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罗盘惊魂

海水裹着血腥味往嘴里灌，林渊死死攥着金色罗盘，腕子被苏明玥的匕首划开道血口子。江晚晴突然扑过来，用发簪刺向苏明玥的眼睛，却被对方反手甩进石柱。“找死！”苏明玥冷笑，短刃转向江晚晴咽喉，“沈家的血脉，留你一个就够了！”

千钧一发之际，苏明月的银针擦着林渊耳畔飞过，钉入苏明玥的肩头。姐妹俩缠斗在一起，鱼皮甲碰撞的声响在龙宫回荡。林渊趁机冲向堆着宝钞箱的高台，却发现每只箱子都贴着“洪武三十五年制”的封条——比朱元璋驾崩还晚三年！

“这些都是假钞！”沈忠的话突然在脑海炸响。林渊猛地掀开箱盖，里面根本不是宝钞，而是一捆捆写着密语的竹简。最上面压着块银牌，刻着“锦衣卫南镇抚司”字样，边缘还沾着新鲜血迹。

“林渊！看头顶！”徐清瑶的长鞭突然缠住他的腰。林渊抬头，倒吸一口凉气——洞顶不知何时垂下数百条锁链，每条锁链末端都吊着铁球，而铁球表面密密麻麻刻着宝钞上的纹路。只要机关启动，这些铁球足以把龙宫砸成废墟。

苏明玥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与柳烟同款的双鱼刺青：“知道为什么柳烟能假死吗？因为她根本是我们南镇抚司的人！”她话音未落，岩壁轰然炸裂，柳烟举着火铳带着一队人闯进来，枪口却对准苏明玥，“不好意思，指挥使大人让我换个主子了。”

林渊趁机将罗盘插入高台凹槽，地面顿时亮起太极双鱼的图案。沈忠临终前的话在耳边回响：“真正的宝钞，不在纸上，在人心。”他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罗盘中心，整个龙宫开始剧烈震动。那些假钞箱自动弹开，竹简腾空而起，在空中拼成朱元璋的画像。

“这是...”柳烟的火铳差点掉在地上。画像眼中射出两道金光，照在林渊额头，竟浮现出与沈万三壁画中相同的印记。苏明月愣住了：“你...你真的是沈家血脉！”

苏明玥却突然狂笑起来：“血脉？朱元璋当年留下遗诏，凡是沈家后人，格杀勿论！”她按下腰间的机关，洞顶的铁球开始坠落。千钧一发之际，徐清瑶甩出长鞭缠住最近的石柱，大喊：“快往入口跑！”

林渊拽着江晚晴的手刚要冲出去，却见柳烟拦住去路，手里拿着枚刻着“宝”字的令牌：“想活命，把罗盘给我。指挥使说了，有了这东西，能让太子...”她的话被爆炸声淹没，一块巨石砸下来，柳烟猛地将林渊推开，自己却被埋在碎石下。

“柳烟！”林渊想去救人，却被苏明月拉住：“来不及了！”众人跌跌撞撞游出龙宫，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龟屿礁重新浮出海面，而海底的龙宫己经化作一片废墟。

回到船上，林渊摊开从龙宫带出的竹简。上面记载着朱元璋的惊天计划：表面让沈万三掌管钞法，实则暗中培养南镇抚司监视，一旦沈家势力失控，便用假钞库彻底毁掉沈家根基。而太子一脉，不过是执行这个计划的棋子。

“所以太子才急着掌控宝钞。”苏明月皱眉，“他想赶在真相曝光前，用假钞坐稳皇位。”她突然发现林渊手中的银牌在发光，翻转过来，背面竟浮现出一行小字：“宣德三年，南京城西二十里，见龙在田。”

江晚晴突然抓住林渊的胳膊：“我爹的账本里也提到过这个地方！那里有个废弃的官窑，藏着...”她的话被远处的号角声打断。海平线方向，数十艘战船破浪而来，船头旗帜上绣着的，不是太子的蟠龙，也不是汉王的玄色，而是朱元璋时期的日月龙纹。

徐清瑶握紧长鞭：“看样子，有人等不及要收网了。”林渊握紧罗盘，上面的双鱼图案开始发烫。他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的那幅字画——《海不扬波》，如今看来，这平静海面下藏着的，何止是宝藏与阴谋，更是足以颠覆整个大明的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