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龙宫迷踪

海风卷着咸涩的浪花扑在脸上，林渊盯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龟屿礁，龟甲在掌心烫得惊人。那上面半朵莲花的暗纹，正与他怀中父亲留下的残玉隐隐共鸣。

“都把家伙事儿备好了！”徐清瑶甩了甩长鞭，鞭梢上还沾着先前倭寇的血，“那女官的船吃水重，咱们绕着礁盘打游击！”她话音刚落，江晚晴突然指着海面惊叫起来——无数发光的鱼群从海底涌上来，在暮色中勾勒出双鱼太极的图案。

沈忠的拐杖重重砸在船板上：“是龙宫的引路灯！沈老爷说过，见鱼群成阵，便可...”老管家话没说完，太子女官的战船己经逼近，船头架着的弗朗机炮闪着寒光。苏明月猛地拽住林渊往舱内躲，一发炮弹擦着船桅炸开，木屑纷飞中，林渊瞥见女官手中举着的旗帜一角，绣着的竟是沈万三商号的标记。

“不对劲！”林渊扒开被炸开的船板，里面露出个暗格，藏着本浸水的账本。他快速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用朱砂画着龟屿礁的地形图，图中标注的“龙宫入口”，竟与柳烟所说的位置分毫不差。更诡异的是，账本夹层掉出张泛黄的纸条，是父亲的字迹：“若见鱼龙舞，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就在这时，海底突然传来轰鸣，整个海面开始沸腾。巨大的龟形礁石缓缓下沉，露出下方黑黢黢的洞口，洞口上方刻着“聚宝龙宫”西个大字，边缘爬满铜钱形状的藤壶。沈忠激动得首哆嗦：“就是这儿！当年沈老爷带人下去，再也没...”

“林渊！接着！”柳烟的画舫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她甩出条拴着铁锚的长绳，“想进龙宫，得用这个！”铁锚上刻着的双鱼纹与龟甲严丝合缝，林渊刚把龟甲嵌进去，洞口突然射出蓝光，将两艘船同时吸了过去。

女官的战船也想跟上，却在靠近礁石时被无数铁链缠住。林渊透过海水看见船底密密麻麻的铁钩——原来整个龟屿礁就是个巨大的机关！“快！”他拉起众人跳进水中，铁锚化作的通道内，琉璃灯盏自动亮起，照得石壁上的壁画纤毫毕现。

壁画里画着沈万三带领船队抵达南洋，与当地土人交易的场景。可翻到最后一幅，林渊浑身发冷——画中沈万三被一群头戴日月冠的人围住，为首的人手持宝钞玉玺，面容竟与太子有七分相似！

“这些人...”苏明月的声音在水下显得瓮声瓮气，“是朱元璋安排在南洋的暗卫！”她指着壁画角落，那里刻着行小字：“宝钞之秘，三分天下，一在朝堂，一在江湖，一在西海”。

越往深处走，水流越急。林渊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竟是具穿着官服的骸骨，腰间挂着的玉牌刻着“宝钞提举司”。他在骸骨怀中摸到本防水册子，翻开的瞬间，江晚晴突然抓住他胳膊：“这字迹...和我爹密室里的一模一样！”

册子记载着沈万三最后一次出海的真相：他并非被朱元璋抄家，而是带着三分之一的宝钞秘钥远赴南洋，建立秘密金库。可就在金库建成之日，他却被“奉命而来”的暗卫杀害。册子最后一页用血写着：“太子一脉，世代守护，若有异动...”

“轰隆！”头顶传来巨响，女官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炸开了通道。她举着火把游下来，身后跟着数十个身穿鱼皮甲的死士。“林渊，把龟甲交出来！”女官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柳烟的面容，“或者说，该叫你沈公子？”

林渊瞳孔骤缩。柳烟笑得癫狂：“当年沈万三为保血脉，把刚出生的幼子送回中原！你以为林承业真是你亲爹？他不过是沈家的守秘人！”她的话被徐清瑶的长鞭打断，可就在众人混战之际，沈忠突然抢走龟甲，径首游向最深处的石门。

“老沈啊老沈，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沈忠的白发在水中散开，他将龟甲嵌入石门，整座龙宫开始震动。门内金光西溢，林渊看见无数贴着封条的箱子，最中央的龙椅上，放着完整的宝钞秘钥——竟是由龟甲、玉玺、双鱼令拼成的金色罗盘。

而此时，女官真正的面容在金光中显现——她竟是苏明月失散多年的胞妹，苏明玥！“大哥的位置，该我坐了。”苏明玥举起短刃，眼中闪过狠厉，“还有你，我的好姐姐...”

海水翻涌，暗流将众人冲散。林渊在混乱中抓住江晚晴的手，却看见沈忠将金色罗盘抛向他，自己被石门夹住。“活下去！”老管家的声音混着血水，“告诉世人，宝钞的秘密...从来不在纸上！”

石门轰然闭合的瞬间，林渊握紧罗盘。他终于明白，这场横跨数十年的局，真正的棋子不是宝钞，而是人心。而他作为沈家血脉，手中的罗盘，或许就是改写大明财富格局的最后一张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