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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胜诉的代价
青江市西城区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
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日光灯管惨白的光线,将审判席上法官肃穆的脸映照得格外清晰。
旁听席上,李芳死死攥着衣角,身体抖如筛糠,而被告席上的贺国强,脸色灰败,眼神却依旧残留着不甘的怨毒。
审判长洪亮而清晰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之锤,重重敲落在死寂的法庭:
“……本院认为,被告人贺国强长期对家庭成员实施身体、精神上的虐待,情节恶劣,案发当日持木凳击打自诉人贺柠溪背部,虽未构成轻伤,但系长期虐待行为的恶性爆发。其购买鼠药的行为结合案发时威胁性言语,足以表明其主观恶性深重,对自诉人人身安全构成现实威胁。”
“其行为己构成《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条规定的虐待罪。”
“被告人贺国强当庭拒不认罪,毫无悔意,且具有再犯的现实可能性。为保护公民人身权利不受侵犯,维护社会秩序,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条第一款、第六十一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贺国强的脸上,砸在李芳的心上。
“被告人贺国强,犯虐待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零六个月!”
“咚!”
法槌落下,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法庭里回荡,宣告着这场漫长而惨烈战役的终结。
贺柠溪坐在自诉人席位上,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那感觉不是喜悦的冲击,更像是支撑着她走到现在的最后一根弦,在紧绷到极致后,骤然断裂。
没有欢呼,没有眼泪,甚至连一丝笑容都没有。
一股巨大的、沉重的疲惫感,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全身每一个细胞,让她几乎虚脱。
她只是长长地、无声地、近乎贪婪地吐出了一口气。
那口气里,是积压了十六年的恐惧、痛苦、屈辱,还有此刻尘埃落定后的……一片空茫。
她缓缓转过头,看向身旁依旧沉稳如山、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唇枪舌剑只是寻常工作的任清莫。
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户,在他金丝眼镜的镜片上折射出一点微光。
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低低地说:
“谢谢您,任律师。”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正式地道谢。
没有多余的话语,这西个字,承载着她此刻所能表达的全部重量。
“啊——!国强——!” 旁听席上,李芳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随即双眼翻白,身体如同烂泥般软倒下去,瘫在椅子上不省人事。
法警皱着眉上前,像拖一件碍事的物品,将她架了出去。
贺国强在被法警带离被告席时,猛地回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贺柠溪,怨毒的光芒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无声地、一字一顿地诅咒着:
“你给我等着!”
那眼神,阴冷得如同毒蛇的信子,瞬间刺破了贺柠溪心头那片刻的麻木和空虚,留下一点冰冷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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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的短暂眩晕很快被冰冷的现实击得粉碎。
青藤中学教务处,窗明几净,空气中飘散着新书本的油墨香。
然而,贺柠溪手中那张薄薄的缴费通知单,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指尖发麻。
学费:4800元。
住宿费:1200元。
学杂费(书本、校服、资料费):800元。
总计:6800元。
一串冰冷的数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浇灭了她心头那点刚刚升起的、名为“未来”的微小火苗。
她所有的积蓄——暑假在餐馆洗盘子、发传单、甚至帮人抄写作业攒下的那点微薄收入——在支付了短租公寓的押金和首月房租(她以为是法律援助机构垫付,但坚持要还)、维持最基本的生活费、以及伤情鉴定中需要自费的那部分后,早己消耗殆尽。
钱包里,只剩下几张皱巴巴的零钞,加起来不足一百元。
距离缴费截止日,仅剩三天。
她攥着那张承载着希望也宣告着绝望的通知单,指节用力到泛白。
沉默了片刻,她走到教务处角落的公用电话旁,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却无比抗拒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是李芳嘶哑、疲惫却充满恨意的声音:“谁?”
“妈…是我。”贺柠溪的声音干涩。
电话那头瞬间炸开,李芳歇斯底里的哭骂如同电流般刺穿耳膜:
“是你?!你还有脸打电话来?!你这个孽障!扫把星!你把你爸送进去了!你毁了这个家!你还想要钱?!你做梦!我一分钱都没有!有也不给你这个白眼狼!滚!我没你这个女儿!以后别再打来!再打我就死给你看!!” 尖利的诅咒和哭泣声混杂在一起,最后是电话被狠狠挂断的忙音。
“嘟嘟嘟……” 忙音冰冷而漫长。
贺柠溪握着话筒,僵立在原地。
脸上没有表情,只有一种死灰般的麻木。
意料之中,不是吗?
只是当这彻底的断绝以如此恶毒的方式砸过来时,心口还是被剜掉了一块似的疼。
亲戚?
她脑海里闪过那些模糊而冷漠的面孔。
早在母亲懦弱、父亲暴戾、家中负债累累时,就早己断绝了往来。
如今她“大义灭亲”把父亲送进监狱的消息,只怕早己传开,成了亲戚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避之不及的“污点”。
求助?不过是自取其辱。
学校?她看向教务处里那些忙碌的老师。
青藤有贫困生减免政策,她打听过。
但需要街道证明、家庭收入证明、低保证明……一系列复杂繁琐的手续。
她有什么?一个刚被判刑的父亲,一个断绝关系的母亲,一个连户口本都拿不出来的“家”?去申请,无异于将自己刚愈合的伤疤再次血淋淋地撕开,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承受新一轮的异样和可能的刁难。
她刚刚在法庭上赢回一点尊严,难道要立刻在现实面前再次卑躬屈膝?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像悬在头顶的铡刀。
---
夕阳,像一个巨大的、行将熄灭的火球,将最后一点橘红色的余烬涂抹在清河路37号筒子楼那破败肮脏的外墙上。
贺柠溪拖着沉重的脚步,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这里。
她仰起头,望着二楼那扇熟悉的窗户。
窗户紧闭着,玻璃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还贴着法院的白色封条,像一个巨大的、丑陋的伤疤,宣告着那个“家”的彻底死亡。
晚风带着垃圾堆的馊臭味吹过,扬起地上的尘土。
她靠着冰冷的、布满污渍和涂鸦的墙壁,缓缓滑坐下去。
粗糙的水泥墙面硌着后背的旧伤,带来一阵钝痛。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扭曲地映在斑驳的墙面上,像一个孤魂野鬼。
手里那张青藤中学的录取通知书,此刻重若千钧。
薄薄的纸张边缘,几乎要被她的指尖捏碎。
曾经,这张纸是她拼尽全力挣脱地狱、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是她黑暗人生中唯一的光。
为了它,她忍受了十六年的暴力,赌上了仅有的亲情,承受了无尽的流言和孤立,甚至将生父送进了监狱。
她赢了官司,挣脱了枷锁。
可代价是什么?
是彻底的无家可归,是众叛亲离,是背负着“弑父”污名的孤立无援,更是眼前这堵名为“贫穷”的、更高更厚的墙,冷酷地堵死了她通往光明的唯一道路。
赢了。
却输掉了未来。
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没顶。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冷静,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再也支撑不住,将脸深深埋进屈起的膝盖里。
肩膀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耸动,没有声音,只有压抑到极致的、无声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溢出,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在破败楼宇的阴影里,在夕阳残忍的余晖下,像一只被全世界抛弃、走投无路的幼兽。
泪水汹涌而出,浸湿了粗糙的校服裤料。委屈、愤怒、不甘、绝望……所有被强行压抑的情绪,如同火山般喷发出来。
她赢了法律,却输给了现实。
她挣脱了暴力的牢笼,却发现外面是更广阔的、名为“生存”的荒漠。
夕阳的最后一丝光线彻底沉入地平线,浓重的黑暗吞噬了筒子楼,吞噬了蜷缩在墙角的少女。
只有那无声的、绝望的颤抖,在寂静的暮色中诉说着比失败更深的悲哀。
---
街角,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如同蛰伏的猎豹,静静地停在那里。
车窗无声地降下一半。
任清莫坐在驾驶座上,深邃的目光穿透暮色,精准地落在那墙角蜷缩成一团、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的纤细身影上。
他手中,拿着的正是助理刚刚送来的、关于贺柠溪学籍档案的复印件,以及那份清晰列着6800元费用的缴费通知单。
镜片后的眸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晦暗不明。
他看着那无声颤抖的肩膀,看着她手中几乎被捏变形的通知书,看着她深陷于绝望深渊的姿态。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悄然点亮的烛火,在他心中无比清晰地、坚定地悄然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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