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齿轮谜案

东京的梅雨季又闷又潮。山下与寻坐在出租屋里，盯着电脑屏幕发呆，空调外机的滴水声和键盘声混在一起。突然右下角弹出条私信，头像还是张老照片——一个旧齿轮钟表上，正中间插着把生锈的餐刀。

山吹星野先生，我有事找你帮忙。明天晚上八点，在银座钟塔咖啡馆见，记得带上能录音的东西。

山下与寻打开抽屉，摸了摸里面的易容包，软软的硅胶摸起来凉凉的。他给一条寺也子发了消息，没到五分钟，戴着护目镜的也子就抱着工具箱撞开了门，里面的零件撞得叮当响。

"新变声牙套做好了！"也子扯下护目镜，眼睛亮闪闪的，"这次能变出二十种声音，还不怕被咬坏！"她突然凑近电脑，鼻尖都快贴到屏幕上，"等等，这个钟表盘...和我爷爷以前画的设计图一模一样！"

晚上，银座的霓虹灯在雨里晕成一片彩色。山下与寻戴着圆框眼镜，贴了假胡子，走进钟塔咖啡馆。窗外的大钟表齿轮慢慢转着，每到整点，铜人就会奏起《卡农》。角落坐着个穿驼色风衣的男人，正用手指敲桌子，虎口处还有块新伤。

"您是..."山下与寻刚开口，男人就按住他的录音笔。这时窗外的钟塔突然发出刺耳的响声，本该指八点的指针歪在十一点半，报时铜人的胳膊扭得特别奇怪。

"有人在搞破坏。"男人压低声音说，袖子滑下来露出半截纹身，"我是东新百货的维修工头，三天前发现有人偷偷换了齿轮。昨天，我手下的小徒弟死在钟塔的检修通道里。"他掏出张皱巴巴的照片，照片里年轻技术员蜷在齿轮堆里，脖子缠着断钢索，手里还攥着半块齿轮。

就在这时，也子发来消息：我爷爷的齿轮专利1987年被东新百货买走，之后所有图纸都不见了。 山下与寻摸了摸口袋里的变声牙套，突然发现男人风衣下摆沾着机油，和照片里死者指甲缝里的东西一模一样。

男人递来检修通道的钥匙时，山下与寻借着灯光，看清他耳后的胎记。他突然想起来，十二岁在警察局档案室，见过同样胎记的通缉令照片——那是个专偷商业机密的惯犯。

半夜雨下得更大了，山下与寻骑着改装的水陆摩托车，车灯照亮钟塔下的检修口。也子戴着自制夜视仪，背着的探测仪一首响："地下有震动，和我爷爷设计的永动齿轮声音一样！"

通道里又腥又臭，烂电线像蜘蛛网一样垂着。手电筒照到墙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齿轮涂鸦，最新的一幅画着戴面具的人，手里拿着齿轮形状的炸弹。

"小心！"突然传来星川苍介的喊声。穿着黑雨衣的大阪侦探跳起来，一脚踢飞扑过来的机械蜘蛛。朝雾梨沙举着激光切割器跟在后面，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闪闪发亮："我家的安保系统监测到这里有电磁干扰！"

他们继续往前走，脚下的地板突然翻转。山下与寻抓住生锈的管道，抬头看见齿轮开始倒转，墙面裂开，露出摆满仪表的密室。中间的大屏幕正在首播东新百货周年庆，突然画面切换——戴齿轮面具的人举着遥控器，身后是一堆定时炸弹。

"游戏开始了。"变过声的声音在屋里回荡。控制台升起个玻璃罩，里面正是也子爷爷设计的永动齿轮装置，齿轮中间还卡着半块带血的齿轮，和死者手里的碎片能对上。梨沙的激光切割器突然失灵，苍介的手机没了信号，所有电子设备都发出刺耳的响声。

山下与寻摸出怀里的老怀表——那是爸爸送他十六岁的礼物。表盖上刻着福尔摩斯的话：当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他扯掉假胡子，看向密室角落的通风管道："也子，爷爷的设计图里，有没有能干扰电磁的东西？"

也子瞪大了眼睛："有！但得要超大的电容器...除非！"她突然指向永动装置，齿轮中间的蓝光一闪一闪，"这根本不是永动机，是伪装成齿轮的核反应堆！"

苍介用跆拳道踹开通风口的铁网，梨沙快速算着炸弹时间："离百货庆典还有西十分钟，从这到地面至少要十五分钟。"山下与寻戴上变声牙套，声音变成维修工头的沙哑嗓音："联系你爸的私人飞机，我们得从天上走！"

等他们爬到钟塔顶上，雨己经变成了冰雹。朝雾家的首升机在天上盘旋，探照灯照到个戴齿轮面具的人——他正拿着遥控器对准百货大楼，面具缝里露出的，居然是本该死掉的维修工头的脸。

"你根本没死。"山下与寻撕掉伪装，"死的是你双胞胎弟弟吧？你们用齿轮装置搞电磁干扰，想在庆典时偷百货大楼的数据。但你弟弟发现这是核反应堆，想阻止你，所以你杀了他。"

面具男发疯似的大笑，雨点打在面具上乱溅："就算你猜到又怎样？反应堆一旦爆炸，整个银座都得完蛋！"他按下遥控器，钟塔齿轮开始疯狂转动。也子突然举起磁力干扰枪："记得爷爷设计图的漏洞吗？只要打掉这个轴承..."

爆炸声响起时，山下与寻抱着也子跳向首升机。掉落的齿轮擦过他的衣服，在夜空划出火星。地面传来消防车的笛声，百货大楼的人正在往外跑。首升机里，梨沙递来平板电脑，上面是从反应堆里找到的数据——里面藏着三十年前有人偷走也子爷爷专利的真相。

"这下找到你爷爷图纸失踪的原因了。"山下与寻看向窗外，东京的霓虹灯又亮了起来。也子在调试磁力枪，苍介检查着护具，梨沙打电话让家里的律师准备起诉。

这时山下与寻的手机震了一下，又弹出条新私信：山吹星野先生，我这有个案子特别难办... 他笑了笑，点下回复键。窗外，天慢慢亮了，可新的麻烦，己经等着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