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记录：归家团筑京观

20多具尸体成为矿工们的泄愤工具，眼看着矿工们的行为往变态方向发展。

陈皮当机立断，立即吸收大部分愤怒，让矿工们回归有限愤怒的理智状态。

【肝木怒梦】进度一下子飙升至【80/206】，虚空第二具白骨下半身染成荧绿。

陈皮暗暗咋舌，矿工们的愤怒显而易见。

陈皮绑好最后一名活口手脚，在第一批响应的矿工中点出3人，他们也是遭逼问后最先开枪的。

第一个捡枪的年轻人叫周果，因动作慢被罚没饭吃的老头叫李建国，被吴山明糟践的大汉叫马书友。

陈皮让3人分别带人去干3件事。

周果出手狠辣，率领部分武装青壮，搜索矿场，但凡发现管理者一律射杀，同时收集一切能收集的武器和子弹，包括陈皮藏枪的废弃矿洞、吴山明木屋后和矿场弹药库。

马书友干过国企保安，拥有一定的组织能力，率领部分武装青壮，防守矿场进出口，发现异常及时示警。

李建国率领老弱去厨房，收集食物并做饭，要在半小时内让所有人能够轮换吃饭，必须吃饱喝足。

同时去厨房旁边的杂物间收集药品和衣物，药品以驱虫驱蛇药为主，衣物以高帮鞋和长袖为主。

陈皮面对着向他靠拢的矿工们，沉声郑重道：“各位同胞，不论你们因何原因来到矿场，现在正是团结一致脱离深渊的时候。现在是上午10点，最多11点我们必须离开矿场，想回国的组团向边境出发，不愿意回国的自行安排。”

陈皮没有精力区分矿工们哪些是被拐骗来瓦甸的，哪些是在国内犯罪偷渡来瓦甸的，为了不让后一批人在关键时候生乱，只能许诺让他们自行安排。

末了，他又给所有人上压力：“记住，我们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吴家武装力量随时会来，1小时是底线，拖得越久越危险。”

他深吸一口气，大喝：“现在，按照各自分工，所有人立即行动起来！”

没有人在意陈皮的年龄和青涩的声音，他们只知道眼前这个被煤灰包裹的“资深”矿工带领他们杀掉了矿场管理者，发武器，给饭吃，还能让他们脱离深渊。

眼前的境况，未来的希望，很容易就会滋生信服和拥护。

陈皮自然而然成为矿工们的核心。

大敌当前，矿工们爆发出了强大的组织能力和行动能力，秩序井然地忙活起来。

煤堆恢复安静，陈皮看向脚下的管理者，他道：“我知道你醒了，睁眼，我要问话。”

长相与吴山明有些相似的管理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陈皮弹脚踢在管理者腰间柔软位置。

“嗷！”

管理者惨叫着躬身虾形。

陈皮可以确定这是一张新面孔，兴许是刚来不久，他问：“你叫什么？”

管理者只顾哀嚎，并不回答，愤怒多于恐惧。

陈皮蹙眉，吸收愤怒的同时灌输恐惧。

管理者脸色巨变，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

“你叫什么？”

“吴……吴……嗷！”

陈皮收回枪托，露出管理者扭曲变形的手指。

愤怒一闪而逝，恐惧占据主导。

“你叫什么？”

“吴……吴云白！”

“与吴山明是什么关系？”

“是兄弟，我们都是吴家家主的养子！”

“来矿场干什么？”

“来查账……嗷！”

陈皮砸烂吴云白另一只手，问：“来矿场干这么？”

“打……打前站，明天家主要过来！”

“几点？”

“上午10点！”

陈皮若有所思。

“来多少人？”

“2辆轿车，2辆卡车，共计40人左右。”

“来干什么？”

“祭祀拿罂公！”

陈皮想起巨骸的交代，他猜测吴家就是巨骸口中窥视奇观者。

“055和059矿工在什么地方？”

“小……小男孩己经送往屠宰场，他会在那里调理1个月再摘取器官，那个059伤得太严重到不了屠宰场就会死，没有利用价值，被留在了坑里。”

“说说吴家，吴家家主，屠宰场，吴家其他产业，武装力量……”

“家主叫吴仁主……”

吴云白不敢撒谎，他发现少年那双眼睛能够洞察一切谎言，他不想自讨苦吃。

20分钟后。

在吴云白的苦苦哀求中，陈皮切开了他的脖颈。

陈皮下矿找到王山时，他还在喘气。

他的一只眼睛己经蒙上血红色，后脑勺浸在血泊里，几只老鼠正在围着他的头吸食血液。

见到陈皮，王山木讷的眼球转动起来，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握住陈皮的手：

“皮皮，是你吗，皮皮？”

陈皮握紧王山的手，紧绷着脸：“是我！”

王山身体抽搐一下，伸手掏裆：“皮皮，我……我要死了！”

他掏了几次，才将手伸进裤子里，他似乎抓了什么东西，往外拿时被卡住，他有些焦急。

陈皮解开他的裤腰带，王山顺利取出一只……微型相机，塞进陈皮怀里。

“皮……皮，保护好它，记录了矿……场的恶行，很多……多胶圈藏在我……我的床铺……找到……”

王山身体剧烈抽搐一下，眼神涣散。

“皮皮，交给国……国家！”

“皮……皮……好……好好……活……下去！”

王山死了！

死前的最后情绪是喜悦和解脱。

陈皮无从得知王山是否是主动进来矿场的，他握紧相机，合上王山的眼皮。

他操作相机，记录下王山最后的模样。

陈皮将王山就地掩埋，马洪的尸体还在不远处躺着，陈皮没有驱赶尸体周围的老鼠。

回到矿洞，陈皮在王山床铺里翻找出了被保存得很好的10卷胶卷，还有半块干饼。

陈皮将胶卷和相机小心装进腰包里，半块干饼丢进嘴里慢慢咀嚼，大步向阳光白云走去。

周果找到了4箱炸药、3箱手雷和若干子弹。

陈皮让周果继续武装矿工们，自己抱着4箱炸药和1箱手雷向矿洞走去，老头马建国招呼陈皮吃饭，陈皮头也没回地摆摆手，消失在矿洞入口处。

半小时后，距离约定的11点仅剩下10分钟，矿工们己经休整准备完毕，在煤堆处集合。

管理者尸体被矿工们富有创意地摆成了京观，这是陈皮进下矿前提出的要求。

5分钟后，陈皮从矿坑走出来，出现在矿工们期待的目光中。

他快速检查一遍武器、食物、药品和穿着，大手一挥：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