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矿洞玄机

雷鸣划破天际，林渊率人策马首奔鸡鸣山。山道泥泞，马蹄溅起的泥浆中竟混着暗红血迹。苏明月握紧双鱼令，忽然勒住缰绳："不对劲，这血腥味..."话音未落，林中箭矢如蝗，数十名黑衣死士持着倭刀杀出，刀身上刻着"朱"字暗纹。

徐清瑶挥鞭扫落箭矢，长鞭末端突然甩出链锤，砸开死士的防御："是晋王豢养的倭奴！"她瞥见林渊额角渗出冷汗——刚刚混战中，有支箭矢擦着他耳畔飞过，箭尾的羽毛上沾着淡绿色粉末。

"小心，有毒！"苏明月撕下衣襟缠住林渊手臂，指尖触到他发烫的皮肤。千钧一发之际，苏明雪率水师精锐从侧翼包抄，火铳齐鸣惊散倭奴。林渊强撑着剧痛，指向半山腰露出的青石："那石头...和宝钞模板材质一样！"

矿洞入口处，陈玄龄正指挥众人搬运木箱。见林渊等人杀来，他狞笑着点燃火把："来得正好！"洞内突然传来齿轮转动声，无数尖刺从洞顶坠落，同时涌出滚滚浓烟。林渊捂住口鼻，借着月光看清岩壁上的刻痕——竟是宝钞印制流程的浮雕。

"秘青藤造纸坊就在此处！"苏明月眼尖，发现岩壁暗格里藏着账本，"这些年流入市面的假钞，用的都是这里的纸！"她翻开账本，最后一页画着双鱼图，与江晚晴留下的线索呼应。

柳烟的笑声突然从洞深处传来："林公子果然聪明！但你以为找到源头就赢了？"火把亮起，照亮洞内堆积如山的宝钞，更惊人的是中央祭坛上的青铜鼎，鼎内沸腾的药水中浸泡着半块玉玺——正是太子东宫的蟠龙印！

"当年沈万三被抄家，真正的罪名不是富可敌国，而是私铸皇家印玺！"柳烟抚过鼎身，"朱元璋早料到子孙会为钱权相争，特意留下后手——用秘青藤造纸，混入特殊药引，让宝钞成为控制朝堂的钥匙！"

林渊感觉毒性蔓延至心口，却仍握紧手中假玉玺："所以你勾结晋王、汉王，就是为了逼太子用这掺药的宝钞？"他突然想起江晚晴昏迷前说的"钱庄暗码"，目光扫过鼎身的云纹——那些看似装饰的纹路，竟与云锦钱庄账本上的数字吻合！

徐清瑶突然冲向祭坛，长鞭卷向青铜鼎："休想害太子！"但柳烟早有防备，袖中甩出铁链缠住鞭梢。陈玄龄趁机挥刀偷袭，却被苏明雪的火铳逼退。混战中，苏明月发现祭坛下方刻着暗门，双鱼令插入凹槽，石门缓缓开启。

门内是密室，檀木架上摆满琉璃瓶，瓶中液体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林渊认出这是《宝钞印制密录》中记载的"钞引药"——能让宝钞在特定温度下显现密文。他拿起最显眼的瓶子，瓶底刻着"宣德三年，太子监国"。

"太子才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柳烟大笑，"他早知道晋王、汉王的阴谋，故意让你们追查，就是为了引出我这个'替罪羊'！"她指向洞外，远处应天府方向火光冲天，"现在晋王谋反，太子正好以平叛之名，将掺药宝钞名正言顺地推行全国！"

林渊感觉眼前发黑，毒性即将攻心。千钧一发之际，苏明月将秘药灌入他口中："江晚晴留下的！她说...这药能解百毒！"药力发作，林渊突然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的算盘——那些珠子排列，竟是破解钞引药配方的密码！

"我知道解药配方了！"林渊挣扎着起身，"但需要..."他话音未落，洞外传来喊杀声。晋王的私军攻破防线，箭雨射向洞内。柳烟趁机抱起青铜鼎中的玉玺，正要逃走，却见林渊甩出袖中铜钱，精准击中她手腕。

玉玺坠落，摔成三截。众人惊愕地发现，每截玉玺内侧都刻着字，拼凑起来竟是："得宝钞者，得天下"。而此时，应天府的火光中，太子骑着白马，手持平叛诏书，身后跟着的军队，携带的正是印有"宣德三年"字样的宝钞。

柳烟望着太子的身影，突然惨笑："原来我们都是棋子...都是棋子啊！"她纵身跃下悬崖，手中还紧握着半块刻着朱元璋笔迹的密诏。林渊握紧残玉，知道这场关于宝钞的博弈，才刚刚进入最惊心动魄的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