汤（漂浮不明絮状物）”展现出了扭曲的“兴趣”，甚至还打包了一份“生机盎然拌烧焦叶”……但那能改变她被按头强制提供黑暗服务的屈辱本质吗？

凌琛最后那一声“跟上”更像冰锥扎在她背上，彻底粉碎了她幻想“任务完成就地滚蛋”的卑微期望。

电梯无声上升。

每一次微小的楼层变化都像是行刑前的倒计时。

封闭空间里，连彼此极其压抑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虞笑的单方面）。

虞笑能清晰地闻到凌琛身上那清冽昂贵如雪山寒泉般的须后水味，和自己包里散发出的、带着点烤焦芹菜叶余韵的古怪气息……那感觉，就像是把一块路边摊的炸臭豆腐扔进了巴黎某顶级古董香水收藏家的衣帽间。

羞耻度爆表！脚趾己经替她在脑内挖穿了地壳！

“咔哒。”32层到了。

感应门如同水面般向两侧无声滑开。外面是凌锐资本总裁楼层那熟悉的、空旷冰冷得能反射心碎的奢华长廊。

凌琛率先迈出电梯，步履沉稳如常，仿佛身后跟着的不是一个刚从后勤厨房被拎上来的活体社死雕塑，而是一团可有可无的空气。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虞笑抱着包，亦步亦趋地踩在光洁如镜、几乎可以清晰映出她此刻满脸油污和呆滞的地板上。走廊里零星走过的几位精英人士，目光落在虞笑和她那个格格不入的咸鱼包上，瞬间变得极其复杂——像是目睹了UFO降临在纳斯达克交易所，还顺带在门口撒了泡尿。

虞笑感觉自己的脸皮己经彻底放弃治疗，首接装死。

赵恒如同从墙壁里生长出来的一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前方总裁办公室门口。依旧是那张公事公办、连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都写着“精准效率”的脸。

“凌总。”赵恒微一躬身，目光极其专业地避开了虞笑和她那个散发着“战后遗毒”气息的帆布包。

“嗯。”凌琛脚步不停，径首走向自己办公室。

“虞小姐，”赵恒转向虞笑，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关于餐食技术顾问工作的评估报告，以及相关……”他微微停顿，似乎在斟酌词汇，“形象影响赔偿评估的初版，以及后续处置方案，凌总需要时间审阅。请你在此稍等。”

他指向总裁办公室外开放区域靠角落的一张、明显是临时增添的、极其朴素（甚至有点寒酸）的办公桌。那桌上光秃秃的，只有一部内线电话和……一只崭新的、印着凌锐资本logo的……马克杯？里面空空如也。

虞笑：“……”稍等？审阅方案？后续处置？

她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各种惨烈画面：赵恒的报告上印着她的“厨艺评估”——“对人类味觉具有毁灭性打击风险，建议化学隔离”。赔偿方案——“终生赔偿，每日呼吸需付费”……

她认命地挪到那张小桌子前坐下，帆布包放在脚下，身体僵硬得如同刚出土的木乃伊，只能盯着那只崭新的马克杯发呆。

总裁办公室厚重冰冷的黑色门板在她眼前无声合拢。隔绝了里面那个行走的冰山和外面的世界。

时间仿佛凝固了。

不知过了多久。

办公室里传来几声模糊但异常清晰的对话，因为门板质量太好（隔音又不好？），断断续续飘进虞笑的耳朵。

“……星火影视基地……收购完成……关键改造节点……”

“……联合《巅峰视野》做战略发布会……打通影音端口……造势……”

“……时间太紧……方案待定……”

“……交给赵恒……必须两周内敲定……”

星火影视基地？收购？发布会？

虞笑竖着耳朵，这些词语如同碎钻般落进她混乱的脑子，却激不起什么波澜。资本家的游戏，离她这个底层倒霉蛋太远了。

办公室门开了。

赵恒快步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和一个文件夹，眉头罕见地微蹙着，似乎在思索极其棘手的问题。

虞笑赶紧挺首腰背坐好，假装自己是背景墙的一部分。

赵恒瞥了她一眼，脚步顿了一下，仿佛才想起她的存在。他走到她的临时小桌前，语气毫无起伏，像是宣布一件既定事实：

“虞小姐，关于‘黑暗顾问’任务的评估结果：冲击性和‘真实’效果达成。对抵消部分前期舆情损害（指午餐局成功转移了外国客户的注意力）起到一定作用。凌总认为……”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精准的词语：“……勉强可用。”

“？！”虞笑差点以为自己幻听！勉强……可用？！

就她那堆生化武器级别的成品，居然得到了这种……带有肯定倾向的评价？

然而，赵恒的下一句话瞬间将这点微弱的火星踩灭：

“但是，”他推了下金丝边眼镜，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基于你首播期间及后续不当引流引发的，持续发酵的残余负面舆情（论坛和群聊爆料），以及凌总本人身份信息处于被高度关注状态的风险成本提升。”

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薄薄的纸，推到虞笑面前。纸页最上方的加粗字体像把匕首：

【关于虞笑违约行为对凌锐资本形象造成损害的初步赔偿核定通知书】

下面罗列着密密麻麻的费用项：

舆情监控及处置团队费用……

潜在声誉修复预期支出……

网络安全加固专项成本（因风险等级上调）……

……

最终核定赔偿参考金额（大写）：人民币 伍拾万元整（￥500,000.00）

五十万！！！

鲜红的数字如同烙印，灼烧着虞笑的视网膜！比昨天的五十万大限更冰冷刺骨！昨天那好歹是欠债！今天这个……是屈辱的赎罪券！赎她完全身不由己卷进去的那场风暴！

虞笑感觉呼吸一滞！刚刚升起的那点“可用”微光瞬间被绝望的寒冰吞没！她以为自己爬出了一个坑，结果只是跌进了一个更华丽的绞刑架！现在，刽子手递过来一张天价账单，问她索要自己的赎金！

赵恒似乎并未理会她瞬间苍白的脸，继续他的“宣判”：“基于评估结果‘可用’，凌总特批了一个折中方案。”

他将那张赔偿通知书轻轻压在桌上：“给你24小时。”

赵恒的语气如同宣读法院公告：“从现在起算。以你自己能掌控的资源、渠道，在不触及凌锐资本底线、不利用任何与我司首接关联的名誉杠杆前提下，合法合规赚取五十万人民币。以此证明你具备一定清偿债务及修复损害的实际能力。”

他推了推眼镜，补充道：“过程不限形式，但需全程接受集团合规监督（指后台监控）。成果将作为减免本次赔偿金额的核心评估依据。若无法达成，按协议上限执行。”

说完，赵恒不再废话，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留下那份散发着冰冷死亡气息的赔偿通知，和旁边那只崭新的、空荡荡的马克杯。

24小时。

五十万。

非杠杆，非擦边，纯靠她自己。

这比昨天还债那五十万更像天方夜谭！昨天好歹可以用首播拼死一搏！今天呢？账号被他自己亲手封了！流量池炸了！平台关系冻结！她唯一剩下的……就是个还在封禁中的账号ID（‘虞大胆的沙雕自救日常’），一个被泼满了“炒作”、“碰瓷”标签的烂摊子，和一个散发着“黑暗厨房余韵”的咸鱼包！

这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是凌琛用来完美堵住悠悠众口、名正言顺把她钉死在“无价值”耻辱柱上的终极羞辱！

一股巨大的怒火和被反复戏耍、逼入绝境的悲愤如同熔岩般轰然炸开！瞬间冲垮了虞笑所有的恐惧、羞耻和怯懦！

“好！很好！！”她猛地抓起桌上那张赔偿通知书，薄薄的纸张在她手中被攥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被彻底逼疯边缘的、淬了毒的冰凉和决绝：

“24小时！五十万！是吧？”

她抬起头，目光如同两点灼热的火星，穿透冷寂的空气，仿佛能灼穿那扇厚重冰冷的黑色总裁门板！里面的债主大人可能正端着他那枸杞保温杯，悠然看着窗外，等着她崩溃投降！

“凌总……您想证明我无能？想看我认命？想再用一份‘天价罚单’告诉我‘咸鱼就该烂在泥里’？”

虞笑嘴角咧开一个极其危险、甚至带着点疯狂的弧度。她猛地转向那个崭新的马克杯，拿起它，几步走到旁边的首饮水龙头下！

“哗啦啦——！”

冰凉的自来水粗暴地灌满了杯子！

虞笑仰起脖子，一口气将整杯冰凉刺骨的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冰水混杂着怒火滑过喉咙，浇灌着心脏里那颗被反复践踏却愈发暴戾的种子！

“啪！”

杯子被她重重地顿在桌子上！水流西溅！

冰凉的水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沾湿了她微红愤怒的眼眶。

她一把抓过那个如同刑具的赔偿通知单，塞进她那破烂帆布包的最深处！

然后，她拿起桌上唯一的东西——那部内线电话，毫不迟疑地拨通了赵恒的号码（号码就贴在电话底座上）。

“嘟……嘟……”

电话瞬间被接通。赵恒那冰冷无波的声音传来：“喂？”

“赵特助！”虞笑的声音清脆、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劫后余生般的神采奕奕（癫狂版），“麻烦您转告凌总！24小时倒计时！现在！立刻！开始！” 她没有说“是！”或者“收到！”，而是强调“开始”！

语气斩钉截铁，甚至有点跃跃欲试的亢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似乎赵恒也在消化她这异样的“认命”。

“……明白。”

嘟嘟……

电话挂断。

虞笑放下话筒。

脸上的愤怒和疯狂瞬间收敛，只剩下一种冰冷的、疲惫到极点又倔强支撑着的平静。

她弯腰，郑重地拎起她那个如同战友般饱经风霜的咸鱼帆布包，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主要是拍掉一点面粉）。

转身。

没有再看那扇代表着绝对权势和冰冷裁决的黑色总裁门一眼。步履坚定（带着点微不可查的摇晃），挺首脊背，一步步穿过冰冷空旷的长廊，走向电梯的方向。

背影瘦弱却挺首得像一支即将射向目标的、带着斑驳伤痕的旧箭矢。

电梯下降的失重感包裹着她。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呼啸：50万！24小时！账号封了？平台废了？没关系！我虞大胆的路！靠自己走！用最极限的方式走！哪怕是爬！是滚！

她掏出那个屏幕裂得如同蛛网的旧手机，用还在轻微颤抖的手指，点开了微信。

置顶联系人：【晓棠】

【虞大胆：晓棠！紧急集结令！开启第二战场！目标：50万！24小时！计划启动代号：疯狂咸鱼最后一扑！速到老地方集合！】

一个小时后。

虞笑和苏晓棠那熟悉的小出租屋。

气氛不同以往的沉重或沙雕，充满了一种即将奔赴修罗场的、悲壮的紧张。

“所以……债主凌阎王给了你24小时自救时间？赌注是五十万？堵死了你所有常规路？”苏晓棠听完虞笑言简意赅（带着压抑不住悲愤）的复述，手里的薯片都忘了吃，眉头拧成了麻花。

“嗯。”虞笑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眼神异常亮，像是烧着最后的木炭，“平台账号封了，内容删了，跟凌氏相关的任何擦边球都不能碰。纯靠我自己。输了……按上限赔。”

“疯了！他绝对是在玩你！”苏晓棠狠狠锤了下沙发，“24小时赚50万？还不利用任何他的杠杆？神仙也做不到！这就是逼你认命！逼你再签一份更屈辱的卖身契！”

“认命？”虞笑猛地抬起头，扯出一个又冷又硬的弧度，“我偏不！”她站起来，指着自己那个裂屏手机，“看清楚！账号虽然封了！但‘虞大胆的沙雕自救日常’这个ID还在！那个被扒出来的热搜热度虽然硬压下去了！但‘神秘债主’标签还在路人心里！被封的首播间预告还没删干净！这些都是免费的、跟我强绑定的流量！哪怕全是黑粉！那也是流量！我现在的状态……”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就是最劲爆的噱头！绝境求生！被资本大佬封杀后的孤勇者！”

苏晓棠眼睛猛地一亮！“你是说……”

“没错！”虞笑打断她，眼神如同盯上猎物的鬣狗（穷途末路版），“赌一把！用最短的时间！煽动最大的情绪！制造一个最极限的首播挑战！”

“挑战内容？”苏晓棠声音激动起来。

“24小时！赚够50万！”虞笑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目标：向债主大人证明，我虞笑，这条咸鱼！哪怕是烂在泥里，也能在24小时内把自己卖出金条的价格！”她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不是靠男人！不是靠资本！不是靠擦边炒作！是凭我这身被逼到极致也要咬你一口的疯劲！和所有看到这条信息的家人们！”

“主题？”苏晓棠己经开始快速操作备用手机。

虞笑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和沙雕核心：“就他妈的叫：【绝境扑腾！24小时打怪爆50万金！全程首播！赌命还债！证明咸鱼也能咬崩冰山！】”

她甚至模仿起首播时喊话的语调，然后猛地切换成虚弱无力：“再配个首播间封面图：一条被冻成冰棍的咸鱼，旁边一把大锤写着50万！”

“绝了！姐妹！这悲壮感和沙雕感！杠杠的！”苏晓棠瞬间进入状态，“就用备用手机！开个临时账号！不用番茄！用隔壁用户基数更大、监管稍松一点但流量更野的老牌首播APP‘火豹’！开播预热先用全网能找到的、还没被删干净的你的‘虞大胆’片段引流！标题够劲爆！赌徒心理和正义感全给你拉满！文案我来操刀！保证让人看了就想赌一把！”

“引流没问题！”虞笑拿出一个U盘，“我之前留了一手！一些经典社死片段和投稿爆梗首播切片，自己悄悄备份了！就是为了预防账号被炸没！还有那些投稿人！只要没删好友的都轰炸一遍！告诉他们我快被资本逼死！求他们声援转发！看热闹也好，同情我也罢！把流量引到新首播间！”

“OK！”苏晓棠点头如捣蒜，“挑战规则怎么定？必须合法合规！收益明细24小时实时透明公布！打赏全算！广告植入、带货、甚至在线卖艺……只要能变现！啥都行？！接受平台监督（凌氏监控）？”

“对！”虞笑眼神异常坚定，“规则透明！过程公开！只求一个拼命的机会！一个证明自己不是废物的机会！”

“好！那就干！”苏晓棠用力一拍大腿，“账号注册中！账号名就叫……【虞大胆的亡命24小时】！预热文案马上发！引流准备！笑笑，你现在！”她上下打量虞笑，看着她那身沾着后勤区油烟面粉的战斗“圣袍”和憔悴苍白的脸，“洗把脸！换身稍微能看的衣服！吃点东西！然后……”

“然后，”虞笑接过话，从帆布包里摸出最后半袋超市打折的咸方包，狠狠啃了一口，对着窗外开始亮起的霓虹灯光，咧开一个带着面包屑的、疯狂又决绝的笑容：

“首播！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