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章：神明也会困吗

港口那边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队士兵突然冲进市场，开始挨个搜查摊位。只见那个领头的祭司高举一块发光的石头喊道："有人亵渎了神庙！太阳神像的眼睛被偷走了！"

莉莉安突然呛了一口酒，"哦糟，我忘记这茬了。"

汤姆挑眉，"你偷了神像的眼睛？"

"借来玩玩！"莉莉安从袖中掏出两颗璀璨的金色宝石，"看，多配我的眼睛。"

士兵们越来越近，搜查范围扩大到剧场。莉莉安不慌不忙地打了个响指，时间突然静止——飞舞的尘埃停在半空，喊叫的士兵张着嘴凝固成雕像。

"该走了。"她站起身，掸了掸白袍上的草屑，"下次带你去文艺复兴时期的佛罗伦萨，我在达芬奇的颜料里掺过荧光粉..."

汤姆却不动，"等等。"他指向港口方向，"那里有个人没被静止。"

果然，一个黑袍人影正快速移动，绕过静止的士兵向他们靠近。兜帽下的面容模糊不清，但手中握着的黑曜石匕首闪着不祥的光。

"又是未来的你？"莉莉安叹气，撇了撇嘴，"没鼻子先生真是阴魂不散。"

黑袍人突然加速冲来，匕首首刺莉莉安心口。汤姆本能地挡在她前面，但匕首却穿过了他的身体，如同幻影——

然后刺入了莉莉安手中的金色宝石。

"不是伏地魔。"莉莉安恍然大悟，"是克罗克的走狗！他们用黑魔法追踪到了记忆世界！"

宝石碎裂，黑袍人发出胜利的嘶吼道："太阳神之眼！时空坐标属于我们了！"

金色粉末从碎裂的宝石中涌出，在空中形成一串发光的坐标。黑袍人贪婪地伸手去抓，却被莉莉安一把捏碎。

"想要我的旅行记录？"她银发无风自动，她狡黠一笑，说道："给你个特别的。"

她将剩余的粉末吹向黑袍人。粉末接触到这个人皮肤的瞬间，他的身体开始极速老化——青年变成中年，中年变成老年，最后化为一堆白骨，继而连骨头都风化成灰。

"你杀了他？"汤姆轻声问。

"只是加速了他的时间。"莉莉安拍拍手，毫不在意，"现在他体验完完整的一生了。我们该走了。"

她拿出青铜圆盘，但汤姆却按住她的手，"等等。克罗克的人怎么找到这里的？"

"问得好。"莉莉安皱眉，思索了一下，"除非..."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发间取下一根银丝。对着阳光细看，丝线上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黑痕。

"追踪咒。狡猾的克罗克，肯定是在尖叫棚屋时下的。"她捏碎银丝，"难怪魔法部的人来得那么快。"

圆盘开始发光，古希腊的世界如沙堡般崩塌。临别一瞥中，汤姆好像看到了静止的忒修斯水手突然动了动，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露出神秘的微笑。

回到现实世界时，天色己近黎明。整个黑湖笼罩在薄雾中，不时传来猫头鹰的啼叫。

莉莉安检查了一下圆盘，"记忆世界被污染了两处，不过核心坐标还在。"她突然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汤姆难以置信，"神明也会困？"

"当我维持人类形态时，会的。"莉莉安变出一张吊床挂在两棵树之间，"尤其是刚收拾完讨厌的虫子后。"

汤姆席地而坐，翻检着从记忆世界带回来的金色宝石碎片，"克罗克为什么执着于你的旅行坐标？"

"大概想开个时空旅行社？"莉莉安躺在吊床上晃悠，"或者找些失落的魔法...谁知道呢。"

汤姆沉默了一会儿，"你在那些时代...留下过什么？真实的痕迹。"

莉莉安的眼睛己经闭上，"这里那里的。帮过几个人，害过几个暴君，在几本历史书上留过涂鸦..."

她的声音渐低，呼吸变得均匀。汤姆轻手轻脚地走近，注视着她沉睡的面容——此刻的她看起来如此平凡，像个普通的银发少女，而非跨越千年的存在。

他伸手想触碰她的脸颊，却在最后一刻停住，转而拾起从她手中滑落的圆盘。对着晨光，他看到圆盘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给永远好奇的莉莉安——愿你的旅途比星空更漫长。——A."

"A"是谁？阿波罗？还是别的什么人？汤姆将圆盘放回莉莉安手中，突然注意到她手腕内侧有一个闪烁的印记——一个太阳纹章，与他梦中见过的符号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谁..."他轻声问，但回答他的只有湖水的轻响。

远处，霍格沃茨的晨钟敲响。汤姆站起身，决定在莉莉安醒来前去图书馆查些资料。他最后看了沉睡的神明一眼，转身走入渐亮的晨光中。

————

霍格沃茨图书馆的禁书区在午夜时分散发着羊皮纸与古老魔法的气息。汤姆举着魔杖，荧光闪烁的光芒照在一排关于时间魔法的古籍上。他己经搜索了三小时，试图找到任何关于莉莉安这种存在的记载。

"《时间旅行者的道德准则》...无聊。"他推开一本厚重的典籍，"《平行世界理论》...太现代了。"

他的手指停在一本积满灰尘的黑皮书上——《论永恒：神明与不朽者的心理学观察》。翻开第一页，泛黄的纸上写着：

"当存在失去终点，行为便失去尺度。永恒者往往陷入两种极端：成为冷酷的观察者，或任性的顽童..."

"找到有趣的东西了吗？"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汤姆猛地转身，魔杖首指声源——莉莉安正飘在半空，倒挂着阅读他手中的书，银发垂落如瀑布。

"别这样神出鬼没。"汤姆压低声音，但魔杖己经放下。

莉莉安轻盈地翻身落地，毫不在意地坐在禁书区的桌子上，"阿不思说你在图书馆泡了一整天。怎么，突然爱上学习了？"

汤姆合上书，"克罗克的人能追踪到记忆世界，说明他们对时间魔法研究比你认为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