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天台抉择

天台的风很大，吹得织田律的银灰色长发猎猎作响。他站在边缘，黑色风衣下摆翻飞，右眼角的泪痣在夕阳下泛着妖异的光。对面，赤井秀一倚在栏杆上，绿眼睛完全睁开，狙击枪随意地挂在肩后，枪口有意无意地指向织田律的胸口。

两人之间，安室透面无表情地站着，紫灰色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扫视，指尖无意识地着枪柄。

"真是热闹。"织田律轻笑，指尖把玩着一枚子弹，"FBI、公安、前组织成员——这算三方会谈？"

赤井秀一推了推眼镜："只是来确认一件事。"

"哦？"

"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风声忽然静止了一瞬。织田律歪头，银发垂落肩头："我以为上次当街接吻己经够明显了。"

安室透的耳根一热："……闭嘴。"

赤井秀一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感情用事会害死你们。"

"哇哦。"织田律夸张地鼓掌，"FBI开始说教了？"

他向前一步，黑色皮靴碾过天台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赤井秀一，你凭什么觉得——"

子弹突然在他指尖停住，金属冷光一闪——

"——你有资格质问我？"

赤井秀一的枪口瞬间抬起，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五米，谁都没有先动，但空气己经绷紧到极致。

安室透的指尖微微发麻。他知道，只要自己稍微一动，这两人会立刻开枪——织田律的子弹藏在指缝，赤井的扳机己经扣到临界点。

"够了。"他冷声道，"琴酒的人还在东京活动，你们要在这里内讧？"

"当然不。"织田律笑眯眯地收起子弹，"只是FBI先生似乎对我的立场很感兴趣。"

赤井秀一没有放下枪："你身上有太多谜团。"

"比如？"

赤井的绿眼睛锐利如刀，"……你是怎么在琴酒手下活到现在的。"

织田律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好奇心害死猫。"

"够了。"安室透打断，"赤井，你到底想说什么？"

赤井秀一终于放下枪，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件："琴酒在查织田的过去。"他将文件扔给安室透，"这里面有他想要的东西。"

安室透翻开文件，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一份卧底名单，织田律的照片赫然在列。

"……你是公安的卧底？"

织田律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赤井秀一："你从哪弄到的？"

"FBI有自己的渠道。"赤井秀一淡淡道，"琴酒己经盯上这份名单了。"

风声呼啸，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织田律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冰冷的嘲讽："所以？你要我感恩戴德？"

"我要你合作。"

"免谈。"

赤井秀一皱眉："这不是儿戏。"

"当然不是。"织田律向前一步，银发被风吹乱，"但我不和背刺同伴的人合作。"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赤井秀一的神经。他的手指微微收紧："苏格兰的事——"

"——先来后到，FBI。"织田律打断他，指尖点了点安室透的方向，"他是我的。"

安室透的呼吸一滞。

赤井秀一眯起眼："你们的关系会影响任务。"

"哦？"织田律歪头，"那你和朱蒂呢？"

赤井秀一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安室透猛地合上文件："够了。"

他看向赤井秀一："情报我收下了。"又转向织田律，"我们走。"

织田律挑眉："不选一下？"

"选什么？"

"他，还是我？"织田律的指尖在两人之间晃了晃，"毕竟FBI先生这么诚恳——"

安室透一把拽住他的手腕："闭嘴，走了。"

织田律任由他拖着离开，回头冲赤井秀一眨了眨眼："抱歉，先来后到。"

赤井秀一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天台门口。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而锋利。

安全屋内，灯光昏黄。

安室透将文件扔在茶几上，转身去倒水。织田律瘫在沙发上，银发铺散在靠垫上，狐狸眼微微下垂："不问问？"

"问什么？"

"我的过去。"

安室透放下水杯："想说自然会说。"

织田律歪头："这么信任我？"

"不。"安室透首视他的眼睛，"但我知道你恨琴酒。"

"嗯哼。"

"这就够了。"

织田律突然站起身，走到安室透面前。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雪松的气息混着淡淡的火药味。

"赤井秀一有句话没说错。"织田律轻声道，"感情用事会害死你。"

安室透冷笑："你会在乎？"

"当然。"织田律的指尖抚上他的脸颊，"你死了谁给我做早餐？"

安室透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正经点。"

"我很正经。"织田律突然正色，"安室透，如果有一天我和任务冲突——"

"——没有如果。"

织田律的瞳孔微微扩大。

安室透收紧手指："我不会选。"

"必须选呢？"

"那就一起死。"

这句话像一颗子弹，精准命中织田律的心脏。他的狐狸眼微微睁大，随即低笑出声："……真浪漫。"

他俯身，额头抵上安室透的肩膀："放心，我不会让你死。"

"彼此彼此。"

窗外，东京的灯火渐次亮起，车流如银河般流淌。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分不清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