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藏在口红里的粉末

东京大学樱花盛开的时候，粉粉的花瓣像雪花一样，不停地落在图书馆台阶上。山下与寻又一次把脸埋在《福尔摩斯探案集》里，不想听隔壁桌女生们聊天。她们说：“听说山吹星野又把网络诈骗的案子破了？” 山下与寻在网上当侦探，用的名字是“山吹星野”。不过现在，他更在意夹在书里的一张旧纸条。这是三天前，他在自动贩卖机下面捡到的，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口红会说谎，银座三越百货三楼洗手间。

“小寻！看看我新做的东西！”一条寺也子抱着金属工具箱，“咚”地放在桌上，马尾辫一甩，扫掉了几片樱花。“这是纳米级粉末采集器，可以收集衣服上沾的一点点小粉末！还有这个——”她拿起一支普通的口红，拧开后竟然是个微型摄像头，“这个能假装成化妆品，用来偷拍！”

山下与寻刚要开口，手机就震了一下。收到一条匿名短信，只有短短一句话：今晚八点，自己一个人来。不然三越洗手间的秘密就要有人流血了。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快速易容包，摸到凉凉的硅胶面具，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同一时间，在大阪的朝雾集团大楼顶楼，朝雾梨沙盯着监控画面，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星川，最近三越百货有好多匿名包裹，收件人都是年轻女生，寄件人写的都是同一个名字——‘口红夫人’。”星川苍介转着跆拳道护腕，屏幕蓝光映得他眼神犀利：“三天前我跟着一个神秘女人，她包里就装着像口红一样的东西。”

天黑了，山下与寻骑着改装过的水陆两栖摩托车，在银座的霓虹灯里穿行。到了三越百货，三楼洗手间外面站着五个人，每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戴珍珠项链的贵妇一首在补妆，穿JK制服的女生紧紧抓着演唱会门票，穿西装的职场女性走来走去，穿洛丽塔裙的少女抱着兔子玩偶，拄拐杖的老太太在慢慢数念珠。

“欢迎来玩口红游戏。”镜子里突然出现一张戴着玫瑰面具的脸，声音也变过了。“你们五个人手里的口红，有一支藏着能害死人的粉末。半夜钟声一响，用了那支口红的人就没命了。找出凶手，不然……”话还没说完，穿JK制服的少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里的口红掉在地上，在瓷砖上滚出一道像血一样的红印子。

山下与寻马上蹲下来，启动纳米级粉末采集器。“这个女生嘴角有金属的反光，”他小声对着耳机说，“一条，测到了一点点铊元素，但是这点量毒不死人。”一条寺也子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有点电流声：“整栋楼的通风系统被人改过了，我正在想办法黑进去！”

大家正乱着，穿洛丽塔裙的少女突然举起口红：“我的口红不对劲！刚才补妆的时候，膏体里掉出了白色粉末！”老太太一下子抓住她手腕：“你骗人！你口袋里藏着注射器！”两人拉扯时，老太太的拐杖不小心戳到了职场女性的小腿。那个女生疼得摔倒在地，包里的东西掉出来，是一叠病历单，上面写着“重金属中毒”。

“都别碰那些粉末！”星川苍介大喊着从楼梯间冲进来，和朝雾梨沙一起把大家隔开。梨沙举起平板：“检测到所有口红外壳都涂了荧光剂，用紫外线一照就能看到……”话没说完，整栋楼突然全黑了。应急灯亮起来，大家看到戴珍珠项链的贵妇倒在地上，脖子上出现奇怪的紫色纹路。

山下与寻赶紧戴上智能分析眼镜，在夜视模式下，看到洛丽塔少女的兔子玩偶耳朵上，有一点淡绿色的光在往下滴。“这是假装成口红膏体的铊化合物！”他大喊，“不过真正的凶器是——”

“是通风系统里的催化剂！”一条寺也子在耳机里尖叫，“有人在空调管道里装了微型雾化器，把普通粉末变成了剧毒！”这时候，星川苍介踹开天花板的检修口，只看到融化的塑料碎片。

“你们以为这只是普通的下毒杀人？”玫瑰面具的声音又响起来。灯亮了，墙上投出朝雾集团的机密文件，“十年前，有个科学家用铊元素做人体实验，五个小孩因此死了。今天在这儿的人，家里都和这件事有关系。”

洛丽塔少女突然扯下面具，满脸是泪：“我姐姐就是当年的受害者！那个科学家为了不让事情被发现，用同样的办法杀知道内情的人！”她指着老太太，“你根本不是腿脚不好，拐杖里藏着微型喷雾器！”

老太太冷笑一声，摘掉假发：“有点小聪明。不过你们忘了，能改通风系统的，只有……”她话没说完，朝雾梨沙的平板电脑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中央服务器被人入侵了！所有证据都要被删掉了！”

山下与寻突然举起一支口红——就是一条寺也子改造的微型摄像头。“从我们进洗手间开始，说的话、做的动作，连呼吸快慢都被拍下来了。”他拧开口红，投影出玫瑰面具的真实样子——竟然是朝雾集团的首席法律顾问！

“你利用我们的仇恨设圈套，想把罪名推给别人。”星川苍介气得浑身发抖，跆拳道服跟着起伏，“但是你忘了，梨沙早就把所有文件都复制好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玫瑰面具的人终于摘下面具。“十年前的实验是我搞的，那些小孩不过是做完美药剂的试验品。”他疯狂大笑，“可惜，你们发现得太晚了——整栋楼的燃气管道都被我接上了！”

就在这危险的时候，一条寺也子的声音传来：“干扰器开了！所有电子阀门都关上了！”山下与寻甩出电磁绳，把坏人捆住，然后笑着对伙伴们说：“看来这次，口红里藏的不只是粉末，还有十年前的真相。”

早上，西个人坐在常去的咖啡馆。一条寺也子摆弄着新做的化学物质检测仪，星川苍介擦着跆拳道护腕，朝雾梨沙处理公司的善后事情。山下与寻翻开笔记本，写下一句话：谎言就像口红的颜色会掉，但真相永远都在。窗外的樱花还在轻轻飘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过他们知道，新的难题又在城市的某个地方等着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