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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温酒一剑
证据确凿,叫花烛流等人如何相信。
“把话说清楚,不然你今天走不出这间屋子。”花烛流威胁道。
齐遥沉寂片刻,缓缓开口,娓娓道来:
“我来自靖州,受师傅遗命前去霖州参加今年的铸剑大会,前几日刚过江洲,便遇上一队军马押送军需,我本意不愿与之同行,但有一夜我在湖边洗漱,却正好赶上这队军马在湖边休憩,洗漱完的我上岸拿上包裹准备再次离开,却发现包裹莫名重了不少,打开一看这几块玄铁精金突然出现在我的包裹里。”
“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只记得有一道细微的银光从河对岸向我们这边射了过来,紧接着士兵一个一个惊起,开始大喊“有人盗军需”,我这才反应过来,包裹中这几块玄铁精金是押送甘州的军需,根本来不及思考,我只好提上包裹撒腿就跑,好在没有被这些军官发现,否则我这颗脑袋就都保不住了。”
“这一路胆战心惊,路过竹阳县,遭到守城官兵拦查,我没办法只好把玄铁藏在剑盒里,但还是被查了出来,趁他们不注意抢过包裹,继续逃,最终逃到了这个地方。”
齐遥一口气说完了他的整个历程,觉得一时口干舌燥,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观测着花烛流的反应。
花烛流眉头紧锁,齐遥说了一大堆,但意思很明确,他没有偷军需,但军需确确实实出现在了他的包裹里,而且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出现的。
信还是不信?
花烛流一时犯了难,信的话,证据确凿,顺理成章,不信的话,确实有几个疑点缠绕在他的心中。
“我问,你答。”在众人注视下,花烛流缓缓开口,语气不容反驳。
“好!”齐遥应的很痛快。
......
“押送军需的士兵,大概有多少人?”
“不下两百人。”
“这样的玄铁精金装了几箱?”
“大约二十箱。”
“你说你看到了一道细微的银光,从河对岸射了过来,可有见到有人的踪迹?”
“天太黑,看不清,只能看见光。”
“押送军需的人马中可有高手?”
“有,为首的官兵应是炼体境的高手!”
“最后一个问题。”花烛流伸出手指,看向齐遥。
齐遥大气不敢喘,紧张的听着。
“除了你之外,可还有人被官兵追查?”
齐遥听闻重重点了点头,他眼睛一亮,这个问题一出,他就知道自已洗清了起码一半的嫌疑。
花烛流见他的神情不像是说话,摆了摆手,让温酒把卡在他后颈的剑给拿了下来。
“真不是他偷的?”江漓忍不住发出了声。
惹得烟水凝也不禁望了过来,想听听花烛流的解释。
“应该不是他。”花烛流率先说出了自已的答案。
这让齐遥长舒一口气。
但接着花烛流又开口:
“但他依旧不能解脱嫌疑,毕竟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齐遥嘴角一抽,能不能不要大喘气,我命在你手里呢,能不能珍惜点?
“如果真像他所说,押送士兵有二百人左右,你们看他这个样子,估计还没走过去,就已经被捅成筛子了。”花烛流解释道。
齐遥翻了个白眼。
“而且,二十箱的军需,这么庞大的数量丢失几块很正常,押送的将领也时不时会从里面顺上一些,这都是常见的事,没必要因为他包裹里这几块,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除此外,他还说了,还有其他人被追查,可见不止他一个人莫名其妙多出了几块玄铁,那些被追查的人估计身上都被塞了几块,这样的人一多,才会惹出这么大的阵仗。”
“你的意思是,有人偷了军需,然后偷摸分给了我们?”齐遥一愣,这不天方夜谭吗,偷钱的还能把钱分出来?
花烛流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看样子这小子脑子还挺活络。
“很常见的手法,没必要大惊小怪,对于军需这种看管严苛的物资,闹出动静趁乱下手,有时候事半功倍。至于你看到的那道银光,估计就是同伙给的信号。”花烛流说道。
好像有点道理......齐遥心中说道。
“我估计现在竹阳县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花烛流猜测道。
就在这时,烟水凝和温酒两人突然绷直身躯,同时起身,吓的众人一愣。
“怎么回事?”花烛流问道。
温酒一剑出鞘,脸色很是难看,沉声说道:“有火药的味道。”
烟水凝也点了点头,不过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缓缓走向窗前,拉开一条缝,向外望去,这一望小脸顿时布满寒霜。
“我们被包围了。”烟水凝的声音响起,惹得众人一惊。
“何人?”
“官兵。”
听到官兵二字,众人明了,之前被打回去的官兵回去叫人了。
“怎么办?”齐遥慌了,他比其他人更紧张,毕竟是他身上揣着“赃款”。
花烛流白了他一眼,向温酒挥了挥手。
温酒颔首。
拔出三尺青锋,一把掀开窗户,顿时,数道火箭裹着风声袭来,烟水凝长袖一舞,冰霜从袖间如潮水般涌出,直接卷起弓箭覆灭火焰。
温酒向烟水凝微微点头,一步跃出窗台,从天而落,长衣随风舞起,举剑对峙数十人。
门外同时出现数道身影,烟水凝一掌破空,轰碎门庭,伴随着几声惨叫,数道身影撞破门外走廊护栏,倒飞出去。
花烛流拉起江漓,跟在烟水凝的身后,走出房门。
果然如烟水凝所说,他们已经被包围了,楼上楼下,不下数十人,整个客栈都被举着刀剑的官兵围了起来。
不过花烛流丝毫没有担心什么,有烟水凝这个强力的打手,再来上数百人也不好使。
只见,烟水凝左袖一挥,数人倒飞出去,右袖一挥,又是数人倒飞出去,优雅的样子,让跟在后面的齐遥忍不住暗暗咋舌。
各个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置信这个神采婀娜的女子,竟是个以一敌百的绝顶高手。
一时间,只好面向烟水凝,一个个往后撤去,谁也不敢再上前找抽。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非常顺利的来到后院,正好见到温酒打的火热。
十数个士兵将温酒团团包围,长枪同时刺出,编织成了一道锋利的网。
温酒一脚跃起,手中长剑顺势斩出数到数道青色光岚,斩破枪网,巨大的力量顿时将十数个士兵尽数掀飞,重新落地之时,再无一人敢上前。
温酒举剑,直指那个坐在黑马之上,一身银光甲的军官。
此人胡子拉碴,相貌粗犷,脸上都是寒暑打磨的风光,看样子应是在边塞磨砺过多年的将领。
“拿枪!”一声巨喝,身后士兵立马扔过来一把玄铁长枪,被这名军官稳稳握在手上。
随后,双脚一蹬,整个人从马上腾空而起,长枪之上发出点点寒芒,带着劈山镇海的威势劈向温酒。
温酒双手握剑,双目严肃,脚下一转,长剑从下往上画出半个圆月,一道青色的光岚附在锋利的剑刃之上,同样带着不可匹敌的架势正冲那柄玄铁长枪。
铿!
巨大的轰鸣之声,震的大地微颤,尘土飞扬。
接着,两道身影在烟尘中打的不可开交,所有人看不清烟雾的状况,只能看见,一会儿长枪刺出寒芒,一会儿长剑劈出岚光。
等到烟雾散去,两人再次交锋,同时身退十数米。
军官身上的银甲寸寸开裂,握枪的手紫的发黑,脸上狰狞,颇为狼狈。
反倒是,温酒还和之前一样,举剑对峙,气息平稳。
“接下来的十招,你必败!”温酒沉声道。
军官不信这个邪,继续猖狂道:“小子,你任爷爷我在沙场练兵的时候,你还穿着尿兜呢,可别太狂妄了!”
温酒一皱眉,手掌轻震,剑身传来鹰啸般的嘶鸣。
这一剑犹如黑夜中猎隼的眼睛,锋锐明亮。
姓任的军官,一枪持地,双臂青筋暴起,体内气血翻涌,这一枪也有威势。
“这一剑名曰——鹰啸!”温酒昂首唤道。
一剑破空犹如鹰掠九天,嘶鸣之声震耳欲聋,空气随剑刃分流,罡风四起。
同时,姓任的,一枪出龙,枪身变得犹如火焰赤红,所至之处,竟隐约有火星。
所有人不敢揣气,生怕惊扰到两人这次交锋。
“轰!!”
这一声超越了简单的金属碰撞,如同两座山体碰撞,强烈的罡风吹的整个院子东倒西斜,整个马棚直接掀了个底朝天。
顿时,沙石飞扬,朽木横撞,一枪一剑激起千重浪。
花烛流的衣衫被吹的凛冽,头发肆意飞扬,唯有那双眼睛睁得明亮。
江漓躲在烟水凝的身后,一张俏脸既惊恐又好奇,想探出头来又怕被沙石拍在脸上。
烟水凝见状,一手筑起两米冰墙,挡在众人的前方,沙石撞到冰墙发出噼里啪啦的音响。
剑身穿不过火焰,同样枪尖也刺破不了剑罡。
两人一击不成,同时撤回身姿,温酒右手剑换左手,后退的脚步猛然一蹬地,瞬间后退变冲锋,一记简单的横扫斩了过去,姓任的连忙反手横枪,挡住这一砍。
一击不成,温酒直接跃身而起,倒立半空,一剑直取颅顶。
姓任的大惊,连忙持枪在头顶扫出一阵枪花,企图逼退温酒,可温酒手腕一翻,横过剑身一把砍向姓任的握枪的手腕,顿时,鲜血喷涌而出。
“啊!”
姓任的吃痛一叫,手中的长枪差点脱手而出,急忙撤回脚步,企图拉开距离。
可温酒哪里会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一剑立于面前,整个人如同玉珏一般透着光辉,无剑的手似乎正在汲取月光,待光芒溢出掌心,温酒才出手缓缓将这汲取的光芒涂抹在剑身之上,顿时,剑如霜月,照耀四方。
“好漂亮!”江漓痴迷的说道,现在她的眼中唯有这抹耀眼的光芒。
“穿堂月,破残阳,一剑可融十里霜......这是泯月剑法!”
烟水凝微微一惊,显然认出了温酒所用的剑法。
花烛流无言点头,这一剑,他也是好久没见过了。
如果温酒是女人,如果再长得漂亮一点,那么此刻他就是唯一可以和烟水凝媲美的女子,男儿身,女儿剑,虽有矛盾,但依旧美的不可万物。
“这一剑,败你!”
温酒如沐月辉,皎洁除尘,一剑出,雪白如昼,黑夜被撕开了一个口。
白光如江潮汹涌,涌向那人,在姓任的震惊的目光下,他身体一点一点被白色光芒包融,如果再细看那股圣洁的光芒是由无数剑岚组成,此刻正在疯狂撕裂着他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嘶鸣声从白光中传出,光听声音就能感受到,此人到底在承受多大的痛苦。
“温酒,饶他一命。”
花烛流见状急忙说道,此人可伤但不可杀。
温酒闻声一震,一剑撤回白光,光芒散去,那人的模样如同被刮去鳞片的鱼,面目全非,凄惨无比。
其余的官兵连忙上前扶起自已头儿,但没有一个敢去看他的模样。
姓任的挣扎站起身,虽然样子不忍直视,但好在沙场出身,也好在温酒及时收手,并没有伤了根本。
“你们这些贼人,难道眼里一点王法都没有了吗??”
姓任的用出全部的力气喊道,声音凄惨,但依旧高亢。
温酒一剑抵出,声音同样洪亮:
“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大打出手,现在倒是怪罪到我们头上了!这就是你口中的王法?”
“我呸!你们包庇贼人,证据确凿,还敢如此猖狂,我大乾边境千万士兵冤魂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温酒还想出言相抗,却被快步上前的花烛流一把拦下。
“公子,不能容忍他如此诋毁我们!”温酒见花烛流拦下自已,忍不住出言道。
花烛流看着温酒,笑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放心,放心。”
而后,花烛流挡在温酒身前,独自面向那人,出声道:
“你有三罪,可知?”
姓任的一听再次怒火上涌,刚准备出声接着怒骂,却被花烛流的声音截下。
“第一罪,军需丢失,寻之无果。”
“第二罪,刚愎自用,不分敌我。”
“第三罪,欲加之罪,连累无辜。”
......
一连三罪,掷地有声。
在场官兵皆一愣,三罪一出,没人敢抬头望向花烛流。
唯有姓任的双拳紧握,脸色狰狞,怒不可遏。
“你放......”
屁字还没说出口,姓任的猛然愣在了原地,一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花烛流,浑身上下像是突然被电流涌过一般酥麻,双腿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只见,花烛流手持一枚龙纹银牌,伫立原地,眼神肃穆,傲视群兵。
“可认罪?!”
三字如钟鸣,一击一击的敲打在姓任的心口上。
姓任的双目无光,痴痴的望着花烛流,最后,猛然双膝跪地,七尺大汉泣不成声:
“下官任武......认罪!!”
……
亲王龙纹令!
饶是任武没见过,但也听说过。
大乾皇帝专门为自已的几个兄弟,敕命打造的亲王令牌,世间仅有三块!
一块交付在阳州的文亲王,一块交付在益州的恭亲王,还有一块自然一直在君云升的手里。
只不过君云升多年在雪夜城很少外出,就算外出也有亲兵相随,索性,就把这块龙纹令交到了花烛流的手里。
此次出行,花烛流为了尽量减少麻烦,便一同带着,没成想果然派上了用场。
此令一出,自是洗清了花烛流等人身上的嫌疑,毕竟都是自家兄弟,弟弟怎会抢哥哥的东西,除非君云升想造反。
“罪将任武,见过王爷!”
任武给自已换了一个称谓,毕竟他有罪。
“我不是王爷,我是君云升义弟,我叫花烛流。”花烛流满不在意的说道。
“花……花烛流!”任武一愣,抬起头看向花烛流,震惊道,“可是金风细雨楼的那个花烛流?”
“怎么,你还听说过别的花烛流?”花烛流笑着反问道。
任武又一次震惊,同样震惊的还有一直躲在烟水明身后的齐遥。
造孽啊,碰到大人物了……齐遥欲哭无泪。
“行了,别跪着了,站起来吧。”
花烛流不习惯有人跪着和他讲话,更何况又不是跪给他的。
“是是是!”
任武急忙连滚带爬站了起来,一时这个刚才不卑不亢的七尺男儿,竟一句话也不敢说。
开玩笑,命都握在他手里了。
……
与任务交谈了一会儿,花烛流大概明白了什么情况。
这个任武是受命将靖州开挖的玄铁精金送去乾京,再转送甘州,可还没到竹阳县就丢了一箱,好在离竹阳县不远,任武急忙将剩余的军需放在竹阳县内,派下一队精兵守候,自已则带着竹阳县的守军还有其余的部下全县搜寻,可连着搜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搜回多少,正在发愁的时候,看见第一波来到客栈的竹阳县守军伤痕累累的回来,再加上有人添油加醋,这才怒火中烧,急忙带兵不分青红皂白的围剿花烛流等人。
不过说实话,任武做的也没有错,毕竟齐遥身上确实有丢失的玄铁精金,只不过用的方式不太妥当。
结果就有了,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一局面。
“你说整个竹阳县的守军还有你的部下都派出来寻找丢失的军需,只留下了一队人马守着其余军需?”
花烛流突然问道,语气有些急迫。
“正是!”任武不敢胡说。
“留下的看守军需的有多少人?”
“十二人!”
“可有人自愿留下?”
“自然有!”
“你们出来多少时日了?”
“两日有余!”
……
花烛流心口陡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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