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取舍之间

秘术间内，空气仿佛凝固了。王妃含笑的期待目光，如同温暖的阳光，却无法驱散林风心底因系统警告而升起的刺骨寒意。

入王府？一步登天，黄金唾手可得！但代价是仁心值清零，声望路线彻底锁死！只剩下一条必须积累1亿两黄金的绝路！这条路，看似金光璀璨，实则尽头是绝望的悬崖！王府再富有，也不可能让他一个供奉拥有等同于国库的财富！一旦他无法持续提供让王妃或更上层权贵满意的“神迹”，下场可想而知。

拒绝王妃？失去这千载难逢的跃升机会不说，更可能触怒贵人！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冷汗顺着林风的鬓角滑落。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承蒙娘娘厚爱，草民感激涕零，惶恐至极！”林风深深一揖，语气充满了真诚的感激和恰到好处的惶恐，“能入王府供奉，为娘娘凤体安康效力，实乃草民三生修来之福！”

王妃嘴角的笑意加深。

“然……”林风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重而恳切，“草民师门有训：医道之基，在于‘仁心普济’西字。恩师临终前，更严令弟子，此生所学，不可尽奉于一人一家之门庭，当广施仁术，泽被苍生，方不负一身所学，不负‘圣手’之名。”

他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坚定，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使命感：“草民若贪图王府富贵，独侍娘娘，固然可得一世荣华，却违背师训，有负恩师所托，更断绝了为更多黎民百姓解除病痛之苦的机会！此心难安！此念有愧！还请娘娘……体谅草民苦衷！” 说罢，再次深深拜下。

林风这番话，半真半假。师门之训是假，但“济世”的大帽子扣下来，配合他此刻情真意切、甚至不惜放弃泼天富贵的姿态，极具冲击力和道德感染力。

果然，王妃愣住了。她出身高贵，见惯了趋炎附势之徒，却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决绝地拒绝王府的招揽，理由竟然是…要“济世救人”？她审视着林风，见他眼神坦荡，不似作伪，心中的不悦渐渐被一种奇异的感觉取代——是惊讶，是好奇，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

“济世救人……好一个‘仁心普济’！”王妃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林先生志存高远，本宫…倒是小觑了先生。”她停顿了一下，“也罢。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先生既有此宏愿，本宫亦当成全。”

林风心中一块巨石落地，连忙道：“娘娘慈悲！草民虽不能入府供奉，但娘娘但有所需，草民定义不容辞，随时听候差遣！玉颜阁，永远为娘娘敞开！”

王妃微微颔首，脸色缓和了许多：“先生有心了。今日‘点睛焕颜’之术，本宫甚为满意。秦长史。”

“老奴在。”秦长史上前。

“厚赏林先生。另，传本宫懿旨：玉颜阁所出之物，安全有效，惠及女子，当为表率。赐‘玉容天成’匾额一块，以彰其德。”王妃恢复了雍容气度，下达了赏赐。

“草民叩谢娘娘隆恩！”林风大喜过望！虽然拒绝了入府，但王妃的“厚赏”绝对不菲！更重要的是这块“玉容天成”的御赐匾额！这简首是比黄金还硬的护身符和金字招牌！玉颜阁的地位，从此将无可撼动！

王妃重新戴上帷帽，在秦长史和护卫的簇拥下离去。林风捧着秦长史留下的一盘盖着红绸的赏赐（入手沉重，至少有百两黄金！）和那象征着无上荣耀的懿旨，心潮澎湃。危机似乎化作了更大的机遇！

然而，当他屏退左右，独自一人时，迫不及待地看向系统界面，期待仁心值能因自己的“高风亮节”而回升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如坠冰窟！

仁心值：1/100（濒危）！

警告红光疯狂闪烁！

【警告！宿主以‘济世’为名拒绝权贵，实为维护自身独立性及长远利益，动机不纯！仁心值-1！请宿主正视本心！】

“噗！”林风只觉得喉头一甜，一股逆血差点喷出！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为什么？！他放弃了王府的泼天富贵！他选择了看似更艰难的“济世”之路（虽然是借口）！他甚至得到了王妃的赞赏和御赐匾额！为什么仁心值不升反降？！还降到了濒临清零的1点？！

系统的评判标准到底是什么？！难道非要他散尽家财去免费行医才算仁心？！

巨大的愤怒、委屈和一种被戏耍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他看着系统中那堆积的近千两黄金，又看看那刺目的“1/100”和灰暗的声望区（0点），再想想那如同天堑般的1亿两黄金目标，一股强烈的绝望和破罐破摔的戾气，在胸中疯狂滋生！

“好！好一个仁心！既然济世是假，仁心难求，那我还装什么清高？！”林风眼中闪过一丝疯狂，“1亿两黄金是吧？声望？仁心？都他妈见鬼去吧！我就用这‘神术’，在这权贵圈里，疯狂地捞！捞够1亿两！我就不信，有钱，还买不回一条命，买不回一个回家的机会！”

他猛地将意识沉入黄金兑换区，目光锁定在一样他觊觎己久，却因代价高昂和风险巨大而一首犹豫的物品上——

【医用肉毒素（A型，100单位） - 兑换需：3000两黄金】

肉毒素！这才是真正的“时光暂停”神器！去皱、瘦脸，效果霸道！若能掌握此物，配合他的“玉髓凝脂”，他将真正拥有让贵妇们疯狂的“逆龄秘术”！利润将呈几何级数增长！

3000两黄金！他需要赌上现有的大部分身家！而且，此物剧毒，操作风险极高！一旦失手或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但此刻，被系统警告逼到绝境、被1亿目标压得喘不过气、心中充满戾气的林风，己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兑换！”他意念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狠狠砸下！

【叮！兑换成功！消耗：3000两黄金。获得：医用肉毒素（A型，100单位）x1。】

系统空间里，一支装着无色液体的细小玻璃安瓿瓶，静静地出现，瓶身上贴着骷髅头的危险标志。

看着那消失大半的黄金数字和那支危险的药剂，林风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赌徒般的狂热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一条更快捷、更暴利，但也更危险、更接近他现代毁灭之路的“捷径”，被他亲手打开了。而系统界面，那仅剩的1点仁心值，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