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名声坏人（二）

贾张氏就不是个吃亏的人。

全天下就没有互襄互助的事情，在她的眼里，何雨柱馋秦淮茹的身子，秦淮茹馋何雨柱的房子，一个巴掌拍不响，两厢情愿，男盗女娼，但这种事危害了贾东旭的心情。

贾东旭伤了心。

贾张氏看得出来，意气风发的贾东旭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

她必须替儿子讨一个公道。

儿子巴巴相上的女人，凭什么被傻柱给拦路抢劫了。

谁都不能抢，更别提脑子都拎不清的傻柱。

“图我替他照顾雨水，你们都不肯搭手，有的人搭一下手，还要扣钱，何雨柱生活艰难，付不起钱。”

这事扯上易家了。

一大妈生怕秦淮茹说出易中海蒙何雨柱生活的事，连忙出来打圆场，“唉，这事都是误会。

咱不闹了，贾大娘你回家好好收拾收拾，隔壁给东旭介绍了媳妇，晚上要过来相看。

这个叫淮茹的，你也好好收拾一下，雨水的衣裳袜子都破了，你看着好好缝补缝补。”

这可是打秦淮茹的脸，方才还说照顾雨水，一大妈马上就说出雨水没有得到好照顾的话来。

秦淮茹莞尔一笑，“一大妈，谢谢您操心，我呀领了工资，就替雨水买衣裳，一件带蕾丝边的小棉袄，还有小皮鞋呢。”

王主任一首帮秦淮茹说话，被一大妈呛得差点下不了台，听秦淮茹这么一说，连忙拍拍秦淮茹的胳膊，“好嘞，好嘞，雨水以后就交给你了。我有空也会过来看看。”

王主任脚底抹油溜了，一边走一边嘟哝，“这个95号院子都是人精，贾张氏撒泼第一名，一大妈是软刀子，三大妈有好处就上，有事就跑，唉，唉，唉。这个秦淮茹以后怕是日子不好过喽。”

院里几个惹事精，明摆着秦淮茹一下惹了两。

王主任替秦淮茹担心，秦淮茹可没这么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要贾张氏不赖她，其他的都好说。

她关上门，架上画架，调了颜料，正准备给何雨水画衣裳，贾张氏扯着破锣嗓子在门外指桑骂槐：

“不要脸的娼妇，一门心思进城……”贾张氏越骂越来劲，越骂越过分。

秦淮茹咬着牙听了半天，算是大开耳界。

手抖得厉害，一看，颜料滴在宽大的学生裙上，气得她跺跺脚，“老虔婆，我还不信收拾不了你，收拾不了你，老娘还不走了。”

确实，贾张氏说得没错，她张口闭口就是老娘，还不是富二代惹的祸，想当年，她半个脏字也不说，自从富二代接二连三地出轨，她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两人撕拉扯打，先是哭，后是嚎，再后来就是骂。

别说老娘，她还骂过富二代的祖宗十八代。

只是，和贾张氏这种货色过招，她嫌低级无趣味。

狠狠地在画布上画了一个小录音笔，有录音笔没用，再画了一个喇叭，喇叭得有线，再画了插头。

不知有没有用，先画了再说，也就是费点颜料的事。

她找了两坨破棉絮，塞住耳朵眼子，按实物大小画了何雨水的薄棉袄，半透明的蕾丝边，小棉袄的手肘上有两个往上飘的汽球，再按娄晓娥的红色小皮鞋画了一对，添了一对蝴蝶结，竟比娄晓娥的红皮鞋还要漂亮。

最后，画一只烤鸡，三个红彤彤的大苹果，在空白处画了大车厘子。

锁上门，径首去了丰泽园，伙计不知她来找何雨柱，带她进大堂坐下，她才开口找何雨柱。

伙计叫来何雨柱，何雨柱还以为她来吃饭，小声地抱怨，“秦小姐呀秦小姐，这里很贵的。”

“我是来告诉你，贾张氏堵我门了，那个前院的老婆叫啥来着？”

“杨瑞华，你可以叫她三大妈，她老公就是阎埠贵，在小学当老师。”

“老师个屁，”秦淮茹变了脸。

何雨柱讪讪地笑一笑，不好意思地看看周围的伙计，伙计们都以为是他媳妇来找他，己经在后院开了玩笑，“你文明一点。”

“她叫王主任来找我的事，说我和你乱搞男女关系。”

何雨柱倒吸一口凉气，仔细听她处理的经过，竖起大拇指，“孺女可教，对付这些人，就要看人下菜碟，不能用同样的手法，王主任要哄，其他的人要打，但不要当王主任的面打，在王主任面前示弱是对的。”

秦淮茹翻一下白眼，“还不是你教我的，在法庭上我吃了你的亏，长记性了。”

何雨柱嬉皮笑脸地说，“是你聪明伶俐。”

秦淮茹没好气地说，“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呀？”

“也可以不感谢，我不在意的。助人为乐嘛。”

一杯子茶水泼在何雨柱脸上，秦淮茹看着何雨柱狼狈地抹着脸上的茶水，扑哧笑出声了，“总算解了一口气。都快憋死我了。”

就算两人必须通力合作，秦淮茹那口气也没有消。

十八亿丢了不说，关键还丢了人。

何雨柱讪讪地说，“好吧，消了气就好，消了气就好。”心里狠狠地骂道：

——死婆娘，老子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摊上你这么个泼辣货。早知道不接你这桩官司，一百万赚得太不值当了。

世上最缺的就是后悔药。

“你回去把录音器和喇叭都给我装好了，试一下能不能用。

还有，给我留一个苹果和一些车厘子。”秦淮茹吩咐完就走了，径首去天桥逛一逛，哪天就走就走了，必须趁有机会看看1951年的西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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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披着星光回到家，何雨水饿得前胸贴后背，乖乖地在家写作业。

有了画布一事，何雨柱房间的钥匙不再摆在窗台上，而是压在花盆底下，摸出钥匙进了屋，取下秦淮茹画的东西。

烤鸡油浸浸，肥油滴在盘子里，洗了苹果和车厘子，叫了何雨水过来，撕下一条腿一条翅膀留给秦淮茹，看着何雨水大口大口地吃着烤鸡，“好吃，哥，你也吃。”

看何雨柱不动手，何雨水撕下一块肉，硬塞在何雨柱嘴里，“哥，你也吃。”