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荆棘之路

铁锈味混着腐叶气息钻进鼻腔，叶清歌在剧烈的颠簸中醒来。她发现自己被铁链锁在一辆骨制囚车上，车身表面布满暗紫色的藤蔓，那些藤蔓的尖端正渗出腐蚀性液体，在雪地上烧出滋滋作响的小洞。

"醒了？"沙哑的声音带着毒液般的恨意。

叶清歌抬头，看见穿着斑驳兽皮的男人正用骨鞭抽打藤蔓。他的瞳孔是垂首的蛇瞳，左脸有道从眉骨贯穿到下巴的伤疤，伤口处爬满了暗红色的寄生藤——那是被原主种下的"耻辱印记"。

"墨焰，别玩了。"清冷的声音从车头传来。

赶车的男人裹着厚重的白熊皮，银色长发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他腰间别着刻满符文的青铜剑，剑柄处镶嵌着龙眼大小的血玉。当他回头时，叶清歌注意到他的耳后有龙鳞般的青色纹路。

"寒冽大人，"墨焰恭敬低头，蛇信子舔过伤疤，"这女人的血能让我的寄生藤长得更快。"

叶清歌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在渗血，那些血珠落在车板上，竟让原本枯黄的藤蔓瞬间变得油亮。她试着用现代医学知识分析，这些血液可能含有植物生长素，但在这个世界，这种能力只会被视为邪术。

"闭嘴。"寒冽突然甩出冰棱，精准地斩断墨焰挥向她的骨鞭，"按族规，流放者在荒原存活七日才能处决。"

囚车突然剧烈晃动，叶清歌的额头撞上冰凉的骨柱。她听见种子在脑海中警告："前方有腐心藤，它们会吃掉活物的心脏。"

透过漫天风雪，叶清歌看见荒原上矗立着扭曲的黑色树木，树枝上挂着发光的果实。当囚车经过时，那些果实突然爆裂，喷出紫色的孢子云。

"屏住呼吸！"寒冽突然将白熊皮罩在她头上。

叶清歌闻到了雪松的气息，夹杂着铁锈味。她听见墨焰在咳嗽，还有冰棱碎裂的声音。当皮裘被掀开时，她看见寒冽的右臂被腐蚀出深可见骨的伤口，而伤口处正在生长出半透明的冰结晶。

"为什么救我？"她下意识地用指尖触碰他的伤口。

寒冽猛地后退，眼中闪过惊讶。叶清歌看见自己的指尖渗出绿色汁液，那些汁液接触到冰结晶的瞬间，竟让伤口开始愈合。

"你......"寒冽握紧了剑柄。

远处传来狼嚎，三只体型如犀牛的冰原狼从雾中冲出。它们的皮毛下泛着荧光，眼球完全被白色晶体覆盖。叶清歌听见种子在说："它们的弱点是后颈处的冰晶。"

"寒冽大人小心！"墨焰甩出淬毒的蛇牙镖。

叶清歌突然抓住寒冽的手腕，将他的剑锋引向冰原狼的后颈。蓝光闪过，狼头被砍下的瞬间，冰晶碎成了漫天的荧光粉。

"你怎么知道......"寒冽震惊地看着她。

叶清歌这才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是现代战术术语，她急忙指着天空："看！那些荧光粉在指引方向。"

墨焰突然用骨鞭缠住她的脖子："这女人会妖术！应该现在就杀了她......"

话音未落，寒冽的冰棱己经抵住墨焰的咽喉："执行流放任务时不得擅自处决犯人，这是族规。"

叶清歌注意到寒冽的瞳孔深处有细微的龙形纹路，每当他情绪波动时，那些纹路就会亮起红光。当她的目光扫过墨焰腰间的皮囊时，突然发现里面装着半枚青铜印章，与她挂坠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停下！"她突然开口，"你们看天上。"

所有人抬头，看见血月被一群发光的飞蛾包围。那些飞蛾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兽族图腾，正是原主叶清的印记。叶清歌感到胸前的种子挂坠在发烫，她听见原主的声音在风中低语："你以为逃得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