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钱庄暗斗

暴雨如注，"云锦钱庄"的铜门在惊雷中轰然洞开。林渊踏着积水而入，手中的宝钞玉玺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掌柜的算盘珠子哗啦散落，他望着林渊身后的徐家军和锦衣卫，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林...林公子，这是何意？"

"打开地下金库。"林渊将玉玺重重拍在柜台上，震得茶盏中的茶水溅出。他余光瞥见墙上挂着的《清明上河图》赝品——画中汴河船帆的褶皱里，竟藏着与父亲书房相同的莲花暗记。

掌柜咬了咬牙，转动墙上的青铜兽首。密室石门缓缓升起，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地下金库里堆满了成箱的宝钞，最显眼处摆着个檀木柜，柜门上贴着火漆印，图案正是江晚晴密室里账册上的太极双鱼。

"这些宝钞..."苏明月拿起一沓，瞳孔骤缩，"全是真的！但纸张却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她突然想起什么，掏出密录残页对着烛光，"密录里提到过，洪武年间曾用'秘青藤'造纸，这种纸百年不腐，却..."

话未说完，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数十个蒙面人破顶而入，手中弯刀闪着幽蓝的光。林渊挥剑格挡，金属相撞的火星中，他瞥见为首之人腰间的玉佩——刻着晋王的螭纹，却镶着汉王的玄铁边。

"林渊，交出玉玺！"蒙面人摘下面巾，竟是消失许久的陈玄龄。他身后转出柳烟，手中把玩着鎏金匣子，笑得花枝乱颤："告诉你个秘密，这钱庄的真正主人，可是当今太子的老师——宋濂的后人！"

林渊心头剧震。宋濂是开国文臣之首，其家族在江南根基深厚。若太子老师参与宝钞阴谋...他的目光扫过檀木柜，突然发现柜底刻着半朵莲花，与父亲留下的暗语如出一辙。

徐清瑶挥舞长鞭缠住陈玄龄，厉声道："胡说！宋大学士一生清廉..."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金库深处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两个家丁模样的人推着囚车走来，车上绑着的，正是本该在京城的太子侍读宋明远！

"救...救我..."宋明远满脸血污，"他们伪造我祖父的手令，私印宝钞..."他的目光落在林渊手中的玉玺上，突然瞪大双眼，"那玉玺...是假的！真正的宝钞玉玺，在..."

陈玄龄脸色骤变，弯刀首取宋明远咽喉。千钧一发之际，苏明月掷出匕首，却被柳烟甩出的软鞭击飞。混乱中，林渊冲向檀木柜，却发现柜门内侧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宝钞准备金己转至鸡鸣山矿洞，持双鱼令可启"。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马蹄声。苏明雪浑身湿透，手持太子令箭冲入金库："晋王谋反！己率三万私军围困应天！"她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落在柳烟手中的鎏金匣子上，"那里面是不是有..."

柳烟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贴在胸口的密诏。诏书上的朱批赫然是朱元璋的笔迹："若后世子孙无能，可取而代之"。她癫狂大笑："看见了吗？太祖皇帝早就料到会有今日！沈万三的宝藏，不过是为真正的天命之人铺路！"

暴雨中，鸡鸣山方向突然腾起冲天火光。林渊握紧手中的假玉玺，终于明白父亲为何将其藏在宝船残骸——真正的关键，是让晋王和汉王误以为己掌控钞法命脉，从而暴露谋反证据。

"徐清瑶，你带宋明远去东宫报信！"林渊将双鱼令塞进苏明月手中，"苏明雪，调水师封锁河道！柳烟，我倒要看看，你的阴谋能走到哪一步！"

柳烟冷笑一声，纵身跃上屋顶。她的身影在雨幕中渐渐模糊，却清晰传来一句话："林渊，当你以为掌控全局时，太子...才是这场戏最大的戏子！"

金库内，所有人脸色骤变。林渊望着手中的假玉玺，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咳嗽——那咳在帕子上的血渍，竟也晕染成半朵莲花的形状。宝钞、玉玺、沈万三的秘密...这盘棋，或许从朱元璋时代就己开始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