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傻柱的变化

时代不同了，聋老太太虽没办法再对易中海耳提面命，但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论的是人情。

这一夜，易中海睡的不踏实，聋老太太的一些话萦绕耳畔，无形中，对他造成了影响。

清晨，四合院里的喧嚣如期而至。易家屋里，李翠兰忙着早饭，易中海起床了在洗漱，一脸憔悴的贾东旭早早到了易家。

“师傅，咱什么时候去接我娘回来啊？”贾东旭满脸期待的望着易中海问道。

易中海心情复杂的看着依赖他的这个徒弟，仿佛让他见到了曾经年少的自已，无依无靠、没权没势的他，处处需要聋老太太一家子帮衬。

“正因为当初那份香火情，得以让他把成了孤寡老人的聋老太太当成亲人对待。”

易中海推已及人，觉得此时的贾东旭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他若能出手相助，贾东旭定会铭记于心。

昨夜，易中海想了一宿，好不容易决心不再跟贾家有所牵扯。可他一见到仪表堂堂的贾东旭，四十来岁还膝下无子的他，心思又活络了。

“翠兰，贾张氏不在家，东旭应该还没吃早饭，你待会帮他也打一份，让他跟我们一起吃吧！”易中海冲灶间嘱咐了一声。

“中海，棒子面粥够的，窝窝头没做那么多，你可要少吃点了。”易家灶间传出了李翠兰的回应声。

“东旭啊，你别着急，我先去后院找老刘，请他帮咱俩请半天假。”

“吃了早饭，我陪你去军管会走一趟…”

易中海和善的对贾东旭宽慰了几句，背着手去了后院。

刘海中在轧钢厂从事的是锻工工作，平时耗费体力比较大，他老伴许幺妹为了给他补充营养，面前的早饭相较于家里的几个儿子，多了一个鸡蛋。

昨晚睡前，刘海中跟他老伴聊天，话题就没离开过中院何家的三间正房。为了买何家房时占到先机，他清早醒来就一直在愁：该怎么跟易中海改善关系。

刘海中是想什么来什么，瞧见易中海一大早居然来了刘家，他没了以往总爱跟易中海抬杠几句的做派。

“老易，吃过了吗？没吃过，在这将就一口吧？”刘海中满脸堆笑，热情招呼起了易中海。

易中海感觉今儿个的刘海中与往常不同，对他过于客套了，心里有点不适应，开门见山的说道：“老刘，你家有三个小子呢，我在你家吃早饭，你三个儿子还不得饿肚子啊！”

“街坊那么多年了，咱就甭客气了。”

“我找您，是要麻烦你在轧钢厂替我跟东旭请一上午假。”

“待会，我陪东旭去军管会看看，看能不能把贾张氏接回来。”

刘海中听到涉及贾何两家的事，急忙提醒道：“老易，我可是听人说过的，贾张氏这种事，当事人是要出具谅解书的哦！要不贾张氏啊，肯定出不来。”

“是啊，是啊！我待会去找找傻柱。”易中海神色复杂的轻声回道。

“老易，傻柱兄妹要是离开四合院，他们卖房子的时候，中院的三间正房优先考虑我家哦！”

“我家三个小子呢，家里就三间房子，到时候啊，有的愁了…”

草包刘海中听见易中海提到傻柱，立马把他心里的大实话随口说了出来。

“哇超，难怪刘海中今天这么热情，原来是打何家三间房子的主意啊！”

易中海弄明白了刘海中的动机，边往外走边敷衍了句：“老刘，这事等我跟东旭把贾张氏接回来了再说吧！”

来回一盏茶左右的功夫，待易中海回到家的时候，贾东旭正大口吃着呢，李翠兰则在等着他。

易中海见桌上馒头筐里只有两个窝窝头，以为是李翠兰小气，不悦的埋怨道：“翠兰，东旭还年轻，正是能吃的时候，把窝窝头多装些出来吧！”

“中海，早上我就蒸了六个窝窝头啊，蒸笼上没了。”李翠兰为难的回道。

易中海知道是误会了老伴，心里第一反应“这谁家的孩子，就是像谁啊！贾张氏吃别人家的时候，桌上那是有多少都能给人造完。”

“翠兰，那我就喝点棒子面粥吧，窝窝头留给你跟老太太吃吧。”

“待会我出门，要是饿了，在外头买点吃的也方便。” 易中海面露尴尬的跟李翠兰说道。

本来，贾东旭把手里的窝窝头吃完了，还想再吃的，听易中海都那么讲了，那还好意思再伸手，只能对着棒子面粥造，接连喝了三大碗才算饱。

四合院里大多数人家都吃完早饭了，天蒙蒙亮就出门捡煤核、废铁渣等破烂的傻柱，背着个破箩筐回了四合院。

傻柱到家，见何雨水还没睡醒，去灶间轻手轻脚的做起了早饭。傻柱正在忙，“嘭”的一声，何家的大门突然被大力的推开了。

傻柱回家的时候，何雨水其实已经被惊醒了，她只是不想起床，赖床上想着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躺床上胡思乱想的何雨水，见到易中海跟贾东旭又是不敲门就进何家，心里那个厌恶。

没等他们开口，故意带着哭腔的喊道：“哥哥，我好害怕。”

长相憨厚的傻柱，眼里冒着火气看向他们，语调温柔的安抚道：“雨水，我在呢，别害怕，哥哥在给你做早饭。”

“傻柱啊，跟我们去把你贾大娘接回来吧！”

“你没吃早饭的话，路上买点吃吃吧！”

易中海一如既往端着长辈的架子，对着傻柱张口就来。

十二三岁的傻柱，遇到溃兵，他能端着馒头跑，说明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他能利用熟悉胡同、巷子地形的优势，甩掉那两个紧追的溃兵，说明他并不蠢笨，反而能证明他很机灵。

昨晚睡前，何雨水对他发出的多连问，让他进行了认真的思考，结合经历了在四合院里没借到钱粮的事，让他明白：自已和何雨水想要活下去，只能自食其力。所以，天刚亮，他就背着破箩筐出门捡破烂去了。

昨儿个易中海偏帮贾东旭，在街坊面前倒打一耙，口口声声要把他们兄妹俩赶出四合院，街坊们没有一人站出来为他们说上一句。

经此一遭，傻柱已经对包括易中海在内的街坊不报有什么希望，甚至心里对拉偏架的易中海有了恨意。

“易中海，这里是何家，雨水还在睡觉呢，你把她吓着了，不知道吗？”

“这么一把年纪活狗身上了，你爹娘没教过你：进别人家要先敲门吗？”

“我怎么看你跟贾张氏是一个德行呢？贾张氏进人家屋里偷东西，来去自如的。你呢？进人家里推门就进，怕不是当贼当惯了吧？”

“怎么着，贾张氏把我家钱粮偷光了，我还得去把她接回来？易中海是你傻呢？还是把别人都当傻子了啊？”

“你们给我滚出去，我何家不欢迎你们。下次不请自入，别怪我把你们当贼招呼。”

傻柱咬牙切齿的一句一句往外蹦，手里拿着夹煤球的火钳驱赶起了易中海、贾东旭。

昨天两次硬碰硬，贾东旭已经被傻柱揍怕了，此时哪还敢吭声，很自觉地退到了门外。

“傻柱，你太不像话了，说什么胡话呢？简直目无尊长。”

“抛开事实不谈，贾张氏是你们的长辈，老话说‘无不是的长辈’，她拿你们点东西怎么了？”

“别得理不饶人，耍小孩子脾气了，赶紧的，跟我们走吧！”

易中海还不死心，躲着傻柱手里的火钳，嘴里还在说他的那一套。

“易中海，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合着，饿肚子的不是你啊！”

“你就是个伪君子，怪不得是绝户，这是老天都看不过去了吧！”

“往后，你再敢踏进何家，别怪我不客气，滚，滚…”

傻柱越讲话越重，洪亮的吼声，引来了几个还没出门的街坊和院子里的家庭妇孺。

隔了一晚，大早上的，易中海带着贾东旭又找上了何家，一些看不过去的大婶大妈，开始对易中海师徒俩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

有道是“讲歪理的怕不讲理的”，本来长相憨头憨脑、有点老成的傻柱，把易中海当院子里长辈敬着时，易中海把傻柱当傻小子随意揉捏；傻柱急眼、说话难听了，易中海反而不端他的长辈架子了。

易中海瞅了瞅日头，看到瞧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为免节外生枝，想着下午还要上班，匆匆跑去了后院把聋老太太搬了出来。

聋老太太人老成精，用拐杖敲着门，嘴里喊着：“傻柱子啊，老太太来看看你。”

傻柱打开门，客气道：“老太太，您进来坐会儿？”

“傻柱子，我不进去了。”

“你能跟老太太说说，要怎么样才能陪着去把贾张氏接回来吗？”

聋老太太一脸的狡黠，背对着易中海，向傻柱挤眉弄眼的问道。

傻柱从记事起，就跟着他母亲去聋老太太屋里玩，傻柱调皮的都招他母亲嫌，聋老太太反而乐呵呵的在旁护着，还夸傻柱将来有出息。

调皮捣蛋的事，傻柱在聋老太太跟前没少干，一老一少早有一套常人不知的互动方式。

傻柱瞧清楚聋老太太在给他使眼色，心领神会后，逗人玩似的提出了他的要求。

“老太太，您开口了，那我就说说吧。”

“贾张氏偷了我跟雨水几个月的生活费和口粮，这被偷了的钱粮总要先赔给我们吧！”

“我估摸算了一下，至少要一百来万了。要是赔偿到位，冲老太太您的面子儿，陪着跑一趟也就跑一趟了。”

“不过，想讨价还价，这少了我可不干…”

“娘死爹跑的玩意儿，还敢狮子大开口。得了，反正何大清留下了几百万，就算提前给他们了一百万吧！”

易中海心里安慰着自个儿，道貌岸然的出声道：“街坊邻居间要互帮互助，这钱哪，我帮贾家出了。”

军管会的同志见到事主都来了，本着街坊邻居间大事化小的原则，给开具出了调解书。傻柱陪着办完手续，背着何雨水走了。

易中海、贾东旭拿到了相关证明，欢天喜地的赶去了拘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