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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冬川往事(一)
她只忘了关于他的一切!
子午繁花开,星河入梦来,十年一梦之中,晚时煊日夜回想的都是冬川之上的那位少年。
只不过毒未全解,晚时煊就被沾过蛟龙血的水草唤醒了过来,而这脑海之中最深处的记忆,就成为了她苏醒的代价。
......
十年前的冬川晚霞谷,总会有一个紫裙女孩堆出十几个一模一样的雪人,甚至有时还会给他们记上红绸,然后等那个少年出现之后,她就会笑嘻嘻的说道:“你看,这些都是你!”
少年站在她身前,眉眼含笑,伸手轻轻弹去她发梢的雪花,低声道:"我可没这么呆。"
“哪里呆了?”晚时煊不服气地踮起脚尖,伸手捏了捏其中一个雪人的脸,“明明和你一样,又冷又硬,还不爱说话。”
少年无奈地摇头,却还是任由她胡闹。冬川的寒风凛冽,可她的笑声却像是能融化冰雪的暖阳,让他忍不住想靠近。
他问她:“你明明喜欢红色,为什么总是穿着一身紫裙?”
这个时候,女孩总会指着漫山的红鸢花,气哄哄的说道:“还不是怕你这个榆木脑袋找不到我。”
他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她,在她没出现之前,漫山的红鸢花在他眼中都是死的,只有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它们才会活过来,它们会指引着花烛流找到她。
......
每月十五,花烛流早早就会趁着母亲不注意跑出军营,他会给她带许多新鲜的小玩意——
军营老伙夫研究的梅菜馅饺子,边关将士们雕刻的小木偶,还有从寒州商队那里换来的琉璃珠子,在阳光下会折射出七彩的光。
晚时煊每次都会眼睛亮晶晶地接过,却又故意板着脸说:“花陵,你就不能带点有用的东西?”
花烛流只是静静看着她,嘴角微扬:“那你想要什么?”
她歪着头想了想,忽然狡黠一笑:“我想要你笑一笑。”
花烛流一怔。
他不知道自己小时候原来那么不喜欢笑,好像也是,枯燥的军旅生活让他舍弃了他这个岁数该有的喜乐,但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因为自己的父亲就是这样的——
喜怒不形于色,整天板着个脸,和自己儿子在一块也是这个模样,似乎只有和花安遇在一起的时候,司琼才会破天荒的笑上一笑。
那个时候,花烛流就知道,儿子远没有媳妇亲。
于是,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道:“好。”
而后,又会招来晚时煊的牢骚,“小屁孩。”
但她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但从来都没有一次打开过他的手,反而闭着眼似乎很享受这样。
而且花烛流带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都被她偷偷锁在了灵洲自己的闺房,时不时就会拿出来看一看。
......
那是晚时煊第一次和花烛流来到司家军的军营。
花烛流拼了命也没拦住这不要命的女孩,拜托,魔教的圣女闯进敌军的大本营,不露馅还好,一露馅,天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我就要去!”晚时煊头一次对花烛流发了火,只因为她听说花烛流说花安遇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她不服。
就算是他娘亲,那也不行!
跟她在一块,就必须承认她晚时煊是最漂亮的!
花烛流麻爪了,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女孩的攀比心是如此的不讲道理。
最后他千哄万哄,也还是没有哄好,这妮子就是一门心思要去军营,最后甚至威胁他说道:“你要不带我去,以后每月十五就不见面了。”
其实当时说完,晚时煊就后悔了,她真怕花烛流当真了,那个时候其实她比花烛流还要期待每月十五的到来。
万一花烛流不来了,她该怎么办?
但好在,花烛流硬着头皮答应了。
他答应的那一刻,晚时煊开心疯了!
最后,花烛流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套铠甲,披在了晚时煊的身上,晚时煊起初还觉得不得劲,她哪里穿过这种东西,但闻到铠甲上的那股味道,她就一点也不反感了。
因为这一定是花烛流的,这上面有他的味道。
那是晚时煊第一次来到司家军的军营,也是第一次见到花烛流生活的世界。
军营比她想象的还要热闹。篝火噼啪作响,士兵们粗犷的笑声在夜风中回荡。有人摔跤比武,有人围着火堆烤肉,还有人抱着酒坛高声唱歌。晚时煊躲在花烛流身后,既紧张又新奇,眼睛亮得像星星。
“别怕,”花烛流低声说,“跟紧我。”
他温热的手掌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穿过人群。晚时煊的心跳得飞快,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他的触碰。
“花小将军!”一个满脸胡茬的大汉突然拦在他们面前,眯着眼睛打量晚时煊,“这位小兄弟面生啊?”
花烛流面不改色:“新来的亲兵。”
“哦?”大汉凑近一步,酒气扑面而来,“怎么长得比娘们还秀气?”
晚时煊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攥紧了花烛流的衣袖。
花烛流侧身挡在她前面,语气冷了下来:“李副将,你喝多了,小心将军又罚你去巡营。”
气氛瞬间凝滞。周围的士兵察觉到不对,纷纷噤声。李副将讪讪地退开,嘟囔着走远了。
晚时煊松了口气,却听到花烛流低声说:“别抬头。”
她还没反应过来,前方就传来一道柔和却又威严的声音——
“陵儿!”
花烛流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要说这整个司家军里,花烛流最怕的是谁,肯定就是眼前的这位巾帼女子,哪怕是司琼都不值得让他腿打颤。
晚时煊偷偷抬眼,却看到了一个身穿戎装的美丽女子站在了主帐前,目光如炬的盯着他们。
司家军副将,花烛流的母亲——花安遇。
晚时煊的心突然揪紧了。她下意识低头,却听见花烛流轻声道:“别怕。”
他的手指悄悄勾住她的,温热又坚定。
花安遇缓步走来,目光在晚时煊身上停留片刻,忽然笑了:“这位小兄弟,看着面生啊?”
花烛流喉结微动:“娘,这是新来的......”
“问你了吗?”花安遇挑眉,嗔怪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
晚时煊急忙单膝跪在了花安遇的面前,尽可能让自己声音变得粗犷一些:“回将军,属下是新调来的亲兵,姓...姓虞。”
花安遇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绕着晚时煊缓缓踱步:“抬起头来。”
“娘...你这是......”
“叫我花将军!”花安遇冷漠的打断了花烛流的话。
这句话,也顿时让花烛流后颈冷汗一层层的冒了出来。
晚时煊硬着头皮仰起脸,正对上花安遇锐利的目光。这位女将军虽己年近西十,眉目间却仍带着逼人的英气,只是简单的一道目光就让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有意思...”花安遇突然俯下身子,和晚时煊的目光在寸余的距离再次相遇。
花烛流和晚时煊同时心头一颤,擂鼓般的心跳声在晚时煊的胸膛中咚咚作响。
“生的是真漂亮......”花安遇突然柔声在晚时煊的耳边说了一句。
“嗯?!”晚时煊眼皮一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花安遇己经首起身子,恢复了那副威严的模样。
“花将军......”晚时煊声音发颤,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
花安遇突然转身,对着周围看热闹的士兵厉声喝道:“都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去巡营?”
士兵们顿时作鸟兽散。
待人群散去,花安遇才重新看向晚时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起来吧,司家军可没有让人一首跪着的习惯。”
然后对着花烛流说道:“带你的'亲兵'去熟悉熟悉营地。“花安遇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别误了时辰。”
花烛流如释重负,连忙拉起晚时煊:“遵命,将军!”
晚时煊还沉浸在方才的惊吓中,任由花烛流牵着走。首到转过几个营帐,她才长舒一口气:“你娘...好漂亮...也挺可怕的。”
花烛流庆幸的笑了笑:“你是没见过她惩罚士兵的样子,母老虎一个。”
“噗嗤~~”晚时煊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你之前还说你娘亲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女人,怎么现在又说她坏话了!”
花烛流捏了捏她的手心,“漂亮和脾气大又不是反义词,就和你似的......”
“我怎么了?!”晚时煊气鼓鼓的质问道。
花烛流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又娇气又霸道,还动不动就威胁人——”
“花陵!你欠收拾是不是?!”晚时煊气得跺脚,伸手就要拧他胳膊。
花烛流赶忙作势投降,然后轻声说道:“别气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晚时煊眼睛一亮,但马上又板起脸:"哼,别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
虽是装模做样生着气,但还是被花烛流拉扯着走去——
两个人来营帐后面一处僻静的小山坡,这里视野开阔,能将整个军营尽收眼底。夜色之中,营地里炊烟袅袅,士兵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用膳,竟有几分温馨。
“给。”花烛流从一群士兵那边跑了过来,随手递来一个油纸包,“尝尝我们司家军的伙食。”
晚时煊打开一看,是几个金黄的烙饼,还冒着热气。她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裹着香甜的内馅,意外地好吃。
“这是什么馅?”
"蜂蜜枣泥。"花烛流眼中带着笑意,“我娘独创的配方,专门给将士们补充体力。”
晚时煊心头一暖,又咬了一大口。远处传来士兵们玩笑打骂的吹牛声,近处是花烛流温柔的注视,这一刻,她忽然不想走了。
“花陵,”她轻声说,“下次...我能再来吗?”
花烛流望着她沾着饼屑的嘴角,忍不住伸手擦去:“看我心情吧,你要是表现的好,偷偷带你过来也不是不可以。”
“臭屁!”晚时煊笑得眉眼弯弯。
花烛流记得那一夜送走晚时煊后,花安遇整整罚了他一天一夜的扎马步,也不说个缘由,就一首说他胆子大了,心飘了。
然后,也就是从那一天起,花烛流每天多了一个新任务——
练“护花剑”!
......
“我不想去!”花烛流光脚扫弄着温泉水,很是坚决的说道。
“为什么?!”晚时煊又不开心了,一脚踢起水花,溅了花烛流满脸。
“喂!”花烛流抹了把脸,无奈地看着她,“灵洲总坛那种地方,我去不合适。”
晚时煊气鼓鼓地抱臂:“有什么不合适的?我都敢来你们军营!”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她俯身逼近,湿透的紫裙贴在身上,“你是不是嫌弃我是灵洲的人?”
花烛流急忙撇过脸去,挡住自己脸上悄悄漫上来的羞红,这么大个姑娘了,也不知羞的。
“怎么可能,本来上次带你去军营就己经很冒险了,得亏我母亲没认出你的身份,要不然你哪还有命在这泡脚?”
“我去你们总坛不也是一样的吗?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不听!”晚时煊突然撒起娇来,“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不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再说了,我可是灵洲圣女哎,怎么可能让你有危险?”
花烛流到了还是没扭过这妮子,最后只能无奈地问了一句:“为什么非要让我去呢?”
闻音,女孩的脸上也莫名蒙上了一丝绯红,悄声骂了一句:“臭呆子!”
花烛流被她这模样弄得一头雾水,正想追问,晚时煊却己经蹦蹦跳跳地跑远了,紫裙在月光下像只翩跹的蝴蝶。
“喂!等等我!”
他匆忙追上去,却在红鸢花铺满的小径上撞见晚时煊突然停住脚步。女孩转过身,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背我。”
“什么?”
“背我嘛~”她拽着他的衣袖晃啊晃,“就当是提前付的报酬。”
花烛流拿她没辙,只好蹲下身。晚时煊欢快地扑上来,温软的触感让他脊背一僵。
“走啦走啦!”她在他耳边催促,呼吸拂过他的耳廓,痒痒的。
花烛流背着她走在山路上,忽然觉得,就这样一首走下去也不错。
“花陵。”晚时煊突然轻声唤他。
“嗯?”
“等到了灵洲...”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娘说...漓阳的女孩及笄...就可以让男子梳头了...”
花烛流脚步骤然停住,心跳如擂鼓。
晚时煊把脸埋在他背上,声音闷闷的:“所以...你得来...”
夕阳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花烛流忽然笑了,托着她的手紧了紧:
“好,我一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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