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章：告别游戏

清晨的阳光透过有求必应屋的彩窗洒落，将莉莉安的银发染成七彩瀑布。她赤脚踩在空中，每一步都荡起金色的涟漪，正在演示一种汤姆从未见过的空间魔法。

"看，关键在于想象空间是一张纸。"她的手指划过空气，留下一道发光的裂痕，"然后——折叠它。"

裂痕两侧的景象突然对折，莉莉安从房间一端首接跨到了另一端。汤姆的羽毛笔停在笔记本上，黑眼睛微微睁大——这是他表现惊叹的最高形式了。

"这是第七维度的基础应用。"莉莉安随手将空间裂缝捏成一只发光的小鸟，任它落在汤姆肩头，"学会这个，你就能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汤姆肩头的小鸟化作光点消散，"任何地方？包括其他世界？"

"理论上可以。"莉莉安飘到窗边，望着远处的黑湖，"不过我不建议初学者尝试。有个拉文克劳学生曾经把自己折进了镜子世界，花了五十年才出来。"

三个月的教学中，汤姆展现出了恐怖的学习能力。从古代如尼文到星象魔法，从基础变形到高阶空间理论，他像一块永远吸不饱水的海绵。

而莉莉安...莉莉安开始感到一丝倦意。

"今天就到这里吧。"她突然说，语气比往常少了些活力。

汤姆敏锐地抬头，"你累了？"

"无聊了。"莉莉安纠正道，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发梢，"这个世界的把戏我玩得差不多了......感觉好无聊..."

汤姆突然合上笔记本，动作刻意地平稳，"克罗克的审判昨天结束了。魔法部封闭了所有时空裂缝研究。"

"我知道，我去旁听了。"莉莉安做了个鬼脸，"那家伙最后居然哭着求饶，太没意思了。"

她飘到汤姆面前，银发垂落在他摊开的书本上，"你学得比预期快得多，小汤姆。再有一年就能掌握我教的所有——"

"你要走了。"汤姆打断她，声音平静得可怕。

莉莉安没有否认。她轻轻落地，赤足踩在厚实的地毯上，"永恒的生命就像一场漫长的宴会，亲爱的。再美味的菜肴，尝过几百次也会腻。"

汤姆的手指在桌下攥紧，指节发白，"即使是最有趣的玩具？"

"即使是特别有趣的玩具。"莉莉安轻触他的脸颊，动作近乎温柔，"别那副表情。你己经得到了远超常人的知识，足以让你成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巫师。"莉莉安不懂他为什么要这幅表情，她己经教了他很多了啊。

汤姆猛地站起来，黑眼中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如果你要走，现在就——"

他的怒吼被莉莉安的一个响指打断了。世界突然静止——飘落的灰尘停在半空，窗外的鸟雀凝固在飞翔的姿态，连汤姆自己都像被按了暂停键，只有思维还在运转。

"抱歉，小猫咪。"莉莉安的声音突然带上神性的回响，每个音节都震动着空气，"但我可不想最后的记忆是你发脾气。"

她轻轻一推，汤姆跌坐回椅子，时间的流动恢复正常。愤怒依然在他胸口燃烧，但更深处的某种感觉更让他恐惧——像是站在悬崖边，看着唯一的绳索被割断。

"什么时候？"他最终问，声音恢复了冷静。

"日落时分。"莉莉安走向窗边，夕阳将她的轮廓镀上金边，"猎户座今晚会排列成最佳穿越点。"现在她总算知道为什么会流传出时间旅行与猎户座有关联了——估计是她每次离开都会有人问什么时候走，而她——就会召唤猎户座排列形成所谓的最佳穿越点。这样比较有格调，神秘，嗯。

汤姆沉默了很久。当他再次开口时，问题精准得像一把匕首，"你曾经留下过吗？为某个人，某个世界？"

莉莉安只是看着窗外，"没有。"她转过身，金色眼眸中倒映着星光，"没有人值得我停留。"

他们之间的空气突然变得沉重，仿佛连呼吸都会惊扰某种无形的平衡。最终是汤姆先打破了沉默：

"教我最后一个咒语。"

莉莉安挑眉，"什么咒语？"

"召唤你的。"汤姆首视她的眼睛，"既然你能随意来去，那么必然存在某种...邀请函。"

莉莉安大笑起来，笑声如风铃般清脆，"噢，汤姆·里德尔。你果然是最特别的那个。"她伸手从虚空中抓出一枚金色的叶子，"给。"

叶子在汤姆掌心化作一缕金光，渗入皮肤形成淡淡的太阳纹路。

"当你想见我时，"莉莉安说，"对着这个印记念'Φωτι? του Απ?λλωνα'（阿波罗之火）。但记住——"她的表情突然严肃，"我只回应有趣的邀请。"

汤姆看着掌心的印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会确保它...足够有趣。"

莉莉安眨眨眼，"我期待着。"

夕阳渐渐沉入黑湖，最后一缕金光透过窗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莉莉安拿出青铜圆盘，上面的符文己经全部亮起。

"时间到了。"她的声音轻快，但眼神有些闪烁，"还有什么临别赠言吗，我最优秀的学生？"

汤姆站起身，出乎意料地行了一个完美的鞠躬礼，"感谢教导，教授。我们的课程...尚未结束。"

莉莉安的金眸微微睁大，随即笑得前仰后合，"噢，这个挑衅我给满分！"她抹去笑出的眼泪，"好吧，汤姆·里德尔。让我们看看你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她的身后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莉莉安的轮廓开始变得透明。在完全消失前，她突然扔给汤姆一个小袋子：

"差点忘了！给你的毕业礼物！"

汤姆接住袋子，里面是一把金色的小钥匙和一张字条：「能打开任何门的钥匙——除了心门，那个你得自己想办法。P.S. 别用它偷邓布利多的柠檬雪宝，我试过了，会变成青蛙。还有，请注意，如果被主人发现你来过那个房间，下次就不能打开这个房间的门了哦~」

金光散去，有求必应屋突然空旷了许多。汤姆站在原地，掌心的太阳印记微微发热。窗外，猎户座的星星一颗接一颗地亮起，像是无声的告别。

他走向书桌，翻开一本空白笔记本，开始用古代如尼文书写。第一行写道：

"如何捕捉一位神明：一项研究计划..."

霍格沃茨的钟声敲响七下，走廊里传来学生的笑闹声。世界继续运转，仿佛从未有一位银发少女在此停留。但在某个时间、某个空间，莉莉安·阿波罗正哼着歌，踏向下一个未知的世界。

而在她身后，一缕几乎不可见的金线，依然连接着某个黑发少年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