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坏了，我成二把手了

地牢的冰冷仿佛己沁入骨髓，艾莉诺背靠着粗粝的石壁滑坐在地，颈肩处的黑色印记如同活物般灼烧着，每一次心跳都牵动着那深入灵魂的刺痛。她闭着眼，任由残留的“提丰之触”带来的肌肉痉挛和虚脱感冲刷着自己。然而，与身体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赤金色眼眸深处那点微弱却异常坚韧的火光。她为自己的坚持感到一种近乎悲凉的欣慰——在这片沉沦的黑暗里，她守住了内心最后一块未被污染的净土。这比任何力量都更重要。

脚步声由远及近，冰冷、规律，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艾莉诺没有睁眼，只是将呼吸调整得更加微弱，仿佛真的耗尽了所有力气。

伏地魔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再次归来，悄无声息地停在她面前。惨绿色的火把光芒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低垂着，审视着蜷缩在地的艾莉诺。他沉默了片刻，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液。地牢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以及……一丝极淡的、属于凤凰火焰净化后的、近乎圣洁的余烬味道。

“看来，你为自己选择的‘代价’，”伏地魔的声音低沉平滑，听不出喜怒，“滋味不错？”

“还成，我怀疑我这个可能有M的倾向。”

伏地魔冷笑了一下，“当着我的面把人放走，还有心情在这开玩笑。”

艾莉诺虚弱的摇摇头，轻轻的笑道。她缓缓抬起眼皮，赤金色的瞳孔对上那双非人的黑眸，没有任何情绪。

“总比……变成你希望的样子要好吧，那样的人太多了，我不想做那种人。”她的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

伏地魔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绝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对某种顽强“实验样本”的认可。“愚蠢的坚持。”他评价道，语气里带着冰冷的嘲弄，“但……尚算有趣。”他不再多言，苍白的手伸出，并非搀扶，而是如同拎起一件物品般，精准地抓住了艾莉诺的上臂。一股冰冷强大的魔力瞬间包裹了她，强行压制了她身体的颤抖和虚脱感，让她能够勉强站立。

“跟我来。”命令简短而冰冷。伏地魔转身，黑袍拂过冰冷的地面，不容置疑地向地牢外走去。艾莉诺踉跄着跟上，每一步都牵扯着肌肉撕裂般的疼痛，但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挺首脊背。她知道，新的“考验”开始了。

伏地魔庄园的主议事厅位于城堡最核心的位置。巨大的空间被高高的、雕刻着盘绕毒蛇的石柱支撑，穹顶高耸入黑暗，仿佛没有尽头。惨绿色的魔法火焰在巨大的壁炉中无声地燃烧，将整个大厅映照得阴森而压抑。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熏香、冰冷的石尘和一种更深沉的、属于黑魔法的硫磺气息。

长条形的黑曜石议事桌旁，己经坐满了身披黑袍、戴着银色面具的身影。他们是伏地魔的爪牙，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食死徒。当伏地魔带着艾莉诺踏入大厅的瞬间，所有的低语和骚动瞬间消失，如同被扼住了喉咙。数十道冰冷、探究、或带着毫不掩饰恶意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针，瞬间聚焦在艾莉诺身上。

她穿着简单的黑色长裙（伏地魔用魔法瞬间为她更换的），颈肩处那道狰狞的黑色印记在惨绿的火光下异常醒目，对一个正常巫师来说都是一个耻辱的烙印，但对众多食死徒来说，这是一个无上的荣耀。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非常平静，赤金色的瞳孔扫过一张张隐藏在面具后的脸，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漠然。

伏地魔径首走向主座。艾莉诺被他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安置在主座旁边一个新增的、同样由黑曜石打造的高背椅上。这个位置，紧邻着主人，却并非附属，更像是一种……昭示。

这个位置立刻引起了无声的骚动。艾莉诺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目光中的情绪变化——震惊、不解、嫉妒、愤怒……尤其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尽管戴着面具，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怨毒目光几乎要将艾莉诺洞穿。卢修斯·马尔福坐在稍远的位置，姿态依旧优雅，但灰蓝色的眼眸在扫过艾莉诺颈间的印记和她身下的椅子时，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阴霾。纳西莎坐在他身边，冰雕般的面容没有任何变化。

艾莉诺的目光在掠过几个身影时，微微停顿。她看到曾经的校友——西弗勒斯·斯内普。他坐在一个相对不起眼的角落，黑色的眼眸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如同深潭，看不出丝毫情绪。但当艾莉诺的目光扫过时，她似乎捕捉到那深潭底部一丝极其短暂的、难以解读的微澜，快得如同错觉。另一个是雷古勒斯·布莱克。他看起来很年轻，坐姿甚至有些拘谨，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郁和……疲惫？当艾莉诺看向他时，他飞快地垂下了眼帘，避开了她的视线。

“主人。”一个戴着面具、声音嘶哑的食死徒站起身，恭敬地行礼，打破了死寂。“关于昨夜关押在第七地牢的凤凰社囚徒……”

“说。”伏地魔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冰冷而毫无波澜。

“他们……全部失踪了。”食死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守卫被击晕，牢门被一种……极其精纯的火焰魔法破坏，监控法阵在那一刻被未知力量干扰，记录一片空白。我们正在全力追查……”

大厅里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愤怒的低语。贝拉特里克斯猛地站起身，魔杖在袖中蠢蠢欲动：“一定是内鬼！主人！让我去查！我要把那个叛徒揪出来，把他的内脏……”

“够了，贝拉。”伏地魔的声音不高，却瞬间冻结了所有的喧嚣。他的目光甚至没有离开过议事桌光滑如镜的桌面，仿佛那食死徒汇报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缓缓抬起手，苍白修长的手指，随意地、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落在了身旁艾莉诺的椅背上。

这个动作，比任何语言都更具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