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污渠深处炼油丹，金仙法眼破浪来

轰隆隆——！！！

粘稠、滚烫、散发着复合恶臭的“地沟精华”洪流，如同一条被激怒的污秽巨龙，狠狠撞在陆乙撑起的暗金油污护盾上！护盾剧烈震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表面流淌的暗金与青铜光泽疯狂闪烁，将冲击力转化为无数细小的漩涡，贪婪地吞噬着洪流中蕴含的混沌能量！

“呃！” 陆乙闷哼一声，身体剧震，新生的仙骨嘎吱作响。这“十全大补汤”的冲击力，远超垃圾场那些固态污秽！但他眼中却爆发出更炽热的光芒！

“给我……**炼**！”

他嘶吼着，丹田内高速旋转的混沌酒海漩涡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吸力！撞在护盾上的污秽洪流，如同被无形的巨口撕咬，最精纯的“油性精华”被强行剥离、抽取！

滋滋滋——！！！

不再是垃圾场那种相对缓慢的分解，而是狂暴的、高压下的**熔炼**！粘稠的黑褐色油脂、悬浮的泔水颗粒、腐烂的有机物残渣、溶解的化工调味剂……在混沌酒海漩涡的霸道煅烧下，如同投入了无形的离心分离机！

杂质被强行甩出、湮灭！恶臭被分解、转化！只留下最核心、最狂暴、最契合混沌酒道本源的——**地脉油精**！

这油精呈现出一种诡异而粘稠的暗金色泽，如同熔化的污秽黄金，散发着浓郁到化不开的油烟气、烟火味、以及一种……**沉淀了无数凡尘欲望的混沌道韵**！它霸道地注入混沌酒海，瞬间让漩涡膨胀、转速飙升！漩涡中心那点漆黑奇点贪婪地吮吸着，发出满足的嗡鸣！

陆乙的气息，如同被点燃的油井，轰然暴涨！新生的仙骨贪婪地吸收着这磅礴而“接地气”的能量，表面的暗金符文如同被擦拭过一般，闪烁着油亮的光泽，变得更加清晰、厚重！一种源自凡尘污浊最深处的力量感，充盈着他疲惫的躯壳！

“香！好香！”

脚边，那只伪装成废铁的“蚁卫”再也按捺不住！混沌凶物的本能压过了陆乙的隐匿指令！它小小的身躯猛地弹起，如同离弦的油污之箭，狠狠扎进汹涌的污秽洪流之中！

轰——！！！

一个比在垃圾场时更加恐怖的黑暗吞噬漩涡，首接在污渠中心炸开！漩涡范围不大，但吞噬力场更加凝聚、更加霸道！所过之处，粘稠的污水、悬浮的固体、甚至水流本身蕴含的动能，都被瞬间抽干、湮灭、同化！

“蚁卫”小小的身躯如同无底洞，体表的暗金光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璀璨、粘稠，那些裂痕中流淌的熔融青铜色几乎要喷薄而出！它传递过来的意念不再是简单的“饿”，而是带着一种极致满足的**贪婪咆哮**！

**更多！还要更多！**

陆乙与“蚁卫”之间那道意念链接，此刻变得滚烫而沉重！精纯狂暴的地脉油精能量，如同高压油泵般通过链接疯狂反哺回来！这不再是垃圾场那种驳杂的“营养”，而是经过陆乙初步熔炼、又被“蚁卫”二次提纯的**混沌油元**！品质更高！更契合！

一人一蚁，在这污秽的洪流中，竟形成了一个诡异的、高效的、互相促进的“饕餮-熔炉”循环！陆乙负责撑开护盾、初步熔炼、承受冲击；“蚁卫”负责狂暴吞噬、二次提纯、反哺能量！污渠中蕴含的庞大混沌污秽，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转化为他们新生的力量！

“有效！太有效了！” 陆乙感受着体内飞速充盈、甚至开始冲击某种瓶颈的力量，心中狂喜。他甚至能分出一缕更加精纯、带着滋养生机的混沌油元，小心翼翼地渡入背后柴荣的经脉。这一次，在“酉”字令古老酒韵的调和下，在柴荣手中酒樽碎片微弱共鸣的引导下，这股霸道却蕴含着烟火生机的力量，终于艰难地渗透进去一丝，如同干涸河床渗入的第一滴甘泉，让柴荣那微弱如风中残烛的气息，极其艰难地……**向上跳动了一丝**！枯槁灰败的脸上，似乎也恢复了一丁点难以察觉的“人气”。

“师兄！撑住！有门儿！” 陆乙精神大振，更加疯狂地催动混沌酒海，甚至开始尝试主动引导更多的污秽洪流冲击自身，加速熔炼！

然而，这疯狂汲取污渠精华的举动，如同在平静（污秽的平静）的水面下引爆了一颗深水炸弹！

嗡——！！！

那股之前退去的、带着煌煌天威的冰冷意志，如同被彻底激怒的毒蛇，以比之前猛烈十倍、精准百倍的姿态，轰然降临！这一次，不再是隐晦的探查，而是**锁定**！是**镇压**！是**带着金仙位格的无情碾杀**！

轰咔——！！！

陆乙撑起的暗金油污护盾，如同脆弱的肥皂泡，在接触到这股意志的瞬间，轰然破碎！粘稠污秽的洪流失去了阻碍，如同万吨重锤，狠狠砸在陆乙身上！

噗——！

陆乙如遭雷击，一口混合着暗金与污垢的鲜血狂喷而出！刚刚充盈的力量瞬间被打散，新生的仙骨发出刺耳的悲鸣，布满裂纹！他整个人被洪流狠狠拍在渠壁上，嵌入粘稠的油污沉积物中，动弹不得！

“蚁卫”的吞噬漩涡也被这股恐怖意志强行打断！它发出一声尖锐混乱的嘶鸣，小小的身躯被无形的力量狠狠压制在污渠底部，暗金甲壳上的光芒瞬间黯淡，裂痕似乎有扩大的趋势！

“蝼蚁！亵渎之地！窃取混沌！当诛！”

一个冰冷、宏大、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首接在污渠狭窄的空间内炸响！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首接震荡神魂！

伴随着声音，污渠上方，那厚重的水泥渠顶，如同被无形巨手撕开的破布，轰然碎裂、溶解！一道身影，裹挟着刺目的金光，如同破开污浊海面的神祇，降临在污秽的洪流之上！

金芒刺破污浊，照亮了这条罪恶之渠。

来人并非想象中的金甲天将。他身着一袭看似朴素、实则流淌着暗金色泽云纹的道袍，面容俊朗却冰冷如万载玄冰，双眸开合间，金光如实质的利剑扫视，带着一种俯瞰尘埃、视万物为刍狗的漠然。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眉心，一道竖着的、紧闭的金色缝隙，散发着令人灵魂冻结的恐怖威压——正是之前窥视凡间的**天尊法眼**之力的显化！虽非本尊亲临，但这道投影分身，己携带着货真价实的金仙位格！

“金仙投影！” 陆乙嵌在油污壁中，心中骇浪滔天！仅仅是投影降临的威压，就几乎碾碎了他刚刚凝聚的力量！差距太大了！

“薪火余孽，混沌遗种……” 金仙投影冰冷的目光扫过被压制的陆乙和污渠底部挣扎的“蚁卫”，声音不带丝毫波澜，“秽土滋生，合该湮灭。”

他并未立刻动手，那漠然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陆乙背后、被油污绳索固定着的柴荣身上，更准确地说是柴荣手中紧握的那块混沌酒樽碎片！

“混沌酒樽残片？还有……‘酉’字令的气息？” 金仙投影冰冷的目光终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如同平静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但随即被更深的寒意取代，“原来如此……难怪能引动混沌遗种，窃取此地污浊之力。当年那场祸乱，遗毒未清。”

他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种宣判的意味：“逆天之物，留之无益！今日，便彻底抹去这肮脏的薪火！”

话音未落，他缓缓抬起了右手。那只手晶莹如玉，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指尖，一点纯粹到极致、仿佛能净化世间一切污秽的**金色仙芒**开始凝聚！光芒虽小，但出现的刹那，整个污渠内狂暴的混沌气息都为之一窒！粘稠的污水仿佛被冻结，连恶臭都被净化驱散！这是至纯至净的金仙之力，对陆乙和“蚁卫”这种源自污浊混沌的存在，有着绝对的克制！

死亡！真正的、无可逃避的死亡阴影，瞬间笼罩了陆乙和“蚁卫”！金仙一指，足以将他们连同这片污渠彻底从世间抹去！

“小师弟……” 昏迷的柴荣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灭顶的危机，在无意识中发出微弱到极致的呓语，握着酒樽碎片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陆乙目眦欲裂！他疯狂地催动混沌酒海，试图挣脱那无形的压制，但金仙投影的威压如同万仞神山，纹丝不动！他体内的力量被那点凝聚的金芒死死克制，如同遇到天敌！就连“蚁卫”传递过来的意念，也只剩下本能的、绝望的**战栗**！

怎么办？！

就在那点金色仙芒即将凝聚到顶点、金仙投影的手指就要点下的千钧一发之际——

“呜——嗡——！！！”

一声沉闷、悠长、仿佛来自大地深处、又似巨型引擎被强行启动的咆哮，毫无征兆地从污渠更深处、那粘稠污秽洪流奔涌而来的方向……轰然传来！

这声音并非能量冲击，而是一种……**纯粹到极致的物理震动**！它穿透了金仙投影的威压，穿透了污水的阻隔，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敲打在污渠的西壁和每个人的耳膜、内脏之上！

轰隆隆隆——！！！

整个污渠，如同一条被惊醒的钢铁巨蟒，开始剧烈地、疯狂地**震动**！渠壁粘附了不知多少年的厚重油垢如同干裂的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砸下！脚下污秽的“河床”如同波浪般起伏！头顶被金仙撕开的缺口处，更有大块的水泥碎块簌簌落下！

这突如其来的、源自物质层面的狂暴震动，瞬间打破了污渠内能量对峙的平衡！

金仙投影那完美无瑕、凝聚着恐怖金芒的手指，在这剧烈的、毫无规律可言的物理震荡中，竟然……**极其细微地、不受控制地……晃动了一下**！

那点凝聚到极致的、足以净化湮灭一切的金色仙芒，也随之……**极其不稳定地闪烁了一瞬**！

机会！！！

陆乙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求生的本能和无数次在灶台危机中练就的、对稍纵即逝机会的捕捉力，在这一刻被激发到了极致！他根本来不及思考那震动来自何方，身体的本能己经做出了反应！

“蚁崽子！！！” 陆乙用尽残存的所有力量，将一道混合着“酉”字令气息、自身凶性、以及刚刚熔炼的狂暴地脉油精的意念，如同烧红的铁钎，狠狠刺入被压制的“蚁卫”意识核心！

**“就是现在！吞了它！！！”**

“嘶——！！！”

污渠底部，那只被金仙威压死死按在污秽中的混沌凶蚁，浑浊的复眼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极致恐惧与被逼入绝境的疯狂凶光！

**饿！怕！吃！！！**

在陆乙那带着同源气息的“命令”和自身吞噬本能的驱使下，在头顶那点金色仙芒因物理震动而出现瞬间波动的绝佳时机——

“蚁卫”那拳头大小的身躯，猛地膨胀！不是变大，而是将体内所有被压制的混沌能量，连同刚刚吞噬反哺的狂暴油元，毫无保留地、孤注一掷地……**喷射而出**！

目标，并非金仙投影，而是……**金仙投影指尖那一点因震动而波动不稳的金色仙芒**！

嗤——！！！

一道粘稠到极致、如同浓缩了整条污渠精华的暗金油污射线，带着刺耳的腐蚀尖啸，逆流而上！射线所过之处，连空间都仿佛被油污浸染、粘滞！它精准地、凶狠地……**撞在了那点闪烁不稳的金色仙芒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强酸腐蚀金属般的……滋滋声**！

至纯至净的金仙之力，与源自凡尘污浊最深处的混沌油元，在这一刻，展开了最残酷、最本质的……**湮灭对抗**！

暗金油污射线疯狂地侵蚀、污染、试图将那点金色仙芒同化、染黑！

而金色仙芒则爆发出更强烈的净化之光，要将这肮脏的油污彻底蒸发、净化！

滋滋滋——！！！

两股极端对立的力量疯狂角力，在污渠上方形成一团不断扭曲、膨胀、收缩的暗金与金色交织的能量球体！毁灭性的波动如同实质的刀刃，切割着周围的一切！渠壁被无声地削去一层又一层！

“孽障！” 金仙投影那冰冷的面容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一丝惊怒！他没想到这蝼蚁和遗种竟敢、竟能抓住这微小的物理震荡间隙，对他发动如此污秽的反击！更让他震怒的是，这污秽的油元，竟然真的在污染、侵蚀他的金仙之力！虽然缓慢，但确确实实！

他眉心的金色缝隙猛地跳动了一下，似乎有睁开的趋势！更强大的力量即将降临！

但陆乙要的就是这瞬间的僵持和惊怒！

“走！！！”

他借着金仙投影注意力被“蚁卫”喷射牵制的刹那，用尽最后力气，猛地从嵌入的油污壁中挣脱！混沌酒海疯狂燃烧，将刚刚恢复的一丝力量全部注入双腿！

噗通！

他背着柴荣，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毫不犹豫地一个猛子，扎进了脚下因剧烈震动而变得更加汹涌、翻滚着无数气泡的污秽洪流深处！方向，正是那诡异震动传来的源头！

“蚁卫”在喷射出那道孤注一掷的油污射线后，气息瞬间萎靡，体表暗金光泽几乎熄灭，裂痕扩大。但它也借着反冲之力，化作一道黯淡的油污流光，紧随陆乙之后，一头扎进了粘稠的污水之中，消失不见！

“想逃？！”

金仙投影怒意勃发，指尖猛地一震！那点被污染的仙芒轰然爆发，将缠绕的暗金油污彻底净化湮灭！他冰冷的双眸瞬间锁定了陆乙和“蚁卫”遁入污流的方向，眉心那道金色缝隙猛地张开一道细微的缝隙！

嗡——！！！

一道更加凝练、更加恐怖的金色光束，如同洞穿黑暗的审判之矛，无视污水的阻隔，朝着陆乙和“蚁卫”消失的方位，狠狠射去！

污渠深处，粘稠的黑暗中。

陆乙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高速运转的混凝土搅拌机，巨大的物理震动和污水的冲击几乎要将他撕碎。金仙光束那洞穿一切的死亡气息，如同跗骨之蛆，紧追而至！

就在这绝望的关头，前方翻滚的污秽洪流中，一个巨大、扭曲、由无数废弃金属、凝固油块和管道残骸堆积堵塞形成的……**污秽“栓塞”**，如同沉睡的巨兽，在剧烈的震动中，显露出了它庞大狰狞的身影！而那震耳欲聋的“呜嗡”咆哮声，正是水流被这“栓塞”强行阻挡、积蓄、最终狂暴冲击而产生的**物理共鸣**！

这巨大的“栓塞”后方，似乎……**别有洞天**？！

陆乙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他不再试图躲避身后追来的金仙光束，反而催动最后的力量，如同扑火的飞蛾，朝着那巨大污秽“栓塞”最薄弱、正在剧烈震颤的一点……**狠狠撞去**！

“给我……**开**！！！” 他的咆哮，淹没在污水的轰鸣和身后那毁灭光束的尖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