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流翻涌

暴雨把鸡鸣山浇得透透的，林渊攥着太祖遗诏，手指都被雨水泡得发白。江晚晴浑身湿透，却硬撑着把诏书塞他怀里："这玩意儿可比玉玺管用！当年我爹拼死从宋家人手里抢来的！"

话音没落，宋明远突然狂笑起来。他一把扯掉蟒袍，露出里面绣着龙纹的内衬："太祖遗诏？你们以为就太子手里有假的？"说着掏出个油皮纸包，展开竟是另一张诏书，"看到没？'若太子失德，宋氏可代掌钞法'！老朱家的江山，本该是我们宋家的！"

苏明月眼疾手快甩出匕首，却被宋明远身后的黑衣人拦住。这些人身上的劲装看着眼熟——竟是太子亲军的打扮！徐清瑶骂了句"狗东西"，长鞭卷着碎石就砸过去："原来你和太子穿一条裤子！"

林渊脑子转得飞快。宋明远手里的诏书肯定也是假的，但这浑水越搅越浑。他瞥见苏明雪正在给中毒的士兵喂药，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夹着的半张纸条，边角画着个药鼎图案——和矿洞里熬制药引的青铜鼎一模一样！

"先撤！"林渊大喊一声，拉着江晚晴就往密道跑。身后爆炸声西起，晋王的私军和太子的人打成一团。密道里霉味刺鼻，江晚晴喘着粗气摸出火折子："前面是老窑厂，我爹藏了..."话没说完，脚下突然踩到个硬物。

林渊用火光照过去，差点没站稳——满地都是刻着"宝钞提举司"的铜印，角落里还堆着成捆的桑皮纸，正是造宝钞的原料。更邪乎的是墙上的壁画，画着朱元璋和沈万三把酒言欢，旁边题着行小字："以钱为棋，天下为局"。

"沈万三根本没被抄家！"苏明月捡起块铜印，"这些东西都是他留给后人翻盘用的！"她突然压低声音，"林渊，你看这铜印的磨损痕迹，最近有人用过！"

正说着，密道尽头传来铁链声。林渊把江晚晴护在身后，软剑出鞘。黑暗中走出个佝偻老者，手里拄着龙头拐杖，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小娃娃，找得辛苦吧？"老者声音沙哑，却透着股不怒自威，"老沈临走前，就盼着有个懂局的人来。"

徐清瑶的长鞭突然绷紧："你到底是谁？"老者掀开黑巾，露出满脸纵横交错的伤疤，左耳垂着的金镶玉坠子，和林渊怀里的半块玉佩竟能拼上！

"我是沈万三的管家，沈忠。"老者咳嗽两声，从怀里掏出个檀木盒，"这里面是老沈藏在海外的商船图纸，还有..."他突然凑近林渊耳边，"宝钞真正的防伪秘诀——不是什么秘青藤，而是..."

话音未落，密道上方传来马蹄声。宋明远的声音阴恻恻传来："林渊，交出遗诏和沈万三的东西！太子说了，只要你肯投靠，保你..."

"保我当替死鬼？"林渊冷笑一声，把檀木盒塞给苏明月，"带着她们走！我去引开追兵！"江晚晴急得拽住他袖子，却被徐清瑶一把拉开："呆子自有办法！咱们先去码头！"

林渊冲进雨幕，故意把遗诏露出一角。宋明远果然带人追了上来。混战中，林渊瞥见宋明远腰间挂着个香囊，绣着的莲花图案和父亲书房的暗记一模一样。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父亲和宋家人早有勾结？

就在这时，一支箭矢擦着他头皮飞过。林渊翻滚着躲进草丛，却摸到个硬物。扒开杂草，月光下露出半截石碑，上面刻着"宝船坞遗址"。他突然想起沈忠说的商船图纸，再联想到父亲日记里反复提到的"水龙吟"，后背瞬间发凉——这一切，都是父亲和沈万三早就布好的局！

应天府方向的火光越来越亮，林渊握紧手中的残玉。太子、宋明远、晋王，这些人争得头破血流，却不知道真正的杀招，早就藏在大明的江河湖海之间。而他，就是解开这个杀招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