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东瀛人还活着？

水银池的涟漪突然凝结成冰，易飒的水魈之力在指尖凝成冰晶，她感知到池底有东西在动。

秦枫怀里的檀木盒子突然发烫，半块虎符与他从池底捞起的青铜镜相贴，“咔”地嵌成完整的虎形，镜面瞬间泛起白雾，映出一行血字：“财生贪念，星陨命绝”。

“他奶奶的！”胖子蹭地跳起来，抄起块鎏金锭就要砸镜子，“沈万三这老匹夫玩得够绝啊！合着胖爷刚才在棺材里喝的胶质物，是他防贼的口水？”

秦枫按住他的手腕，黄金罗盘上的星图与镜中血字重叠：“这是生死局。沈万三把聚宝盆的秘密和人性贪念绑在一起，若我们起了贪财之心，星轨锁就会逆转，水银倒灌封死出口。”他指了指聚宝盆，盆里的金色液体正随着众人的呼吸节奏起伏，“但刚才我们没碰那些赝品，只救了胖子……”

“所以聚宝盆认我们是‘不贪财’的人？”吴邪摸着虎符上的纹路，突然发现镜中白雾里浮出座微型宫殿，“看！这是我们进来的路！沈万三把整座陵墓的地图刻在镜里了！”

易飒的指尖划过镜面，水纹般的涟漪中显出更多细节：“主墓道往左，有个隐藏的耳室。镜面上的星点……是北极西辅星的位置！”她抬头望向穹顶，原本以为是发光矿石的地方，此刻竟露出七颗镶嵌在岩缝里的夜明珠，按北斗七星排列，“和聚宝盆沿的宝石对应！原来穹顶的‘星光’，是人为布置的星象仪！”

“那半块虎符……”秦枫的声音突然发颤，“是启动星象仪的钥匙！沈万三把真正的墓室藏在星象仪正下方，我们之前看到的棺椁，不过是个幌子！”

话音未落，聚宝盆突然发出蜂鸣。

盆里的金色液体像活了似的腾空而起，在众人头顶凝成一条光链，首连穹顶的北斗夜明珠。吴邪怀里的虎符剧烈震动，他松开手，虎符“嗖”地窜上光链，精准地嵌进最中央的天枢星位置。

“快跑！”秦枫一把拽住吴邪的后领。就见水银池的池底突然裂开，无数青铜齿轮从地缝里钻出，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胖子被易飒夹着往石门跑，回头瞥见那些齿轮正托着原本的赝品棺椁缓缓下沉，露出下方黑黢黢的洞口，原来真正的棺椁，藏在赝品棺椁的正下方！

“他奶奶的！这老财主玩套娃呢！”胖子骂骂咧咧，脚却没停。西人刚冲出石门，身后就传来“轰”的巨响，整座星象仪墓室开始倾斜，水银顺着地面的沟壑倒流，将洞口封了个严严实实。

“现在怎么办？”吴邪扶着墙喘气，目光落在虎符嵌住的天枢星上。

那位置的夜明珠突然暗了下去，露出后面巴掌大的石龛，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本线装书，封皮上分别写着“聚财”“守财”“散财”。

“《沈氏财录》！”秦枫的手都在抖，“我在《大明野史》里见过记载！沈万三晚年把毕生经商心得写成这三本书，说‘财如星，聚时耀，散时明’，原来他没藏金银，藏的是生财之道！”

易飒翻开《散财》那本，书页间飘出张泛黄的纸笺，上面用朱砂写着：“后世见此录者，若能散尽千金济民，聚宝盆当现真容。”她抬头看向还悬浮在星象仪墓室的聚宝盆，盆里的金色液体不知何时变成了清水，倒映着西人的影子。

胖子摸着下巴嘿嘿笑：“合着沈万三怕后世摸金的惦记他钱，干脆把真宝贝换成了赚钱的本事？得，胖爷我回头开个慈善饭馆，专门给流浪汉吃饭，到时候聚宝盆不得追着我跑？”

吴邪没接话，他的目光落在石龛最深处的小抽屉上。

轻轻一拉，里面躺着枚和虎符材质相同的玉佩，背面刻着“见财不贪，方为真主”。他突然想起刚才在水银池底看到的沈万三画像，那老人的眼睛，和此刻玉佩上的纹路，竟一模一样。

“原来真正的机关，从来不是石柱和星图。”秦枫摸着罗盘，声音轻得像叹息，“是人心。”

胖子勾住吴邪的脖子往出口走：“胖爷的慈善饭馆，天真你得出头当掌柜—，谁让你长得最像活菩萨？”

易飒和秦枫对视一眼，也笑了。聚宝盆的清光透过倾斜的石门洒进来，在西人脚下铺成条银路。这条路的尽头，不是堆积如山的金银，而是比财富更珍贵的东西，或许是沈万三用毕生智慧留下的，对“财”最深刻的注解。

墓道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就见石门缝隙里漏进几束手电筒光，夹杂着生硬的日语喝令。胖子抄起脚边的鎏金锭，压低声音骂：“奶奶的，那些鬼子竟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