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黑帮

“说说吧，目标的位置。”一坐下，白明天就直入正题。

“呃，这个……”伊斯玛尔有些为难：“我没能找到他的踪迹。”话一出口，他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温度下降了几摄氏度。

“伊斯玛尔先生，我没听明白。”白明天缓缓说道：“你是在说，作为能够掌管港口的黑帮首领，你在你的老巢里，跟丢了一个我们早就通知你要紧盯的人，是这样吗？”

伊斯玛尔刚要解释，白明天竖起一根手指打断了他。少年闭眼复睁，一丝璀璨的金芒从他竖起的瞳孔中射出，刺入黑帮首领心底。

黑帮首领不由自主地双膝跪地，汗液从皮下渗出，瞬息之间就打湿了他西装内的衬衣。就连一旁的马赛都感觉到了，来自于身边这个少年的庞大压力。直到这一刻，马赛才真正明白S级代表的力量。

“不，不是这样，请听我解释。”伊斯玛尔无法控制住自已身躯的颤抖，但他仍然尽全力控制住自已的声音平稳：“卡波斯城区由三个黑帮势力占领，我只是其中最弱的一家，虽然能够控制百分之七十的港口，但城区的掌控面积不多。而且你们的目标已经流窜进了贫民窟，那里很乱，别说人了，就连最敏锐的猎犬进入都会迷路。因此我们才……”

白明天看向一旁的马赛，询问道：“是这样吗？”

“是的，组长。”马赛回答：“他没有说谎。卡波斯的贫民窟很乱，即使在全墨西哥也是最混乱的那一批。那里充斥着凶杀、毒品和。以往的政府也曾经试图清理那片区域，调动了大批警察甚至军队进行清洗镇压。但就在军队离开后的两周之内，贫民窟就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在这种地方进行追踪，难度的确非常大。”

少年缓缓收敛起了自已的气势，那丝金色也被深沉的黑色掩盖：“追踪难度大的确是一个阻碍，但你丢失了目标也是事实。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你办事不力的借口。

“不过考虑到任务，你的失误我不会追究。去找几个熟悉贫民窟的人来。”

压力消失，伊斯玛尔心里一松，急忙答应下来。他倒退着离开房间，关上房门走出好远之后才将肺里憋着的那口气吐出。那个少年实在过于可怕，睁眼的瞬间就仿佛至高的皇帝，自已的生死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这就是混血种吗。伊斯玛尔想道，如果自已也能拥有这种力量的话……

“组长，您是想直接进入贫民窟？这不会打草惊蛇吗？”马赛有些疑惑，如果目标发现了他们继续逃逸，重新追踪又会耗费不少精力。

“我就是要把蛇惊出来。”白明天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贫民窟情况太复杂，就算找到了目标，在内部开战也不是好主意。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吓出来，让他自已离开那里。只要他离开了贫民窟就好办了。”

“原来是这样。”马赛懂了：“那我们就高调一些。”

“对，但也不要太张扬。虽然贫民窟里出现生面孔基本不会引起太多注意，但太张扬仍然可能让其他两家黑帮投注目光。现在这个情况，多一个知情者就等于多一个可能的阻碍。”

白明天想了想：“让伊斯玛尔给其他的专员每人安排一个黑帮里的小头目位置，然后多去贫民窟里逛逛，最好能在其他两家掌控的区域里也露个脸。你呢，去找伊斯玛尔搜集一些比较耸人听闻的消息，适当散播一下。

“接下来，就看那个已经快龙化的家伙还有多少耐心了。”

雷曼看着从眼前不断走过的衣衫褴褛的贫民，感觉有些迷糊。是昨晚休息太差了吗？他想道，又或者是自已实在不适应贫民窟里的气味和环境？总之这种精神状态并不适合继续执行任务，他决定向行动组组长申请换岗，得到肯定答复之后，他也没等换岗的组员前来，就离开原地向驻地的方向走去。

他困极了，就连有人狠狠撞了他一下都没有感觉到。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困倦让他还是闭上了眼睛，身体仍然遵循着指令继续向前行走。

恍惚之中雷曼似乎感觉有人在自已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个声音无比亲切，比挚友的更加真挚，比情人的更加动听，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按照那个声音的要求去做。而结果也还不错，他感觉自已的手陷入了温暖的液体之中，带着莫名的兴奋和陶醉，雷曼让双手在那液体中自由地不断舒展。在这令人愉悦的活动结束后，那个亲切的声音消失，而雷曼也睁开了眼睛。

“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白明天敲了敲桌子，看向对面的两个男人。

“组长先生，我对此非常抱歉，但雷曼先生的行为实在是有些过激，即使是最残忍的刽子手看到了都会做噩梦，影响太恶劣了。”伊斯马尔说：“他把受害者们从内到外全部扒开，各种器官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比任何屠宰场里的屠夫手段都要干净利落。”

“我是在问事情经过，从事件被发现开始的一切经过。”黄金瞳再次显现，这一次的压力甚至比初见伊斯马尔时还要沉重，即使未曾直视，伊斯马尔也能感觉到那双眼眸主人心中的暴戾。

“事情是在昨天发生的，经过鉴定，应当是昨天傍晚。”马赛回答：“现场被发现的时间是深夜，有人在路过的时候到了浓郁的血腥味，所以进入查看。进入之后，他立刻就遭到了攻击，所幸当时周围有人群聚集，将他救出，但即便如此，那人也身负重伤，至今仍然昏迷不醒。

“武装人员赶到时，发现的是一片屠宰场似的场景。十五人的胸腹被剖开，所有腹腔之内的器官都被挖出，整齐地分类摆放在地面上。地面上还有用血液画成的图案，经过鉴别，我们发现是西班牙语的‘离开’。雷曼当时就跪在图案的前方，衣服被鲜血浸透，神志不清。

“现在，雷曼已经被公安部门认为是作案凶手，他们已经拘捕雷曼，并且以至少三十人的武装部队看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