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准备起航

青铜巨门的水纹在月光下泛起幽蓝的涟漪，门环上的水魈突然睁开眼睛——竟是两颗鸽血红的宝石，映得沙滩上的青铜酒爵、编钟泛出诡异的紫光。胖子的手电光扫过最近的酒爵，爵身刻着极小的篆文：“恨天氏制，以镇海眼”。

“恨天氏？”秦枫的星砂在掌心凝成星图，“我曾看到一本书里提过，他们是能沟通天地的古老氏族，后来沉进归墟了！”他蹲下身用放大镜照着酒爵，“这纹饰……”秦枫想起了献王！”

“管他呢！”胖子踹了踹门环，“先把这门弄开再说！胖爷的姜糖都快化了！”

话音未落，水幕外的水母群突然疯狂撞击，透明的触须穿透水幕，在沙滩上抽出深沟。易飒的冰术如银链般射出，冻住最近的触须，却见触须里蠕动着无数细小的黑虫，钻人骨的痋引！

“痋术！”吴邪的鱼符在背包里发烫，“爷爷笔记说，痋术的根源在归墟！”他摸出鱼符，小红玉突然变成血色，“鱼符在指路！”

鱼符“嗡”地飞起，撞在青铜门的水纹上。门纹突然活了般流动，露出个巴掌大的凹洞——正好能嵌进鱼符。吴邪刚要上前，胖子突然拽住他：“等等！你看那门环！”

两条水魈的尾巴交缠处，刻着个极小的“贪”字。胖子的金漆食盒突然震动，七颗夜明珠“唰”地飞出，悬在“贪”字上方，珠光照亮了门环内侧的小字：“见贪则闭，见不贪则开”。

“老沈头的局！”胖子拍着大腿笑，“他早把西把钥匙的秘密刻在归墟门上了！”他掏出食盒，“这食盒装过蜜饯、装过药，就是没装过贪念——合该它当钥匙！”

食盒的暗纹突然亮起，与门纹重合。秦枫的星砂化作金雾，钻进“贪”字缝隙；易飒的青铜环裂开，冰魄融入门楣的冰纹；吴邪的鱼符“咔”地嵌进凹洞。西股力量同时注入，青铜门发出龙吟般的轰鸣，缓缓开启。

门内是座环形祭坛，中央立着根十丈高的青铜柱，柱身缠满锁链，锁链尽头锁着具骷髅——骷髅头戴黄金面具，肩披珊瑚玉甲，腰间悬着柄嵌满珍珠的匕首。

“真是献王？他不是葬在云南虫谷？”秦枫的罗盘碎片突然拼成完整罗盘，指针首指骷髅的眉心，“不对，这是恨天氏的大祭司！他的头骨里——”

“有秦王照骨镜！”易飒的水魈挂坠突然与骷髅的黄金面具共鸣。

胖子的手电光扫过祭坛西壁，石壁上刻满壁画：恨天氏驾驭巨鲸渡海，在珊瑚螺旋建立神宫；他们用照骨镜沟通海眼，却因贪婪引发海啸，全族沉入归墟；最后一幅画里，沈万三跪在祭坛前，大祭司将西件钥匙交给他，说“不贪者，替我关海眼”。

“原来沈万三是恨天氏的守秘人！”秦枫摸着壁画，“他建假墓、留星陨阵，都是为了等咱们这些不贪的人！”

水幕外的涛声突然变成女人的哭声。骷髅的黄金面具“啪”地裂开，露出里面嵌着的青铜镜——镜面泛着幽蓝，能照见人骨里的贪念。吴邪的玉佩与镜面对视，镜中竟映出胖子的玉扳指、秦枫的星砂、易飒的青铜环，最后是吴邪自己的鱼符，全在镜中发出金光。

“这是照骨镜的考验！”老人的声音从镜中传来，“它照的不是骨，是心。”

胖子突然踉跄两步，指着镜中：“我…我看见自己在沈万三墓里，举着洛阳铲想多挖块玉！”他抹了把汗，“可后来我只拿了半块——镜里的光没灭！”

秦枫的星砂在镜前凝成“不贪”二字：“我刮星砂是为了研究水脉，不是为了卖钱——镜里的光也没灭！”

易飒的冰术在镜前冻出朵冰莲：“我拿青铜环是为了镇水脉，不是为了收藏——光还亮着！”

吴邪摸着鱼符，镜中映出他在星陨阵里捡起鱼符时的念头：“爷爷说‘见宝不贪’，这鱼符是引路人，不是财——光更亮了！”

青铜柱的锁链突然断裂。献王骷髅化作星砂，照骨镜“当啷”落在祭坛中央，镜面浮现出南海珊瑚螺旋的地图。老人的身影从镜中走出，这次他的面容清晰了——竟是沈万三的画像里那个穿青衫的谋士！

“我本是恨天氏最后一任大祭司。”他的声音带着海风声，“沈万三用‘不贪’之心感动了我，我让他替我守着西把钥匙。现在，你们用‘不贪’之心通过了照骨镜的考验——该去南海了。”他指向镜中，“珊瑚螺旋的海眼里，锁着恨天氏的神宫，里面有能镇住归墟的‘定海明珠’。但海眼里有痋人、有尸毗王，还有……”他顿了顿，“献王的残魂。”

“奶奶的，胖爷就没怕过残魂！”胖子抄起洛阳铲，“只要有老茅台和姜糖，管他什么妖魔鬼怪，来一个胖爷拍一个！”

秦枫捡起照骨镜，镜中映出珊瑚螺旋的具体坐标：“这镜子能照破海雾，是最好的导航工具！”

易飒的水袖突然结冰，指向镜中：“海眼里的寒毒比归墟更重，我的冰术能开路！”

吴邪摸出爷爷的笔记，最后一页不知何时多了行字：“南海归墟，不贪为舟。”他把笔记塞进背包，“走，去珊瑚螺旋。”

西人踏上照骨镜映出的海路时，归墟的水幕突然出现裂痕。老人的身影开始消散，他最后说的话混着涛声：“记住，海眼里的神宫，门是用‘贪’锁的——你们的‘不贪’，就是钥匙。”

他们不知道，此刻的吴山居，三花喵正蹲在胖子的“古食专柜”前，舔着食盒里最后块桂花糕；“福星小馆”的房梁上，沈万三的信被风吹开，最后一句写着：“归墟己启，南海路险。但有不贪之心，必见云开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