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恩怨五、结仇

“大妹子咋了？刚才不是二弟吗？他对你不轨了，这事可不能让外人知道，”

一边说话一边慢慢凑近佳珍，小心翼翼地伸手想握她的手。佳珍回过神来，“哎呀，王哥，我没事，你坐吧，刚才那个什么，那个……”。

“佳珍啊，深呼吸一下，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王哥一边说着，一边把佳珍拦腰抱起来，轻轻放在炕边，开始拍掉她脚上的尘土。

“看看，站了这么久，都快冻僵了，真让人心疼啊！”王哥发现佳珍没有反抗，就更大胆了，伸手轻轻摸摸佳珍的胸口说：“佳珍啊，慢慢冷静下来，要是气坏了，我可会心疼的。”

佳珍轻轻推了推王哥的手，半推半就之间，她感觉到王哥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一个男人这么温柔地安慰和疼爱她。那个曾经总是强势的她，现在却说不出话来。她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已心中的王立勇形象里，内心的渴望越来越强烈。

她眯着眼睛，凝视着身边的男人，突然意识到，这不就是王立勇吗？她的心跳再次加速，脸颊泛起了红晕。她紧紧攥着王哥的手，柔声细语地问道：“王哥，立勇，抱紧我，你喜欢我吗？”

机智的王哥立刻心领神会，他快步走向外屋，锁上了门……两颗因包办婚姻而受束缚的心灵，此刻终于碰撞在一起，如同脱缰的野马，欢快地奔腾。

从那时起，佳珍的血液中开始流淌着放纵的激情，她不再约束自已，挥霍着自已廉价的身躯，寻求那短暂而梦幻般的快乐，以此来抚慰她那扭曲的灵魂。

男女之间的这种情感，就像吸食鸦片，令人上瘾。

王哥的妻子是父母安排的婚姻，比王哥年长五岁。她勤于家务，不注重打扮，外人常戏称王哥家中有个“妈”。而他自从拥有这二十来岁的野花，美得他梦中都会笑出声。

佳珍这边，似乎偷情的滋味更令人陶醉。

正如古语所言，没有不透风的墙。随着时间的推移，佳珍的风流韵事逐渐传开，一些好色之徒闻风而动。

起初，佳珍还羞涩地拒绝，但最终半推半就地接受了，渐渐地她习惯了这种被宠爱的感觉，最终沉溺其中，乐此不疲。村里的闲人们在空闲时聚在一起，闲聊时总会提起佳珍。

“真是奇怪，那些男人围着她转，她却一直没有怀孕。”

“可能是因为太忙乱了，身体受不住。”

“也有可能是之前小产留下的后遗症。”

男人们聚在一起时，话题更是五花八门，

“这种女人沾不得，她会耗尽你的精力。”

有人说: “为什么要听信那些无稽之谈呢？迷信罢了。你看那些常客，他们不也活得挺好吗？只不过多花了一些钱而已。

”还有人这样说道：“那些年轻貌美、妩媚多姿的女子，你未曾拥有过，自然不懂其中的美妙。她好得很。”

至于说这话的人是否真的有过这样的经历，似乎他像是已经体验过一样。

《好的很》这个绰号一传十、十传百，迅速传遍开来。有人解释说，因为姓郝，与“好”字谐音，不管怎样，《好的很》的名声已经传开了。

佳珍确实有她的一套手段，能够使众多男性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每到秋收时节，这个男人送来几麻袋玉米，那个男人送来几麻袋高粱，还有黄豆、小米等，一年的饮食、衣着、日用品都不用发愁了。

王立英目睹这一切，心想，如果摊上这样的媳妇，也只能这样了。争吵赢不了，动手也占不了上风，自已能力有限，也感到自卑。于是，只能忍气吞声地过日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自已的那片“绿洲”，就这样混日子吧！

佳珍的牌局总是热闹非凡，她的副业也经营得有声有色。李国安是这里的常客，这天闲来无事，便又来到佳珍这里。他心中总是挂念着这位风情万种的女士，虽然她有点轻佻，但她那打情骂俏的技巧，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今天，他打算看看是否有空位，玩上几轮纸牌，如果有机会，还想约佳珍出去，若能与她琴瑟和鸣，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就变得愉悦起来。当他走近窗户时，听到屋内有人兴奋地喊着：“六、六、六，嗨，是个六，给钱，给钱。”

紧接着，又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高喊：“豹子，豹子。”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接着喊道：“韩老六，给钱。”

李国安听到那刺激的声音，迅速走进屋内，只见炕上蹲着坐着的，男女老少约莫五六人，正围着一个名叫韩老六的人，他正在掷骰子。李国安站在韩老六身后，仔细观察着整个局面。

实际上，韩老六并非排行第六，他只是自嘲地这么称呼自已，久而久之，旁人也跟着这么叫了。他家中共有父母、妻子、一子一女，他自诩为“六把手”。韩老六是个认真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来到《好的很》家参与赌博，而他的妻子也对他十分信任。

李国安观察了几个回合，骰子在大碗中砸落，发出悦耳的响声，骰子在碗中旋转，周围人的叫喊声此起彼伏，气氛达到了高潮。

眼看到韩老六这个庄家“开锅了”，李国安心动了，他一跃跳上炕，从口袋里掏出钱来，押了几注。不料，他的运气不佳，每次下注后，庄家的点数就变得活跃起来，他连续输了几把。

旁边的季国庆打趣地说：“李哥，你一来就让庄家活跃起来了。”

赵佳欣则建议：“李哥，下去休息一下，换换手气吧。”

李国安听到众人的议论，心中感到不悦。他想，自已输掉的是自已的钱，却意外地引起了他人的不满。尽管如此，他并未过分纠结于这些闲言碎语，而是走下地来，在屋内徘徊了几圈。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在旁围观，他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漫不经心。他的目光随意地扫过房间，却没有看到佳珍的身影。她在哪里呢？哦，那些常与佳珍交往的人知道，佳珍有时会在仓房里，那里有一张用木板临时搭建的床，用来招待来访的朋友。当她感到疲倦或厌倦了屋内的喧嚣，就会来这里小憩片刻。仓房通常用来存放一些日常杂物和粮食。

李国安步出门外，注意到仓房的门紧闭着。佳珍会在里面吗？还是有人在里面约会？心中充满疑惑，他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朝仓房门走去。他竖起耳朵，试图捕捉里面的动静，但四周一片寂静。正当他犹豫不决时，门突然开了，王琪云走了出来。两人不期而遇，彼此打了个照面。

“咳～推！”

一口痰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李国安的腿上。

“喂！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光会叫唤有什么用，有本事就多花点钱，别总是吃别人剩下的。”

李国安怎能忍受这样的侮辱，他立刻冲上前去，挥出一拳。王琪云措手不及，本能地用胳膊一挡，避免了面部挨打，但后颈却重重地挨了一拳，踉跄了一下。如果不是佳珍在后面扶住，他可能已经倒地了。

“干什么啊，这是怎么了？谁跟谁啊！至于这样吗？”佳珍站在两人中间，用力推开这个，推开那个，阻止他们继续动手，担心事态进一步恶化。

屋里的其他人也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围观这场闹剧。

李国安见状，也没有再继续动手，但嘴上还是不依不饶，咒骂声不断。

王琪云也毫不示弱，回敬着粗话。在佳珍的婉言劝解下，两人意识到有人在看热闹，觉得这样很丢脸，便顺水推舟，低着头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各自回家。

然而，两人内心都在暗自较劲，都不愿意在佳珍面前示弱，想尽办法要赢得她的青睐。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佳珍早已是老江湖，游刃有余地处理着这种局面，巧妙地利用了双方的竞争，最终自已得利。

在一次偶然的相遇中，李家和王家的家里女人在街头不期而遇。她们一碰面便开始相互吐口水，起初是她指责对方的不是，而对方则含沙射影地回击。

随着争吵对骂，两人最终扭打在一起，互相抓扯，李国安的妻子因小脚而处于劣势，结果脚踝扭伤，头发被扯掉一缕，脸上也被抓出了血痕。

李国安老伴回到家中，便开始责骂自已的丈夫，哭泣着声称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还指责丈夫懦弱，因为妻子被攻击而没有采取行动。

李国安内心感到自责，认为自已在孩子们面前失去了威信，而妻子的这一番闹腾更让他无言以对。于是，他叫来儿媳安抚妻子，并表示自已将去讨回公道。

脾气火爆的大儿子得知父亲要去对峙仇家，便拿起自家的单管猎枪跟随在后。他们刚抵达王家门前，院子里便出现了四五个人，男女都有，手里都拿着铁锹、棍棒和镐头。

李家的长子一见形势不妙，立刻抓起猎枪，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巨响后，对面的几个人纷纷倒地。李家的长子随即丢下火枪，迅速逃离现场。

王家顿时乱成一锅粥，哭声和呼救声此起彼伏。

李国安见状，也慌了手脚，急忙呼唤邻居们前来援助。邻居们听到枪声，纷纷走出家门，看到李国安求助，便纷纷上前帮忙。

他们将王家的人搀扶进屋，将王琪云安置在炕上。王家人发现王琪云呼吸异常，急忙掀起衣服查看，只见胸口处有枪伤，家人们顿时惊慌失措，有人急忙去请大夫。

当大夫赶到时，王琪云已经停止了呼吸。整个家庭陷入一片混乱，有人提议要找李家算账，手持武器的人刚到门口，就被李国安请来的屯长拦下。

屯长劝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不应让事态进一步恶化，更不能演变成互相残杀。他建议大家坐下来，通过和平方式解决问题，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在屯长、说和人和担保人的共同努力下，李国安最终用金钱平息了这场风波。然而，从此以后，两家之间结下了深仇大恨。

直到1949年解放李家大儿子也没有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