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四合院人的反应

贾东旭是四合院里年轻一辈中年龄最大的，不管是何家的傻柱、许家的许大茂，还是岁数小一点的刘家的刘光齐、阎家的阎解成等，他们从小那个不是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屁股后头。

带不带他们一起玩儿，那次不是要看他的脸色，基本是他一句话的事，所以，一直自诩：四合院里年轻一辈人唯他马首是瞻。很多时候，他还为此沾沾自喜。

今晚，成年后的贾东旭头一次跟傻柱硬碰硬，令他意外的是被傻柱按着揍，他的骄傲被傻柱的拳脚打没了。

“树要皮，人要脸”。贾东旭踏出何家，害怕被人发现他打不过傻柱，他往家跑的速度别提有多快。

回到家，吃了亏的贾东旭看着冷冷清清的家里，异常的想念他的母亲贾张氏。他怀念贾张氏的嘘寒问暖，臆想假如他娘在家，发现了他被欺负，肯定会骂上何家去，非得闹得让傻柱服软不可。

可当他脑海里回响起傻柱恶狠狠说过的那些话~灯下黑，刀子不认人；落单的时候…身上残留的痛楚让他认清了现实，从小被贾张氏护着的妈宝男贾东旭，没了敢想报复傻柱的心气。

从没离过贾张氏陪伴的贾东旭，碰到不顺心的事，心里别特多难受，跟丢了魂似的。

贾东旭的脑子开始胡思乱想，想找他的师傅易中海去寻求慰藉，可他瞧着对门易家黑灯瞎火的，知道他们应该还在后院聋老太太屋里。

聋老太太那里，他不是不想去，是不敢去。曾经发生的事，他还历历在目：好多年前，他带着傻柱、许大茂等院子里的孩子，在四合院里捉迷藏。

傻柱出入自家似的躲藏去了聋老太太屋里，他找去聋老太太那，没曾想，被聋老太太拿着门闩打了出来，还被她警告：“我不待见贾家人，往后，你少来后院，再敢踏进我屋里，看我不打死你。”

他回家跟他娘贾张氏告状，结果，贾张氏除了敢在家里偷偷骂上几句老绝户，还一脸严肃的告诫他：以后别去后院，更别招惹聋老太太。

哪有以往对上院子里其他人时，敢于撒泼打滚不服输的劲头。

贾东旭靠在床上，眼神迷茫的盯着窗户外黑灯瞎火的易家，盼着他师傅早点回家，他好寻求到些师傅的关爱，他等啊等，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四合院中院正房何家屋里，小辈间发生过的打斗没被街坊们注意到。

有些家里住房条件困难或者脑子不大灵光的人，拿易中海要把傻柱兄妹俩赶出四合院的话当了真，回家后，开心的跟家里人议论起了有关何家三间正房的事。

像刘家盲目自信的刘海中，是肚子里一包草的典型代表。他回家后，兴奋地把在何家门前发生的事，跟他老伴许幺妹绘声绘色的透了个底。

“何大清不打一声招呼就跑了，傻柱兄妹虽说可怜，但这两个孩子遇上点事，不在四合院内解决，动不动就去找军管会，他们的行为确实有损四合院的名声。”

“这次，我看易中海应该是要动真格的了，傻柱兄妹俩想在四合院里继续待下去，可就难了。”

“许幺妹，平时你在院子里要关注着傻柱兄妹俩，只要他们有了卖房子的意愿，咱第一时间跟他们去接触。”

“明儿个，我得找机会跟易中海好好聊聊。”

“在这四合院里，能买中院正房的人家啊，只能是我们老刘家。咱志在必得…”

刘海中跟他老伴越聊越兴奋，许幺妹一如既往适时的附和着刘海中。

而阎家，面对进进出出前院的人，哪个没被阎埠贵夫妻俩算计过，像占点葱头蒜闹的小便宜，那是驾轻就熟的事，所以啊，阎家人的精明不言而喻。

阎埠贵到家后，也在跟他老伴唠嗑：“杨瑞华，往后，咱得跟易家保持距离。”

杨瑞华不解道：“老阎，你这啥意思啊？他们家不愁吃喝的，处远了，咱怎么借机讨到好处呀？”

“您那别急，听我慢慢分析。”

“今儿个，你不是说：贾张氏被军管会的带走了吗？”

“前面，易中海跟贾东旭去了何家，嘿，估计他们发生了摩擦，何家碎碗、吃食被弄的一地。”

“我估摸：应该是动手了，易中海肯定是拉了偏架，但是吧，师徒俩应该没得到好。”

“所以啊，才出现了前头何家门口闹哄哄的场面，易中海借口：傻柱兄妹把贾张氏偷何家的事闹到军管会，有损四合院的名声。借机，他口口声声要把傻柱兄妹赶出四合院。”

“现在可是新社会，何家的房子是私房，傻柱兄妹虽说还小，易中海是什么人？只能算是一个年长的街坊而已，那些话是他有资格说的吗？”

“你想想，新社会这几年，四九城里添了多少人，你见过军管会的同志拿过老百姓一针一线的吗？没有吧！”

“四九城人多了住房紧张，军管会的很多同志，自已一大家子还挤在大杂院的一间房里呢。”

“易中海还以为是旧社会呢，他使点钱就啥事都能给办了？”

“贾张氏偷光何家，本就是她做了错事，傻柱兄妹找军管会抓贼有什么错？”

“所以啊，易中海真要敢对傻柱兄妹下手、敢动何家房子的心思，军管会的同志能让他为所欲为？”

杨瑞华听明白后，感叹道：“老阎，你说的对，咱不能沾易中海闹出的事，还真得要离他家远些了…”

这一晚，何家的房子成了四合院里很多人家的议论焦点。贾东旭离开了何家，何雨水没了困意。

她眨巴着天真无邪的眼睛，童言童语的问起了傻柱：“哥哥，我们晚饭吃得好好的，易大爷跟东旭哥，为啥来我们家把晚饭都弄到地上，不让我们吃啊？”

“你跟东旭哥打架的时候，易大爷为啥拉住你，让东旭哥打你啊？”

“我们家的钱粮都被贾大娘偷走了，不赔给我们了吗？”

“易大爷跟东旭哥要把我们赶出四合院，我们该怎么办？”

“哥哥，雨水好害怕…”

七八十岁灵魂的何雨水，精心组织出的几个问题，让傻柱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十五六岁青涩的脸上愁容满布。

傻柱低头沉默了一会，脸上硬挤出了憨厚的笑容，轻声安慰道：“雨水别怕，哥哥有办法的。”

“他们要是敢欺负我们，我们可以去找军管会的叔叔、阿姨做主的啊！”

“以后别叫易中海大爷了，也别叫贾东旭哥了，他们都是坏人…”

另一边，四合院后罩房里，聋老太太在跟易中海夫妻俩忆往昔：“当年那，我嫁进这四合院的时候，还是个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

“随着我的两个儿子先后出生，那是我这辈子最快乐、最难忘的时光。”

“可人是会长大的，我家那老大啊，为了自已的抱负去了南方；没多久，小的儿子看着小鬼子欺负咱，怀揣理想去了大西北参加了我军。”

“他们这一去，我等啊等啊，等回来的是他们牺牲的消息，呜呜…”

聋老太太讲着抹起了眼泪，易中海夫妻俩则在一旁轻声安慰她。

聋老太太喘了几口气，接着述说道：“傻柱子的爷爷当年是个苦孩子，机缘巧合救下了谭家的人，由此，他从谭家学了一身的厨艺。”

“我家那位，他啊喜欢美食，一来二去跟傻柱的爷爷成了莫逆。”

“我家的老头子没了后，傻柱的爷爷没少来帮衬我们娘仨。后来我们两家交情深了，才有了何家住进中院。”

“中海，有些事，我本不该再提了，毕竟时代不同了，可人不能忘本啊！”

“你易家原来是在我家做管家的，你家中院的两间房，是我安排给你们的。”

“可贾家呢？她贾张氏的男人贾贵，原来是个逃难的，我家好心收留他做长工。他倒好，等到小鬼子来了，他是怎么报答的？跟我谈条件，占了中院西厢房。”

“中海，你这钳工手艺，当初是我大儿子托了人才学到手的。”

“他贾贵倒是会钻营，带着你去吃了一顿花酒，你就把他拖进了轧钢厂。”

“你想过没有，你跟翠兰这么些年没孩子，是不是你当初经常去吃花酒的原因呢？”

“也许是报应，贾贵带你跟大清去吃花酒，第二天神情恍惚，在轧钢厂出了事故。”

“这么些年，四合院里哪家没帮助过贾家，要不凭贾张氏一个寡妇天天在家门口纳布鞋，能养大贾东旭？”

“人那，总有年轻不懂事的时候，中海，你想想你年轻那会儿，八大胡同去的少吗？”

“总不能因为你犯了错，就把你赶出四合院吧？”

“你也一把年纪了，贾家从根根上就是坏的，你们那，想指望贾东旭啊，我看难！”

“傻柱子人憨，有几分他爷爷的影子，呵呵…”

“再过几年啊，眼瞅着我就要七十了，万一我哪天不在了，我这屋里面的东西啊，都留给翠兰。”

“在我的心里啊，傻柱子就像我的亲孙子；中海，你跟翠兰也没个孩子。所以呢，我住的几间房，到时候就留给傻柱子了…”

李翠兰跟聋老太太朝夕相处，听着聋老太太的人生苦经心里难受，她急忙安慰道：“老太太，您身体好着呢，我看您啊，至少能过百岁。”

易中海听的心里不是滋味，低头看着脚下的地面，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诚恳的出声道：“老太太，您放心！我易中海不是忘本的人，您的意思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