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救治叶老爷

"锦绣，你可要当心。"

马车上，姜父神色凝重地叮嘱道："叶老爷是父亲的至交好友，这次他病重，我才敢举荐你去看诊。若是..."

"父亲放心。"姜锦绣淡然一笑。

马车停在叶府门前。府邸气派，但此刻门前却笼罩着一股愁云惨雾。

"姜大人。"管家迎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为难，"老爷又发病了，这会儿正难受着。只是..."

管家欲言又止。姜锦绣明白，这是觉得她一个小姑娘，不该来看这种重病。

内院廊下，叶夫人正在来回踱步。见到姜父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强挤出笑容："姜大人来了。"

"夫人。"姜父拱手，"这是小女锦绣，最近在医术上颇有心得，不知可否让她给老爷看看？"

叶夫人的笑容顿时僵住。她看着姜锦绣这张稚嫩的脸，心中直叹气。姜大人的面子不能不给，可这种病怎么能让一个小姑娘来看？

"姜大人，"她斟酌着开口，"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老爷的病..."

"娘！"一个年轻男子匆匆走来，见到姜父后愣了一下，"姜叔叔怎么来了？"

"叶贤侄。"姜父道，"听说你父亲病重，特地带锦绣来看看。"

"带她来？"叶公子一脸难以置信，脱口而出，"姜叔叔，我父亲这病连太医院的杜老大夫都束手无策，您怎么能让一个小姑娘..."

"叶贤侄！"姜父脸色一沉。

叶公子这才意识到失言，讪讪道："姜叔叔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家父这病确实凶险，我怕姜妹妹..."

"老爷又吐血了！"内室突然传来丫鬟的惊呼。

叶夫人脸色大变，顾不得客套，急忙往里跑。叶公子也跟着进去，临走时还不忘回头道："姜叔叔，要不您还是请杜老大夫再来看看吧？"

这话说得客气，却明显是在拒绝姜锦绣。

姜父脸上挂不住了："锦绣，我们..."

"父亲。"姜锦绣拦住他，径直往内室走去。

"这..."叶夫人看到她进来，更加为难，"姜姑娘，这种场面不适合你..."

"夫人若是觉得我年轻没经验，"姜锦绣直视着她，"大可说出来。只是耽误一时，误的可是叶老爷的性命。"

叶夫人一愣。她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本想说"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可对方那双清亮的眼睛里透着的自信，却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姜妹妹，"叶公子忍不住道，"你还是别..."

"叶公子，"姜锦绣打断他，"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年轻，医术不足以担此重任。但现在，你们是要继续质疑我的年龄，还是让我救人？"

"你！"叶公子气结，"我父亲这病，连太医院的老大夫都说无力回天，你一个..."

"所以呢？"姜锦绣反问，"既然太医院都无计可施，你们难道不该试试其他可能吗？还是说，你们宁愿看着叶老爷这样痛苦下去？"

这话说得叶家人哑口无言。

"可是..."叶夫人还在犹豫。

床上的叶老爷突然又是一阵剧烈咳嗽，痰盂里又添了几口血痰。

"夫人，"姜锦绣语气平静，"你们现在还有选择吗？"

叶夫人看看痛苦的丈夫，又看看姜父焦急的脸，终于咬牙道："好，你...你试试吧。"

语气里满是无奈，显然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更多的，是不想驳了姜父的面子。

"只是姜姑娘，"她还是忍不住叮嘱，"你可要小心，千万别..."

"夫人放心，"姜锦绣取出银针，"若我没有把握，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叶夫人和叶公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姜父站在一旁，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五味杂陈。他何尝不明白叶家人的顾虑？

"叶老爷，"姜锦绣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思绪，"您的症状，是不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

叶老爷虚弱地点点头。

"一开始是不是只是觉得胸闷气短，吃不下饭？"

叶老爷又点头。

"到了一个月前，开始出现咳嗽，但不算严重。直到半个月前，才开始咳血，对吗？"

"你...你怎么知道？"叶夫人震惊地看着她。

姜锦绣没有回答，继续道："而且，这些症状都是在傍晚后逐渐加重。每次发作，都是从胸闷开始，然后是气短，最后才会咳血。白天的时候症状会减轻，但到了晚上就会加重。"

叶公子倒吸一口冷气："这...这也能被你说中？"

"不仅如此，"姜锦绣语气笃定，"叶老爷最近应该还出现了手脚发麻，特别是在夜里。有时候会觉得舌头发涩，说话都不利索。"

"厉害！"叶夫人激动地抓住她的手，"姑娘，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症状，我们连杜老大夫都没告诉过啊！"

姜锦绣淡淡一笑："因为这不是什么肝火上升，也不是气血逆乱。叶老爷这是中毒，而且..."她顿了顿，"是和我父亲当初一模一样的毒。"

"什么？"姜父也吃了一惊。

"这种毒很特别，"姜锦绣解释道，"它会先侵入脾胃，导致胸闷气短。然后毒素渐渐上行，侵入肺部，就会开始咳血。若再拖下去，毒素就会攻心..."

"不可能！"叶公子打断她，"我父亲的饮食起居都有专人把关，怎么可能中毒？"

"是啊，"叶夫人也道，"而且杜老大夫明明说是..."

"正因为有人专门把关，"姜锦绣说道，"所以下毒的人一定很有耐心，而且对叶府的情况非常了解。这种毒性温和，日积月累，不易察觉，等发现时往往已经太迟了。"

她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施针。银针在她手中闪着寒光，每一针都精准地刺入穴位。叶老爷原本痛苦的表情，渐渐舒缓下来。

"你看，"她指着其中一根银针，"这针下去，叶老爷会觉得胸口舒服很多，对吗？"

叶老爷惊讶地点头。

"因为这是解毒的关键穴位。"姜锦绣一边施针，一边解释，"等会儿我会再下三针，叶老爷的咳嗽就会减轻。"

果然，随着银针一根根刺入，叶老爷的症状开始明显好转。半个时辰后，他竟然能坐起来喝水了。

"这...这简直是神迹！"叶夫人喜极而泣，"姜姑娘，你...你真是神医啊！"

叶公子也满脸惭愧："姜妹妹，之前是我们眼拙了..."

"叶老爷暂时脱离危险了，"姜锦绣收起银针，"但要彻底清除余毒，还需要服药调理。我会开几副药方，记得按时服用。另外..."她环视四周，"府上所有的饮食用具都要重新清洗，膳房、药房都要彻查。"

"姑娘的意思是..."叶夫人脸色一变。

"下毒的人和途径还不确定，"姜锦绣正色道，"在找出真相之前，一切都要小心。"

叶家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一场病症竟然牵扯出这么大的隐情。

"锦绣，"姜父神色凝重，"你确定这毒和我之前中的是一样的？"

姜锦绣点点头："症状完全相同，发作规律也一模一样。父亲，这背后..."

她没有说完，但在场的人都听出了弦外之音。一个能在两个大户人家都下得了毒的人，身份必定不简单。

"姑娘，"叶夫人拉着她的手，语气诚恳，"之前是我们太过武断了。你这医术，比那些老大夫强多了！"

"是啊，"叶公子也道，"我们之前还觉得你年轻没经验，现在看来，是我们太浅薄了。"

姜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原本还担心女儿会给自已丢脸，没想到不仅没丢脸，反而大大地涨了脸面！

看着叶家人对自已毕恭毕敬的态度，姜锦绣嘴角微扬。人，总是要用实力来证明自已。至于那些轻视和质疑...她淡淡一笑，不就是现在这样，被狠狠地打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