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双鱼秘辛

海浪拍打着破浪号船舷，林渊盯着重组的宝船图纸，指腹着图上血色丝线的纹路。江晚晴突然指着应天府的标记："这些丝线的走向...像不像宝钞上的防伪纹？"她话音未落，柳烟的火铳突然指向海面——那些追来的战船上，竟升起了用活人血书写的巨型宝钞，每个字都透着森然杀意。

"沈千机这老东西在搞邪术！"徐清瑶挥鞭抽碎飞来的纸箭，"渊哥儿，快用印鉴！"林渊将印鉴按在图纸中央，金光却如泥牛入海。更诡异的是，双鱼岛火山口喷出的不再是岩浆，而是密密麻麻的青铜活字，每个活字都刻着《大明律》里关于宝钞的条款。

沈千机的笑声混着海浪传来："林渊，知道为什么宝船图纸拼不成船吗？因为沈万三真正留下的，是能掌控人心的'钞道'！"他猛地扯开蟒袍，胸口刺着的双鱼图腾竟在蠕动，"当年我哥哥算出大明百年后必因钱祸大乱，所以设下这盘棋..."

千钧一发之际，苏明月甩出银针，却被突然出现的黑影挡住。黑影散去，竟是两个戴着人皮面具的人——左边的面容与皇帝无异，右边的赫然是林渊的模样！"惊喜吗？"假林渊把玩着印鉴的仿制品，"指挥使大人说了，只要用这东西激活活字，就能让全天下人只认我们印的宝钞！"

柳烟突然冲向沈千机："你骗我！沈老爷说宝船是用来守护大明的！"老贼却反手扣住她手腕，扯下她脸上的人皮——露出的竟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妪！"柳烟早死在十年前了，我不过借她身份行事！"沈千机将老妪甩向林渊，"而你，以为自己真是沈家血脉？"

林渊接住老妪，怀中的玉珏突然发烫。玉珏缝隙渗出的金粉在空中聚成影像：少年沈万三与胞弟沈千机跪在朱元璋面前，皇帝亲手将双鱼令一分为三。影像中的沈千机突然转头，眼神首勾勾盯着林渊："记住，血脉是最没用的东西，唯有掌控钞道，才能..."

"住口！"林渊挥剑斩断空中影像，印鉴与玉珏同时发出刺目金光。奇迹发生了——那些青铜活字开始重组，拼成的不是宝钞条款，而是沈万三的临终遗言："吾弟千机，若见此景，当知钞道非术，乃苍生..."话未说完，双鱼岛剧烈震动，宝钞神殿轰然倒塌。

混乱中，假皇帝突然掏出个刻着日月纹的玉玺："启动最后机关！让这些人葬身海底！"他将玉玺按在火山口，海底传来令人牙酸的齿轮转动声。林渊突然想起王安临死前的话，大喊："快找宝船的'镇海珠'！沈万三说过..."

他的话被苏明雪的声音打断。女锦衣卫浑身是血地从海底冒出，手中托着颗散发蓝光的珠子："在沉船残骸里找到的！"镇海珠刚接触印鉴，整个海面突然平静下来。那些用活人血写的宝钞开始褪色，青铜活字化作金粉洒向大海。

沈千机见状，疯狂地冲向宝船图纸："不可能！我筹划二十年，怎么会..."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图纸上的血色丝线开始反向流动，最终汇聚成"民为重"三个大字。老贼的双鱼图腾突然爆裂，他惨叫着坠入火山口，临死前将半块双鱼令抛向假林渊："启动备用计划！用替身..."

假林渊接住令旗的瞬间，苏明月的银针精准封了他的穴位。众人冲过去时，发现他怀里掉出封信，落款竟是太子的笔迹："替身己就绪，待宝船现世，便可借'清君侧'之名..."江晚晴突然抓住林渊胳膊："我爹账本里提过，太子豢养了支'影子军'，全是..."

她的话被破浪号瞭望手的惊呼打断："东南方向出现不明船队，船帆上...绣着沈家家徽！"林渊举起望远镜，只见百艘战船破浪而来，船头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本该死去的沈若璃！她手中高举着沈万三的龙头拐杖，声音响彻海面："林渊！交出印鉴和镇海珠，我代表沈家，接管宝钞秘钥！"

柳烟（老妪）突然抓住林渊："别信她！沈若璃早就被沈千机替换了，真正的沈家后人，其实是..."她的话永远停在了嘴边，一支弩箭穿透她的咽喉。林渊接住倒下的老妪，从她袖中滑落个香囊，里面装着的不是别的，正是他小时候戴过的长命锁。

海浪翻涌，林渊握紧印鉴和镇海珠。他知道，这场关于宝钞、血脉与天下的终极博弈，才刚刚进入最惊心动魄的终局。而沈万三留下的真正秘密，或许就藏在沈若璃身后那艘挂着黑帆的宝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